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打把好剑，再买个最好的吉他！”阿秋兴奋地说着，意外之财是一件让人很开心的事情。

“再给我们四个每人配部手机，现在联络太不方便了。”余欢笑呵呵地接着道，习惯了手机一直拿在手里的生活，现在没了4G网络，联络不那么快捷，一天的时间似乎更久了，终归不怎么方便。

该来的总会来的，三人在张叔那里吃了碗面便各自回家，接受家长的制裁。

余欢慢慢的打开家门，果然，率先映入眼帘的不是灯光，而是一把径直飞来的塑料凳子。

看爷爷坐在沙发上对着门口的姿势，想来是已经等了很久，奶奶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钟表。

人老了之后大抵会生出某些预感或是恐惧，变得越来越惜命，同时也越来越愿意劝告后辈注意身体。

爷爷就一直在注意养生，而余欢今天做了一件很危险的事。

他很生气，用一把椅子迎接余欢回来，扔椅子应该还有些再这么胡闹就把你逐出家门的意味。

不过没有说出口，看到余欢脸上的伤，虽然在警局中涂了药，看起来还是伤的不轻。

奶奶开始抹眼泪，爷爷黑着脸把手机递过来，眼神中充满警告。

“你爸的电话，好好听着。”

“喂。”余欢兴致缺缺的接过电话，随口应了一声。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电话那边传来余欢父亲浑厚的嗓音。

今天干了什么，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么问无非是想让余欢再说一遍，用愧疚和不安的声音。余欢觉得这种炉火纯青的心理暗示大概是每个家长自然获得的传承。

“我没事，你不用管。”余欢淡淡地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没打算再说一遍。

“什么叫我不用管！？什么叫没事？”

“出人命了知道吗？你现在应该干什么知道吗？学习，你就是个学生，学习才是你该干的事！......”

余欢把手机离耳朵拿远了一些，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点大，夹杂着一些粗口。

父亲还在说，余欢没有再吭声，低顺着眉眼听着，思绪飘到了其他地方。

高中毕业之后余欢父亲很少再去大声呵斥余欢，偶尔发生争执时，只是通过无形中的经济压力，用毋容置疑地语气下达命令，选择什么样的专业，以后该做什么工作。他父亲以前是做生意的，早出晚归费心费力，后来感受到了上班的舒适，竭力将余欢的未来规划到一个舒适的工作上去，一辈子安逸。

这并没有错，只不过不是余欢的想法，他现在也不想听。

如果是以前的余欢，大概会和他吵，说这不是没事吗，只有你们这些没有追求的人才会不管不顾之类。

就像掉进一个圈套，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去用结果导论，通过一件事的结果去判断他是否正确是否应该，过程中付出和收获，再亲近的人也无法感同身受。

就像过几天月考之后，家里又会因为成绩不错，不再理会余欢对学习的不屑，甚至忘记这次出人命的事情，虽然依然会把余欢做的事认为是不务正业和不成熟。

结果导论怎么会是成熟呢，倒可以说是世故，上班时老板只会在乎成果，说得最多的大概是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这个case给我搞定。

它只是社会背景下人们被迫养成和被对待一种方式，再去下意识的用这种方式去对待下一辈。

以至于更多的人发现社会风气居然又在朝着情怀和梦想转变后，试图寻找后悔药。

其实后悔这件事本身就是个悖论，很少有人会因为自己做出的决定而后悔，大不了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只有别人替代做了决定，人们才会轻易生出后悔这种情绪。

以前的余欢整日都在后悔，以为自己如果去学了文学，大概在小说上会有出路。

不过后来在无休止的挫败中，也就放弃了，连后悔也放弃了。

反正这一世他没打算再走那条路，他还是个理科生，大抵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幸好走了狗运见识到了另外一个新奇的世界。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电话那边不停的说话，时缓时快，余欢没有说话所以没有反驳，表情宛如是在思考，爷爷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住了吗？你要知道你现在就是个学生，在家休息两天，那也不准去，伤好了赶紧回学校。”

通话接近尾声，那边开始用结束语。

余欢低声应着，心里想着他已经不只是个学生。

听完爸爸的啰嗦，又被爷爷的唠叨几句，余欢嗯啊应着生出极大的不耐。

人就是这样，在的时候无法忍受对方的叨扰，彻底离开后又以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甚至想到的全是好，连唠叨也是温馨和幸福，完全不记得自己当时的烦躁。

用几声沉重而烦倦的闷哼结束了谈话，余欢马上跑回自己房间里，严严实实的关上门，又一次进入了梦境空间。

梁子豪的梦比马成强好找许多。梁子豪家在阳城县比较出名，从梁子豪爷爷那一代就创立了一家食品公司，到梁父，分公司已经开到了隔壁市里，员工上千人，说是阳城县的支柱企业也不为过。

这样的名门住处自然好找，就算不知道具体的楼室，是阳城县的人也都知道大概的方位，比如哪个小区。

余欢顺利找到梁子豪的梦境云团，看了一眼，不由愣住了。

这是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和调节能力啊，白天刚刚看到了无比血腥的一幕又被叫去了警局，晚上居然还能做出桃色春梦来？这是睡觉之前吃了药还是看了什么给劲的片子？

余欢这一刻竟想找梁子豪请教一下。

走进梁子豪的梦中，粉色的帷幕后面轻柔诱惑的女声婉转娇吟，余欢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隐去身形，余欢掀开帷幕走到梁子豪面前，两个窈窕黑丝兔女郎专注地伏在梁子豪身上承欢，赤裸上身的梁子豪微眯双眼，张开双臂躺在床上，正沉浸在温香软玉的享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