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技场的挑战,也不是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加。
其中担保人和押金这两项,旗木临也就没法过关。
青山庆不愿意帮忙,这事自然就泡汤了。
翌日,是个雨后的清晨。
馆舍的一处庭院之中,旗木临也正在一板一眼地练拳。
不是以前那种只为增加「熟练度」的瞎几把打拳,而是处处透着韵味的八极拳。
不是作为精神修养的养生拳法,而是举手抬足间充满了破坏人体的意味的扭曲拳法。
非得要说的话,应该称之为绮礼流八极拳才对。
可以操大树的那种。
当然,仅是C级的「八极拳」,施展出来还存在着极大的缺憾,而这个缺憾,是旗木临也这种半吊子都称不上的武术家所无法弥补的,就更别提只有「Lv.1」这个完全称不上能熟练施展的等级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随着一遍一遍的练习,「八极拳」的熟练程度正迅速增加。
从天微亮开始,旗木临也已经不知道自己重复打了多少次八极拳。
大汗淋漓,喘息剧烈。
中途右京也来加入了练拳行列,倒是模仿得有模有样,不过很快就败下阵来。
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哪怕是旗木临也当初纯粹只是为了增加「筋力」熟练度的打拳,也不可能一天打到晚,很多时候都不得不歇口气再继续。
如今达到D级的「耐久」,倒是能让他变得更持久了。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疲惫的身体已经抵达极限,汗水把脚下的地面打湿了一片,旗木临也终于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调节着急促的呼吸。
至于身体负荷所带来的痛苦,旗木临也早就习以为常。
馆舍三楼,纲手靠柱抱胸,俯视着旗木临也。
龙之介走了过来,“怎么了,那小子还在练吗?”
纲手摇头道:“恐怕已经是极限了吧。”
龙之介来到栏杆边,朝下望去。
此时的旗木临也已经再次站了起来,但那双不断颤抖的腿,却是被龙之介看在眼里。
体术的训练没有突如其来的飞跃,靠的是修炼者持之以恒的锻炼。
就像钻头,每转一圈,就能深入一分,不多不少。
“他以前就这么努力吗?”龙之介忍不住问道。
“大概是吧。”
说这话时,纲手神情古怪。
在她的记忆中,旗木临也努力的证明是那小树林里遍布的拳印。
但毫无疑问的是,瞎几把打拳是毫无意义的。
在今天看来,如果旗木临也一直练的是这套拳法的话,倒是有那么几分可能。
可是要说旗木临也练了好几年这拳法,但刚才看他打起来的模样,似乎也太生疏了点。
不过存在即是合理,纲手并非那种钻牛角尖的人。
她自三楼一跃而下,落在旗木临也的身边。
她拍了拍旗木临也的肩膀,大大咧咧道:“不错啊小鬼,任务期间还不忘继续刻苦修炼,刚才那套拳法也是你们旗木一族的秘传吗?”
作为半个体术忍者,她自然也能看出八极拳的精妙。
“不是。”
旗木临也随意应了一句,也没找啥子理由去糊弄。
谎言这种东西,说了一次后,就得用无数个谎言弥补。
只要纲手没刨根问底,他不打算编个故事出来。
纲手也就随口一问,旋即便换了个话题。
“走吧,我昨天赢了点小钱,请你们吃顿好的去。”
“你还能赢钱?”旗木临也神情古怪。
纲手也能赢钱?
这世界上怕是没有肥羊了。
纲手眉毛一挑,瞪视道:“我怎么就不能赢钱了,可不要小看我的赌术了。”
“是是是,你赢钱了。”
也不管纲手是否真的赢钱,旗木临也倒觉得能蹭一顿一也不错。
随着整体属性的提高,为了能让身体摄取更多的能量,他的食量也相应的增大了。
总而言之,作为指导上忍的纲手难得请客,第九班自然不会拒绝。
待旗木临也洗澡更衣完毕,第九班全员离开了馆舍。
至于龙之介,这两天都在为任务一事东奔西跑,罕有露面的时候。
纲手请客,虽然吃饭的地方远不如白玉楼,但总算管饱。
一顿下来,倒是让纲手看得目瞪口呆。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和自己一样能吃的人。
结果就是,付完钱后,纲手恶狠狠地瞪了旗木临也一眼,然后嚷嚷着要去赢更多的钱。
然后就失踪了。
吃饱喝足,旗木临也也找了个借口,独自离开。
离开之后,旗木临也却没有去修炼,而是拐了几个弯后,朝国都的西区走去。
片刻后,他来到了八百万家的府邸门前。
敲门,通报,最后旗木临也如愿以偿地跟着侍女进入了八百万家。
还是上次那个临近后庭的客厅。
当旗木临也来到时,便见雍容华贵的真律正在沏茶。
此刻的真律,整齐地穿着和服,完全看不出昨晚赤道横分南北半球的豪放。
见了旗木临也,真律笑道:“坐吧,无需拘谨。”
旗木临也也不矫情,直接坐下。
然后,真律就把沏好的茶推到旗木临也的面前。
“请用茶。”
“谢了。”
拿起茶杯,旗木临也一饮而尽;他不是个会品茶的人。
这倒是让真律颇为意外。
就昨天的印象来说,她觉得旗木临也其实是个十分比较内向的人。
但现在看来,却又不像。
“不知临也君找我所为何事?”
真律也没兴趣和一个小屁孩绕圈子,直接就提出了问题。
旗木临也咧嘴一笑,道:“八百万夫人昨晚的风采当真是令人难忘啊。”
“哦?”真律给人的感觉,在这一刻忽然地变了,规矩的正坐也软了下来,和服侧滑,露出精致的锁骨,带上了几分慵懒。
“原来小哥也是斗技场的客人么,倒是妾身失礼了。”
变化之快,形同两人,旗木临也也没能判别出究竟那边才是真性情。
“那我就更得问问小哥你所为何事了,不妨直说。”
真律嘴角含笑,饶有趣味地盯着旗木临也。
“我想成为挑战者。”
真律的眸里划过一抹诧异,但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她上下打量着旗木临也,那媚眼如丝的眼神,仿佛要把人剥光似的。
“你该不会是在拿我来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