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市人民医院。
“这已经是他第几次了?”
“不知道啊,不过这小子也奇怪,这么邪的医院,他也敢上晚班啊!”
“你还真别说,如果他晚上不在,我们还不敢寻房呢?!”
几个小护士跟着一辆的推车,进入阴暗的房间,看样子不是病房,因为在门口的右上角挂着三个字:太平间。
里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一排推车,上面用白布盖住,靠前的一排是冰冷的冷藏柜。
刚进入的这具尸体,显然需要放入冷藏柜中,否则胆小的护士小姐姐,又怎么肯一路跟车来到太平间这个地方。
冷藏柜的对面摆放着一方木桌,木桌上点着蜡烛,放着祭品,还有一个古朴的小香炉,小香炉上刻画着卍印,开口处有个机关,合上,仅仅露出三个小圆孔,勉强能插稳三根香。
此时香炉上正燃烧着三根燃烧到一半的檀香,燃烧下的香灰被铁片阻挡,并没有进入到香炉中,让人不由的好奇这香炉下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
在木桌前是一位面容诡异的少年,如果张明敏在这里,一定会发现,他就是自己的情郎白之轩。
石中天从飞机上下来后,就恢复了白之轩的面容,以临时工的身份成为一名保安,整天上的也是夜班。
医院虽然有宿舍,但都是对于那些实习的医生,或者是一些托关系进来的人,像他这种做最累的活,拿最少的工资的临时工。
医院领导说让他自己想办法,不要影响医院正常运作就行,因此,青年就在这太平间中住下。
这一方木桌,也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当面也没有人说三道四,因为在这所医院里,晚上经常会发生一些灵异的事情。
更不要说广市所在的省,是所有省市最笃定鬼神风水命理之说的省市。
滑轮滑动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太平间中,无疑显得有些刺耳,沉睡的青年耳朵微微一动,转过身,双眼惺忪的睁开眼道:“秦老,又来人了啊,怎么还是啊,整个医院最勤劳的就是您,秦老!”
“哈白啊!你啊…好好找一份工作吧!年纪青青的!”
秦老语重心长的对着青年说道,哈白,一词是为青年量身打造的外号,两个字都代表傻的意思,组合在一起,就是更傻。
白天睡在太平间,晚上出来工作,日夜颠倒,拿着不到一半的薪水,不是傻,是什么呢?
“嘿,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怕啥呢?再说了,我这不给他们供着东西嘛,哈哈…不会有事的啦!”
青年毫不介意秦老这么叫他,或许已经习惯了。
秦老是这所医院的杂工,偶尔做一下卫生,最主要是病人上手术台,或者是进太平间的时候,需要他在推车,或者搭把手。
显然太平间这种忌讳的地方,一般的杂工也不愿意来,为什么?
人迷信啊,你推人上手术台,又推人进入太平间,在外人眼中,这就显得忌讳,好比你送人上手术台,就像送人进入太平间一样,所以一般人不愿意领这份差事。
护士和医生又不愿意去做,只有秦老去做,虽然同样有钱,但得不偿失,比送人上手术台要少,毕竟手术,不仅医生和护士有抽成,就连杂工也有奖金。
秦老连连摇头道:“过来搭把手!”
“哎!”
把尸体仿佛冷藏柜中,青年双眼贪婪的在护士妹妹身上打量,引得护士妹妹警惕后悔一步,捂住衣服领口。
记录在册后,两小姑娘逃一般的离开,也就在太平间门合上的那一刻,青年贪婪的骤然一变,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站在床上,身姿扭动,眼中掠过一丝疯狂,左右摇晃,似在跳舞,又似在抖动,张开双臂,抬头望向天花板,嘴中大喊:“呜歪炎朦!呜呜呜”
随着青年的吼叫,香炉不住的抖动,似乎铁皮下的镇压着某种怪兽,想要脱离香炉的束缚而出。
“簌!簌!”
香炉上燃烧着的檀香,冲天而起,落在桌面上,从香炉中缓缓飘出一股黑气,在半空中凝聚成球,颜色逐渐浑厚,黑色发紫,直到香炉中再也没有飘出黑气。
黑球朝着刚放入尸体的冷藏股窜去,而青年的行为举止,也恢复正常了,自言自语道:“在医院就是好啊,丑鬼蛊炼制的差不多了,可惜死的人太少了,不然等丑鬼蛊张毛后,又是一大助力。”
没错,青年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因为这家医院的灵异传闻,经常有值班的护士,会碰到灵异的事件,而且从医院会宿舍的路上,需要经过一条巷子。
这巷子放在现在灯红酒绿,也没多大问题,但在几十年前,这里曾经是枪毙人的刑场,盘踞着不知道多少年的恶鬼。
这一切对于恶鬼蛊来说,都是极品的美味,可是这些美味却不是恶鬼蛊能一下消化的,而且因为刑场的存在,衍生了一方小空间。
多数恶鬼存在于其中,也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出现,所以医院才会有闹鬼的传闻。
恶鬼蛊吸食完毕后,窜入香炉中,青年重新抽出三根檀香点着,插入香炉中。
此时的香炉,铁皮大开,在下面是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米粒。
青年盘坐在床前,嘴中念起大悲咒,抑扬顿挫,随着经文的响起,米粒散发出淡淡金色光芒,仿佛有一层荧光覆盖在上面。
如果此时,有佛门高僧看见,一定会惊呼奇迹,此法为佛门方寸超度法门,有一花一世界之力。
在香炉中的每一粒米,都代表着一个世界,米粒上散发的光芒,即是功德之光,只有用此法门超度了一定数量的恶鬼,才会产生的光芒。
这种光芒对于恶鬼来说,充满着致命的诱惑,但青年念到一半却停住了,一拍脑门道:“卧槽,现在应该是白天,这一天天的,都快睡懵逼了!”
青合上铁皮,把檀香重新插上,在厕所洗簌一番后,穿着拖鞋晃晃悠悠的离开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