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怪他，追根揭底，开始的目的都不纯洁，谁又能记得，他的目的只是我手上的股份。谁又能记得，那天他孤立无援的时候说的那句:我想念你，想依赖你。

我只是我们之间的，一个赌注，一颗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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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转过身，还维持着一副央求的嘴脸，很无奈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我还是做不到放任他不管，那怕这种……感情是来源于哥哥的身份。”

他把理好的合同递给我，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陆宁川，郑愈当初为你做的，我都看在眼里……你们三个的关系这辈子都理不清了。我是看在郑愈的面子上劝你。带陆荐川走吧，陆氏撑不了多久了，现在卖出去还来得及，不然他早晚都是郑愈这种下场。”

我沉默了一阵，双膝无由的发软，再无力撑起沉重的身子，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对他淡淡的笑。

我明白他说的都是实话，也因为如此，我才无话可说，无力反驳。

那段可以为他付出，无限留恋的日子已经熬过去了，我们之间只剩下平淡和沉默，这是五年前我无法想象到的。

这段时间里，他对我鲜有的温柔都是从即将成家的，即将做父亲的喜悦中盗取出来的，那是我偷了原本要给他妻儿的爱护。

“郑岭，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把别人女儿的肚子搞大了，又缺钱周转，没办法他只能娶了她。”

“带他走……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很久之前就一直在找买家，手底下的房产和车能卖的我都卖了，一但破产了……欠债了，我能帮他一把。我准备把工作室搬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去，既然陆家守不住了，至少……我能凭着挣口饭吃，养着我们两个够花就可以，我这半辈子没和他过过一天消停日子，可下半辈子能跟他好好在一起，即使每天躲债我也认了。”

我微微偏着头看他，嘴里流淌着苦涩。说不出是什么情感，只觉得说的时候头皮都发麻。

“郑岭，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那个挺着肚子的女人，我就想伸手掐死她。可我手已经伸出去了，却怎么都用不上力。”

我与他对视，很轻易的窥见里面包含的情绪，我在读懂的一刻却再笑不出来了。

“你觉得应该掐死她。我觉得也是。”

那天荐川就在旁边那么站着，等着我下一步的动作。

那女人怕的全身都在发抖，手却一直护着隆起的腹部。

我看见之后眼里变得极度灼痛，在触碰到她温热皮肤的一瞬忽然就僵在了她身上，僵了很久，直到荐川走过来，把我抱起来，揽进他怀里说。

“如果你想，就动手，然后把房子都卖了，走吧，剩下的我担着。”

我摊靠在他胸膛上，也不知听到着话是该哭该笑，缓缓推开他，也没多说，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

“我有些钱，给孩子买点东西。工作室近期会转让给你，好好经营，以后就要自己赚钱养家了。”

即使是这么说，他筹备婚礼的那一段时间，我的世界几乎是黑白颠倒的，只敢趁着天亮闭眼休息，刻意的把多余的枕头被子放进库房，生怕那天晚上他带着老婆孩子，睡在了陆家老宅的主卧。

郑岭不说什么，只是静默的陪我站了一会，然后打开门，把我推了出去。

“拿着东西，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