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的,敢在我阎王刘的眼皮子底下玩儿花活,这是活腻歪了。”
刘乾龙不住的冷笑着:“老子刚刚安稳了几天,手上的血还没有洗干净呢,就又有抢着送死的,好,好的很呢。大牛,让咱们的人抄家伙,干他娘的!”
这么大的事情,叶黥根本就处理不了,他只能来找刘乾龙。
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刘乾龙竟然不做任何调查,直接就把刘大牛手下那二百多个毅勇军士兵给调过来了。
“有调查取证的那个闲工夫,黄花菜都凉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就得先下手为强,甭管是什么样的牛鬼蛇神,一刀下去我看他还怎么玩儿花活。”
“要不要先调巡防营?”
“巡防营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可靠,这种事儿还是用咱们自己的人才行。”
杀气腾腾的刘乾龙看了看叶黥:“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知会咱们的王宣同王府尹一声,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叶黥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对王宣同说起这个事儿,用不着刘乾龙再行嘱咐。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刘乾龙阴阴的笑着:“只管忙你自己的事情,劝说黄得功是大帅的指令,你必须完成!”
原来,劝说黄得功归顺新朝,并不是出自朝廷,而是张启阳直接授命。
“不用为这城内之事担心,不过是几个鸡鸣狗盗的宵小而已,我刘乾龙一辈子算计别人,若是让这些个混账玩意儿把我给算计了,我这老脸还往哪里安放?”
从表面上看,定住南京城是叶黥的功劳,其实他自己心中雪亮:这完全就是刘乾龙背后操控的结果,要是没有刘乾龙,仅凭他叶黥一人,根本就不可能打造出现在的这个局面。
既然拥有定鼎南京的手段,应该不会出现被几个心怀叵则之人翻转局面的状况。
对于刘乾龙本人而言,这个消息就等于是在自己的脸上抹黑:江湖骗子一般的刘乾龙根本就不在乎那个府丞的官职,他真正的身份是毅勇军的军师,张大帅的谋主至少他自己一直都这么认为。
张大帅率领着万千毅勇军健卒虎贲在外面厮杀,打的惊天动地日月无光,若是城内出了状况,还有何颜面再见毅勇军的兄弟们?
还有什么脸面对张启阳?
眼看着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刘乾龙带着两百多穿着黑色军装的士兵,仿佛一群急急匆匆的幽灵,快速穿过大街小巷,绕过朝天宫和铸剑台,直接来到杨成栋杨大人的府邸门前。
根本就不用刘乾龙吩咐,刘大牛就在第一时间将杨府团团围住。
看了看悬挂在门廊之下的透纸灯笼和门楣之下书有“杨府”二字的匾额,刘乾龙微一努嘴儿。
刘大牛大踏步上前,猛力拍打着门环,金属撞击声在晕晕暮色之中显得格外清脆。
片刻之后,大门徐徐打开了一条缝隙,杨府的门房从门缝里探出小半个身子:“什么人呐?怎么如此的不晓事理?我家大人已经睡下了,不见客,明日请”
不等门房把话说完,刘大牛双手就紧紧抓住门环猛力一扣,沉重的大门顿时将门房的脖子夹断,哼都没有哼一声脑袋就软软的耷拉了下来。
一脚踹开大门,一队士兵挺着大扎n冲了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怎啊!”带着明显怒意的呼喝之声刚刚响起就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之声响彻夜空,说不出的惊悚。
“怎么回事?”几个杨府的仆役跑了出来,猛然看到一大群手持大扎n的士兵,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尖叫一声就抱着脑袋四散而逃。
几个士兵抢上前去,狠狠的几下捅刺,就将这些个仆役捅了个透心凉。
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甬道两旁倒卧在血泊中的尸体,刘乾龙脚步不停,直接穿过前厅来到后院。
听到动静的杨成栋杨大人正要跑出来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猛然撞上了闯入的刘乾龙。
看了看已经备好的轿子,刘乾龙嘿嘿的冷笑个不停:“怎么?这么晚了,杨大人还要出门?若我老刘所料不错,杨大人你应该是要去刘良第家里吧?”
杨成栋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经历过一些风浪,听了这句话顿时就明白事情已经败露。
虽然还有些家丁,但是看到那些穿着黑色军装拿着大扎n的毅勇军士兵,还有n尖上的鲜血,顿时就馁了,双膝一软跪了下来,叩头如同鸡啄碎米,声嘶力竭的哀求着:“刘大人饶命,都是刘良第那贼唆使,我也是被逼无奈,还望刘大人看在”
刘乾龙抬脚飞踹,直接就把杨成栋踢了个仰面朝天,顺手抢过一杆大扎n狠狠的刺了下去,直接就把杨成栋钉在地上。
被捅了个透心凉的杨成栋就好像是一只被淘气的孩子穿在草棍儿上的小虫,双腿剧烈而又徒劳的抽动着,双手死死的握住n柄。
“为了你梦想的荣华富贵,反叛也就反叛了,勾结鞑子也就勾结了,反正叛贼多如牛毛,也不在乎多你这一个!”
