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心中一阵,猜测道:“难道上次地龙蛊没有彻底清除她体内的怪物?”
瞧我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赖思半张朝门板后脸缩了缩,仅露出一只黑眸,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期盼,似乎很想从我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点头之余,我开口道:“算的上鬼,也算的上是神,事先说好,神灵附体对你伤害很大。”
说到神灵附体,我比任何人都有经验,毕竟神打之术,是本家底蕴。
就算如此,我也是取巧为之,利用黑曜石墨吸收阴神之力,在利用正神俯灵术去中和这股力量。
若长久集聚体内,恐怕也会生出不少事端,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女子,且在之前被妖邪迷惑,身体本来就不好。
我怕这赖思这小姑娘被附体后,一命呜呼。
赖思听到我的回答,眼前一亮,摇摇头,说道:“没什么的,其实在这里活着还不如死了!”
我听她话里有话,招手示意她过来说。
赖思犹豫一会,迈出门槛,我把之前黄大爷的背包挪了挪,当作凳子。
房间内,家具不多,凳子也仅仅有一个,基本上都拿着自己的背包当凳子,唯一的凳子自然给了小屁孩莫巽。
然而我的背包中有沉睡的黄大爷,所以只能跟胖子挤一挤。
赖思开口说起她的过去,那是一个她不愿提起,可又影响她生活的历史。
如我所料,赖姓不多,多分布于江西,四川两地,其原因追溯到很久之前,最主要的还是经历战争的洗礼,十室九空。
因此两省之姓繁杂,细数下来,赖姓在此两省颇多。
赖思祖籍江西,而民国那一段时间,军阀割据,其中最为强大的便是东北之虎张大帅。
那个时代的人,深信风水,赖思的祖父便是一名风水师,他叫赖十八。
小正太突然惊叫一声:“你祖父是赖十八?不可能,不可能,根据资料记载,赖十八任务失败后,被特务杀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一插嘴,就没停下来,莫巽说着赖十八的故事。
有心攀附张大帅的人,把赖十八请过来,信誓旦旦的说给大帅找一条真龙脉,日后定能登上天子宝座。
起初没人知道这件事,赖十八不负所望,定下黑蛟龙脉,先迁移张大帅亲人遗骸,后准备布置大阵,黑蛟升龙。
不管是找到龙脉,还是布阵,都不是一般风水师能够做到的。
遗骸下葬后,张大帅势力越发壮大,割据一方,就算是苏日都畏惧三分,得知这件事,立刻派遣国内阴阳师前来阻扰。
当时民调局的前身,长江九局还没有建立,但有着一群爱国平乱的修道者,自发性前去助阵。
北省黑蛟化龙最终以失败收藏,方圆百里可见黑龙从天而坠落。
赖十八主导大阵,受到极强反噬,而后被特务抓走,十有八九是死了。
参与这件事,活下来的人,便是长江九局的开创者。
赖思紧接着莫巽的话继续说下去,当时事情失败,赖十八被俘,而东北是张大帅大本营,特务想要带着重伤的赖十八偷渡出去。
难度太大,于是,就带着他来到偏缘的小村里面,许了些钱,说是给兄长治病,来这边碰运气,挖棒槌。
白天,特务出去,便把门锁上,晚上回来。
赖十八身体稍微好转,趁着特务出去之时,撬门而出,出门口见周围人烟稀少,身负重伤,想要从特务手中逃走,只有搏一搏。
于是他抱起撬下的门板,顺着河水飘,好在命大,在水团村被人救下,而此地已经是百里之外。
赖十八经历生死,已不想漂泊,在此隐居。
乡野小村,不知外面岁月,到了赖十八孙子辈,只略懂一些命理和草药,算的上半个先生,是村子里学问最高的人。
然而轰轰烈烈的破封建活动开始,赖思的爷爷同样没有被幸免。
而她父亲受到影响,三十多岁才取了一寡妇,生了赖思,本来以为是个好的开始。
可村里出现了水神娘娘,需要活祭的时,毫无疑问的选择他们这家外来人,毕竟村里大多是两姓氏,攀亲带故。
只有他们这一家被排挤在外。
而到后来,她又被选做侍女,赖思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道:“我见过你,是你杀了水神娘娘!”
说完这句话,她不由脸色绯红,低下头,蚊子般声音响起:“你帮过我,我愿意…”
一句我愿意包涵各种情愫,胖子等人古怪的眼神瞧向我,我冷汗直流,内心祈祷:千万别说以身相许啊。
并不是赖思张的不好看,而是一想到她被蛇…
我内心就不寒而栗,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便是许仙。
即便如此,但谁也不想去当许仙的二娘啊。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旁,小声俯耳贼笑道:“老弟,珍重啊!”
我去,这弄的,像要生离死别一样。
得知赖思是赖十八的后人,虽现在已无赖十八的传承,但作为前辈来说,他的所作所为让人钦佩。
我们也对赖思有了不少好感,同时我心里想着把他带出去,并不是要带回家,而是找一个更适合他生活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联想到梅子。
不过此话,还是等处理眼前的事情在说。
天色逐渐昏暗,我们也起身往返车附近,潜伏观察,等待着河童到来。
我询问小正太莫巽道:“你说,这河童会不会来?不来,我们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了吗?”
“嘿,你这是不知道河童的性子,它白天吃了一亏,估计之前蛇妖吩咐它们不能伤害附近的人,不然,白天就不会溜走了。”
从莫巽口中得知,其他地方河童出现,多是惊扰居民,居民打骂,晚上之时,几乎那家人被残忍的分而食之,可见其报复心有多强。
忍受着寒风洗礼,缩着脖子,如同小老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几个小时过后,蹲坐靠,各种姿势都用光了,身子麻痹了一半,大伯等人实在坚持不住,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