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川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脑子里总是出现幻听?
他眉头一挑,顾不得观望正在群殴的江湖众人,低声叫道:“是谁?谁在说话?”
“嘿嘿,我是魔鬼。”冰冷的声音说出奇怪的话语。
白小川倏地心中一跳,魔鬼?他似乎对这个词有映像,到底是在哪里听说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他并不会只是根据片面之词就相信冰冷声音的主人是魔鬼,他又问道:
“什么魔鬼?谁在恶作剧?快出来!”
“呵呵,你要见我吗?”
冰冷熟悉的声音再次闪过脑海,白小川只觉得脑子里仿佛结冰了一样,同时隐隐约约看到一抹黑影不是用眼睛看,而是用脑子看!
不能看!
危险!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感袭上白小川的心头。
他虽然忘记了,但是心底至深处其实隐隐约约感觉到,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对话。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魔鬼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熟悉?”
“这个世界不仅有恶鬼?还有魔鬼?我被魔鬼附身了?”
阳光火辣,天空中白云朵朵,金色的光线射在白小川的身体上,然而却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一毫温暖。
莫名,未知,恐惧诸多怪异的感觉如同一锅凉粥灌入他的脑海中,似乎将他的灵魂冻住。
白小川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在他眼前,无数江湖人士拿刀舞剑,厮杀殴打着。
然而他所能看见的,只是眼角余光处的模糊影响。
耳边回荡着惨叫声,嘶吼声,这些声音却仿佛被隔上了一层纱,如同蚊子嗡嗡声一样,仔细听有,但是不用心听则无。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白小川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开始搜刮脑海里的记忆,然而他无论回忆多少次,只能看到地球上普通的少年穿越到这个充满恶鬼的世界,靠着外挂击杀恶鬼,然后没过多少天,就到了现在。
“明明没过多少天,为什么我心中却有股苍老感,似乎经历了很久很久?”
他再睁开眼睛,斗殴的人还在狂吼厮杀着,然而他们所有人都仿佛远在天边。
此时的白小川如同处在人世孤岛。
明明眼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明明他都想好了使剑去阻止这些人打斗的,明明他只是穿越不久,想试试招来看看自己的战斗力。
但是事与愿违,人生从来不按套路出牌,正如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穿越到这样一个充满恶鬼的古代世界。
更加可怕的是,这样的世界似乎不是真实的。
比这还要可怕的是,他似乎隐约感到“外挂”也是不真实的。
“到底怎么了?这种不真实到底是什么原因!”
白小川想要狂吼,然而嗓子眼仿佛被无形的冰手掐住了,凉气灌入脑海,他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异常憋屈的感觉令白小川握住了剑柄。
他想拔剑砍人。
然而无论他怎么使劲,剑身和剑鞘仿佛都融为一体,根本无法将其分开。
“到底是什么情况,谁来告诉我啊!”
白小川额头青筋在跳动,他只觉得脑浆都要被冻成冰块了,无尽的疑惑感如同漆黑的深渊将他吞噬殆尽。
然而无论他怎么挣扎,先前怪笑着的冰冷声音,自称是“魔鬼”的恐怖声音,并没有再次出现。
它似乎故意在戏弄白小川。
“魔鬼!”
白小川喃喃念叨着,这个词汇似乎充满了神秘感,他总觉得自己好像非常熟悉“魔鬼”,但是再细究,却什么其他的东西也发觉不了。
如果不是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脑袋里痛的发麻,白小川差点就以为这一切依然只是幻觉了。
“并不是幻觉。”
“有只自称魔鬼的怪异生物刚才在和我说话。”
“魔鬼,你在哪?快出来啊!”
无论白小川怎么试图与魔鬼沟通,那冰冷的声音仍旧没有回复。
白小川甚至觉得他就如同傀儡一样,连“魔鬼”在哪都不知道,却想和它交流。
穿越到异世界,获得了强力外挂,他原本以为能够开无双,横扫恶鬼,扬名立万,威震方,成为远近闻名的剑士,现在想来,他还是将问题想得有些太简单。
所谓的“穿越”不一定是好事。
所谓的“穿越”或许是针对他的阴谋!
白小川晃了晃脑袋,他现在的首要目标不是检验战斗力,而是探求他穿越的“真相”!
于是他对着正在街头斗殴的众人大吼道:
“所有人!都给我住手!”
这声怒吼,是从他的丹田内发出,饱含处于混乱状态的无尽怒意,如同一团岩浆直接砸了出去。
这声怒吼甚至盖过了众人的惨叫声、厮杀声,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仍然持着武器,摆着架势,正在对打,但是他们的脑袋全朝着怒吼的方向看了过来。
“是谁在叫?”
“如此可怕的吼声,前所未闻!”
“如同地狱的厉鬼嘶吼,这光天白日下,厉鬼也敢出现?”
众人暗自猜测着,然而当他们发现吼出声的只是一个穿着普通,腰间挂着两把剑的普通少年人的时候,顿时都炸毛了。
“擦!原来只是个小娃娃!”这是一个铁拳帮的汉子,他舒了口气,不是厉鬼,只是小鬼。
“小鬼吼什么吼,老子正在打架呢!铁拳帮的渣渣,吃我一刀!”这是一名刀客,手持长刀,只是瞥了白小川一眼,便皱了皱眉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为什么他的吼声那么大?”李二狗看了一眼白小川,有些疑惑,但是没想那么多,虽然白小川年纪和他差不多大,但是他现在正处于江湖之中,和大人们战斗,他不是小鬼了,而是大人了!
只有小鬼才喜欢乱吼乱叫引起大人注意。
而大人,只会用拳头,用刀剑,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这个少年不会有事吧?他为什么要大叫?是我做的饼不好吃吗?”张芸芸靠着墙,她听到白小川的叫声,强打精神望了过去,满脸忧心。
她是女人,女人的直觉总是很敏锐,正如她此时知晓这个少年状态很不对劲,虽然是陌生人,但是她依然心生一丝难受。
这个如同他弟弟一样的少年,到底怎么了?
白小川发出一声怒吼,才惊觉他正处于闹市,正在看众人斗殴,他现在正是一个吃饼观众!
吃饼?观众?可笑!
“去她卖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