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五章 萧瑟的风,最后的决战(二)(1 / 1)小妖方狄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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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不屈不挠的坚持感动了苍天吧,就在男孩最绝望的时候,有两股力量同时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一股力量,是由一个女人带来的渔帮的力量,也是江湖力量之一另外一股力量,则显得有些超自然了,是一些身穿黄袍,头戴高帽,擅长操控异兽的道士,道士们答应将超自然的力量传授给他,条件是,男孩必须加入教派,并在余生当中,誓死捍卫教派的繁荣。

男孩毫不犹豫地与道士们达成了交易,从恶魔那里换取了梦寐以求的力量,至此,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男孩的脚步了,或者说,由于这两股力量的加入,让他在一夜之间,顺利地从男孩成长为了男人,变成了一个可以站在至高点上,自由俯瞰人间,为世人敬仰和憧憬的男人。

不久之后,男孩终于如愿以偿的将黑洗白,男孩终于可以站在阳光下和那些所谓的权贵互相奉承,男孩终于拥有了被世人承认的权力和财富,男孩终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日子太舒坦了,以至于他都忘记了,其实自己始终是一条出身于黑暗和污泥之中的泥鳅,稍不留神就可能被打回原形。”

“令狐兄!”

“没错,故事里的男孩就是我令狐悬舟!我本姓为周,为了跻身于贵族之流,改名换姓为令狐悬舟。为了得到今日的一切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任何人要将它从舟某手中夺走,都需要踏过舟某的尸体。”更凛冽的风扬起,令狐悬舟身上腾起了浑浊的气,“沈兄弟,来吧,你我公平一战,不死不休!”

这一个瞬间,沈飞产生了极大的触动,作为金陵城的王者,令狐悬舟在关键时刻展现出的气度风范令人敬佩,潜伏在体内的赤色仙罡重新腾起,如火焰一般燃烧起来:“令狐兄,你是什么时候做好了与我鱼死网破的准备的?”

“从离开金陵的那一刻开始,本来我确实还抱有着一丝希望,以为去一趟帝都真的就没事了,可是,失去自由的那几天时间,让我意识到其实你我之间的协议都是虚妄的,我永远是一只泥鳅,一只在黑暗和污泥中生活的泥鳅,于上位者眼中不值一提的泥鳅,无论有没有过错都会为三皇子陪葬的,无论如何。为了活下去我只能选择自保,自保的方式就是奋力反击。”

“一路走来,供你逃走的机会多如牛毛,你为何不抓住它们”

“逃走?那不就正中你的下怀,坐实了自己的杀死三皇子的恶行,成为一只替罪羊。”

“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呢,如果烈皇子在商丘出事,那么不止通天教在金陵城的势力会被一锅端,就连商丘城也难逃一劫。”

“你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

“你以为为何鲲鱼幼兽会从海上袭来?为何商道之上会有人埋伏?你以为牺牲它们都仅仅是在拖延军队前进的脚步吗?”

“难道不是吗”话及此处,沈飞第一次露出严肃的表情,对于通天教的这两次奇袭,他心中一直存在着疑惑,“令狐兄,你到底什么意思”

却听令狐悬舟道:“从金陵向帝都,总共有三条路可以选水路、陆路商道和陆路官道。其一,大鱼从海上来,可以让你放弃行水路的打算,选择陆路这一条路,而只要你走陆路,无论是行官道还是商道都一定会经过商丘城其二,一众妖兽进攻帝国要塞南通,其实是一个引子,给商丘城城内出现同样的妖兽做铺垫其三,商道之上的埋伏会让你进一步的产生错觉,以为通天教所做出的一切行为都是在拖延时间,可实际上,真正的埋伏早就做好了,埋伏的次数不在多,一次致命足以。而真正要狙击你们的地点,就是此地商丘城!”

“原来如此”沈飞倒吸一口凉气,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全部估错了,一路上出现的,乍看起来准备并不充分的奇袭,并非是通天教真的没有准备好,恰恰相反,他们在借此布下一个更大的局,一个让商丘城里无论发生什么诡异事情,都绝对合理,不会引起外人怀疑的局,“命令海怪从海上来,彻底打消我行水路的念头命令妖兽一而再再而三的奇袭南通,使得帝国上层认为商丘城内发生的一切,都是不要命的妖兽所为,你们的计划确实精妙,可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次可以逃跑的机会你都不利用,就那样走了,不是更好,就算成为替罪羊又能怎样呢,难道这般疯狂的举动就能改变你成为杀害三皇子凶手的事实了吗?”

“我令狐悬舟当然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道理,上位者怎么决定是他的判断,再多的证据比不上皇子拓跋烈的一句话,他认为我是凶手,这么禀告给皇上,在朝中无人能给我说话的情况下,我令狐悬舟就是凶手,没有任何辩驳的可能。”

“那你这般做的目的是?”

