第三则梦：我梦见他摩挲着一块墓碑说，我来陪你。

我慢慢站起来，推开门，几个侍者立在空旷的走廊上，我快速调整了一下情绪，挂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的笑。

“陆舟，生意怎么样？”

我不动声色的避开要拍上我肩膀的手。

“不错不错，谢谢你啊。”

“恩，二楼306……去吧，伺候好点，听说人家专门冲你来的呢。”

我垂下眼睑，掩盖抑制不住的忧伤，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底头等他们过去才开始泪眼模糊。我很清楚，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也懂他这样做无疑是为了羞辱我。

当我移着步子踏上一层层台阶，我却再没有勇气退缩了。

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两三年了，不一样的吻，不一样的脸，同样火热带着不屑的眼神。

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物件，有仇的给了钱报仇，泄欲的给了钱泄欲，买下来，即使落了灰也是好看的。

我要迎合着，嬉笑着，只为一份份的合同。

每次摇晃着回家，看着荐川拿着合同对我笑。

那是种甜蜜的隐忍的，为自己心爱的人撕碎血肉的快感。

让我着迷，让我上瘾。

“想什么呢，过来。”

我看着那人的脸一怔，刹那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死的吗？过来。“

我脱掉衬衫，慢慢走过去，很配合的坐在他面前。

那是个中年男人，带着金丝边的眼镜，穿着宽大的衬衫，瘦的颧骨都已经凹了进去，只有一张脸还算清秀能看。

我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据我所知，这一类的客人都会有一些隐蔽的癖好，越是看起来精英，就压力越大，越是需要发泄。

不过七情六欲，个人喜好不同。

没想到他好像很不知所措，小心的抱着我，很窘迫的咬着牙。

无故的，我突然对他生出一些好感。

十五岁时，荐川曾这样抱过我，一样的小心，可这个人终究不是他。

他不是他??????

我胸口发闷，突然有种想扇自己两巴掌的冲动。

这种感觉叫做背叛。

“可以?????道具吗?????”

呵，猜对了。

“你??????”

看我着手上的粘稠，扯了两张纸巾，轻轻舒了一口气，换上谄媚的笑容。

“没关系，喝酒吗？”

“好脏。”

我的眼睛骤然睁大。

他不动声色的往墙角退了退，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你真脏。”

我坐到床上，无意间看见手边的乳白，猛的弹了起来，在确定没有沾到身上后，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躺下。

“我习惯了。”

漫长的时间里，我始终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是遮着脸苦笑。

习惯了，真是让人恶心的习惯。

他大概也累了，坐在我旁边，依着床头，有细微的呼吸声。

很久后，有人打开门，又有人进来了，异常轻的脚步声，接着一片阳光透进来打在脸上，那人大概是拉开了窗帘。

我睁不开沉重的眼皮，只是语调异常清醒的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好像翻进了谁怀里。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