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已经结束,宾客散尽,只剩下杯盏狼藉。,
张启阳吃了很多酒,醉醺醺的先躺下去了,李安宁正在相帮着下人们收拾残局。
远远的看到刘大牛一溜小跑的奔了过来,端着盘子的李安宁忍不住笑道:“一看就知道你吃了不少酒,脸红的活像那猴子屁股,连耳朵根子都是红的呢!”
刘大牛却站在阶下,朝着她遥遥招手:“那个那个谁呀安宁妹子,你过来一下。”
“做甚?”
“你过来一下呗。”
“我忙着哩,有甚么话你就说呗。”
好像是做贼一样,刘大牛环视左右,确实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之后,赶紧上前拉扯住李安宁的衣襟儿小声说道:“我有事找你,是私事,不好让别人家知道的事儿。”
刘大牛把李安宁扯到偏房之内,顺势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白日里的,你关门做甚?”
刘大牛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好像变戏法儿一样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袱来,顺势往李安宁手里一塞。
这个包袱很但却沉甸甸的。
满腹狐疑的李安宁打开包袱一看,顿时就被吓到了。
包袱里全都是金银首饰,发簪、佩环、手镯、项链什么的,有二三十件之多,而且全都是珠光宝气一个比一个贵重一个比一个值钱。
尤其是那个凤回头的簪子,不仅做工精细美轮美奂,“拉金”手艺打造而成的凤凰栩栩如生,口中还扣着一粒硕大的珍珠,虽不敢说价值连城,肯定也能值不少银子呢。
这么多金贵的首饰,李安宁却不敢收。
“你要干啥?”李安宁提着包袱角,好像这根本就不是贵重的金银首饰,而是烫手的山药,赶紧给刘大牛塞了回去:“上一回你送我的那个珍珠项链,害得我被老爷一通臭骂。,我可不敢收你的东西了,你也不要托我办什么事情。你要是想办事的话,直接去找老爷说好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之后,李安宁已成了惊弓之鸟。
上一次刘大牛托她办事,仅仅只是收了一串珍珠项链,就被张启阳骂了个狗血淋头。
若是收下这么许多的贵重首饰,老爷肯定会恼了脸面当场发作的呢。
“不,不,我没事儿,也不需托你办理任何事情。”
“不托我办事?”
“不办。”
“那你干嘛送我东西?还一下子送出这么许多呢?”
刘大牛的脸色有些尴尬,厚着脸皮说道:“安宁妹子这是说的什么话?不托你办事就不能送点东西了么?就凭咱俩这交情,这点东西算个甚?只要你喜欢就行。”
“这得值多少钱呐?我可不敢拿走吧,你赶紧拿走吧。”
“我都把东西送过来了,岂有拿走的道理?”刘大牛说的义正辞严,就好像真的一样:“妹子你伺候老爷这么多年,平日里月份钱都不够买胭脂的,如今我好歹也算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家底了,怎能让你继续受穷?就算是哥哥我帮你置办件能见人的首饰,这有错吗?”
刘大牛和李安宁也算是有些交情的,真要是不托她办事的话,送些礼物也能说得过去,但这是一些吗?这是一大堆呀!
就算是李安宁再怎么单纯,也知道这里边肯定有事儿,绝对不是如同刘大牛说的那么简单!
“不行,你得把话说清楚,为啥要送这么许多的首饰给我,要是说不清楚,我不敢收。”
“咱们的交情不是一年两年了,当年我都伙房里偷馍馍吃的时候,妹子就对我屡加照顾。如今我有钱了,送给妹子一些首饰算个什么?再者说了”刘大牛嬉皮笑脸的说道:“妹子你的年纪已不小了,眼瞅着就要嫁人。没有几件像样的首饰,那得多寒酸啊?这些个东西,就只当我是给你添了些嫁妆。”
“谁给你说要我嫁人了?嫁妆不嫁妆的”李安宁盯着刘大牛的脸,皱着眉头说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是说一些怪话,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
“没有,谁敢瞒你呀。”
“那我也不敢收。”
李安宁很清楚的知道这些首饰实在是太贵重了,真的不敢收,正要强行塞还给他的时候,刘大牛却逃也似的夺门而出,登时就和台阶上的刘春生撞了个满怀。
“你你不是回去了么?”
面对这个问题,刘大牛嘿嘿一笑:“寿宴散后,你不是也回去了么?怎又来了?”
刘春生看了看捧着包袱追出来的刘大牛,顿时就明白了刘大牛为什么会去而复返。
二人的目光一对,顿时心领神会,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李安宁刚刚提着包袱追上来,马上就被刘春生给拦住了。
“安宁妹子,原来你在这呢,害的我一通好找哇。”
“你等一下,我去追刘大牛那个家伙”
“不要追他了,那小子跑的比兔子都快。”刘春生笑道:“我找安宁妹子有点小事儿,先办完了我的事儿再去追他也不算晚。”
“你又有什么事情了?咋不去找老爷呢?”
刘春生嘿嘿的干笑着:“我这个事儿啊,老爷办不了,就得找你才行。”
“那好吧找我甚么事情哦?”
“其实吧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刘春生从怀里摸出一个梳妆匣子来:“前些天我老婆买了些胭脂水粉,正经的苏州添彩坊出产,一等一的好货色。反正我家那婆娘也用不了这许多,我就寻思着给安宁妹子送一些过来。”
刘春生原本想把那个梳妆匣子放在李安宁的手中,奈何她还捧着刘大牛的那个包袱,根本就腾不出手来。
刘春生把梳妆匣子放在地上,嘻嘻的笑着就跑开了。
和刚才的刘大牛一样,刘春生跑的比兔子还快,转眼就没了影子。
刘大牛送了那么多贵重的首饰,李安宁是真的不敢收下。
但是刘春生送的礼物,她却可以收。
毕竟只是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女儿家常用之物,就算是再怎么顶级的货色,也不值多少钱。
而且还是刘春生的老婆用不完剩下的,就算是收下了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李安宁放下包袱,弯腰拿起那个梳妆匣子,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木头匣子竟然突刺沉重,竟然没有能够拿得起来。
梳妆匣子不应该这沉呐,难道里边装的是石头或者是生铁疙瘩?
满腹狐疑的打开了匣子的翻盖,顿时惊的目瞪口呆:匣子里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胭脂水粉,而是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金叶子。
黄金本就沉重,满满的一匣金叶子,怕是有个十斤斤的吧。
这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就这一匣金叶子,少数也值一千大几百两银子呢,足够在京城置办一处上好的宅院了。
就凭李安宁做丫鬟赚的那点月份钱,十辈子都不可能有这么多呢。
平白无故的,又是送首饰,又是送金子的,这些人是怎么了?
到底是傻了还是疯了?
刘春生肯定不傻,刘大牛也绝对没有疯。
这里边一定有事情,李安宁决定仔仔细细的问个清楚!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