刘乾龙奋力抽出扎n,好似是在泄愤一般疯狂捅刺,眨眼的功夫就把杨成栋杨大人捅成了满身都是筛子眼儿的血窟窿,在一阵剧烈的痉挛中已死的透了。
刘乾龙却好似还不怎么解气,又在早就不动弹的尸体狠狠捅刺了几下,才恨恨的说道:“老子只是恨你班门弄斧孔府卖文的狂妄和自大。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何等样人,就敢在我老刘的眼皮子底下玩儿这个鬼把戏,分明就是瞧不起我,老子最狠的就是那些瞧不起我的笨蛋了。”
这幅血腥场面,早已把那几个轿夫唬的面无人色瑟瑟而抖,全都趴伏在地上嚎啕大哭着讨饶:“刘大人杨贼要做什么,小人等全不之情,不干小人的事儿呐,还望大老爷明察”
刘乾龙素来心狠手辣,根本就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查这几个轿夫,也不在乎他们是不是知情不报,而是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立刻就有几个毅勇军的士兵跳出来,几声惨叫之后,几个轿夫已扑倒在血泊之中。
“全都杀了,麻利着点儿。”
“真的全都杀?”刘大牛又追问了一句:“偌大的杨府,丫鬟婆子,仆役下人,全都杀?”
刘乾龙根本就懒得解释,或者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做出任何解释,而是毫不在意的吐出两个轻飘飘的字眼儿:“执行!”
“是!”杨府的人员数量不少,乱七糟的家丁仆役和内宅家眷,怎么说也有一百多人了。
刘乾龙一声令下,血腥的s迅速展开。
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在夜空中回响,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成为就这次行动的祭品。
有几个家丁拼死登上院墙,跳了出来,马上就被驻守在外面的毅勇当场格杀。
惨烈的s和持续不断的惨叫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关注,这些还没有睡下的街坊纷纷打开房门跑出来观看,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片刻之间,杨府上下已没有一个活口,刘乾龙正率领刘大牛等人从正面出来,遥遥的看了看四周充满惊惧之色的人群,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看什么看?都回去睡觉。我就是刘乾龙,正是缉拿叛贼乱党,有什么好看的?”
“刘乾龙”这话三个字,似乎具有一种神秘的魔力,定时就唬的那些个街坊勃然色变,赶紧退了回去关门闭户,和家人守在一起瑟瑟发动,同时还在祈祷漫天神佛保佑,让阎王刘赶紧走吧,千万别闯到自己家里来。
听着这个动静,肯定是阎王刘在杨大人的府上大开杀戒了。
也不知杨大人撞了哪门子邪,竟然去招惹阎王刘,这种人比恶鬼还要凶残,岂是那么好招惹的?
刘乾龙毫不在意附近居民的观感和想法,率领那两百多个毅勇军士兵继续东来,直奔刘良第刘府而去。
此时此刻,刘府之中灯火通明,各色人等往来穿梭,好一派忙碌景象。
二十多个品阶不一的大小官员正聚在大花厅之中,做起事之前的最后准备。
刘良第已披挂整齐,手按腰刀大声喝问道:“咱们的人都到齐了吧?”
在这群官员当中,刘良第的官职并不是最高的,但却是真正的首脑。
一来是因为他手下有些可供调遣的士兵,更主要是还是因为他的刘良佐的叔伯兄弟,起事之后大家都是要去投靠多铎的,还需要他的照拂呢,自然以他为主。
“杨成栋还没有过来,要不要再等等?”
“我等所做之事是何等的惊天动地,方方面面都已经准备妥当,又怎能因一人而的耽搁?”
“杨成栋会不会会不会去告发我们?”
“那杨成栋素来胆小怕事,谅他不敢。”刘良第确实有几分做大事的果断:“就算他去告发,也为时已晚,根本就来不及了。”
“城门那边都交代好了没有?”一个户部的官员很谨慎的问道:“打开城门才是关键,一定要万般稳妥才行。”
“北三门都有我的人,早已安排妥当,诸位无需忧虑。”
刘良第环视众人,目光中透着几分鹰鸢般的凶狠:“我手下的私兵,还有巡防营的一百多个弟兄,再加上诸位的家丁,一千多人的队伍,都已经集合起来了吧?”
“都集合好了,只等刘大人一声号令。”
“好,成败生死就在今晚了,诸位把家丁和私兵都交给我指挥,我带着大家杀进宫中,生俘了新朝君臣,便是奇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