“很简单,我要让天下人知道,区区皇族算不了什么,若惹恼了我通天教,即便是皇族也随时可能遭到灭顶之灾。”

“原来如此。”话到此处,沈飞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令狐悬舟的用意,“原来你们通天教是要借着这次机会立威,提高自己的威名,使得世人对你们的畏惧更进一步,使得高高在上的皇族以后都不敢轻易的得罪你们教派。”

“不错!”令狐悬舟哈哈大笑,背脊挺直,笼罩在身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既然木已成舟,无论如何我都要为三皇子的死陪葬,那么好,为了保全辛苦打下的江山,只能制造恐怖,使得自己消失以后,帝国不敢轻易去触碰舟某留在金陵城的残党。为此,我需要制造一场足以令帝国震动的大事件,而这场大事件发生的舞台,自然就是通天教的秘密基地,可笑的皇帝老儿自以为牢牢掌握在手里的商丘城!我要在此地制造杀戮,将道宗的使者和负责押送的军队全部诛灭在此地,留下拓跋烈唯一一个活口,让他可怜巴巴的去给黄帝老儿报信,让他用自己充满恐惧的言辞昭告天下,敢动我通天教的人,将会招来何等无情的报复,只有这样,我令狐悬舟在金陵城的势力才有一线保存下来的机会。”

“原来你的野心如此之大。”

“没有野心,怎能从生活在污泥中的泥鳅,变成高高在上的蛟龙!”

“你觉得自己有可能能成功吗。”

“有一点你大概永远不能想通,其实拓跋钧早就成为通天教的傀儡了,而商丘城也是通天教在帝国境内最大的要塞,这里潜伏着成百上千通天教的教士,从你们踏入商丘城的那一刻开始,失败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区区通天教,人数再多又怎能与道宗正统抗衡。”

“只要战胜了你,蜀山就再也不敢自诩为正统。”话音未落,沈飞身后的地面忽然裂开,一张血盆大口从地底噬咬过来,“接近我的时候,故意踩断一根树枝令我很感动,只不过啊,沈飞你真的太天真、太天真了,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没有什么正义和邪恶可言,你难道真的天真的以为,自己不踩断那根树枝我令狐悬舟就不知道你潜伏在侧吗,毕竟是年轻人,心肠始终不够狠啊。”

血口怒张,毒牙明亮如同划破黑夜的弯刀,沈飞拔剑与之撞在一处,绿光与红光碰撞、抵消,却又交相呼应,事隔一年,与令狐悬舟的死战终于爆发,是所谓的理想中的正义不切实际,还是老古董般的固守早该被淘汰,新势力对旧势力,后浪对前浪,为金陵之行画上句点的最后一战爆发在另外一座城市中,天道的影响无所不及。

沈飞下山传道的最大敌人是佛宗,但因为存在于心中的执念,在尚未与佛宗真正开战之前,先和佛宗在人国的头号敌人通天教结下了梁子,梁子很大,甚至不得不分出生死。

沈飞如此做明显不符合“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的准则,却恰恰可以反映出道教的格调,我道宗传道的目的是“替天行道”,为此所有邪恶的事物都是需要被铲除的对象,哪怕因此陷入被动也在所不惜。所以,沈飞实际上是通过踏上一条更陡峭的山路,而增加了自身的格调,使得即将接受教化的人们深刻意识到道宗的传道之旅,不是传统意义上所说的各方势力的再平衡,地盘再分配,而是真的要彻彻底底地改变某些东西,去除一些顽疾。

一人一剑闯将军府,沈飞不是个鲁莽的人,他敢这样做,是因为近段时间,自己的实力突飞猛进,有了显著的增长。

增长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每个方面都只是一个雏形,却为他打开了一片更加广阔的天地。首先是剑意的领悟,在与楚邪的战斗中,沈飞深刻意识到了剑意其实也是可以实质化的,剑意能够发挥出的威力,其实比挥剑斫出的剑罡来得更加强大与剑意平行着的是音律的领悟,沈飞掌握了最基础的音律,可以用琴音来干扰他人的思想这两项功法都是他自己通过长期的战斗钻研磨练出来的技巧,与之相对应的是,蓑衣客传授的朝华峰顶级仙术,君子望气术和圆之道。

千年以来,包括青山道祖在内,蜀山千峰的派系之别使得仙法流派各成体系,其中七座主峰之间的仙术流派更是绝对不会互相交流融合的,彼此之间有着泾渭分明的界限掌教的引千峰高徒上山,已是打破固有界限,开千年所未有的壮举,蓑衣客将朝华峰仙法传授给沈飞,更是千年以来从未出现过的大事,谁不知道,朝华峰仙法脱胎自逆转乾坤之道术,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仙法之一,是本峰不传之秘术,除了峰主继承人之外,本峰弟子都不能接受其精髓。蓑衣客作为朝华峰正统继承人,在峰主之战中败于尹秋水手中,虽然是输了,但其继承的却是货真价实的,最最正统的朝华峰秘术,无论是君子望气术还是圆之道,他都能把其中最精髓的部分教导给沈飞。而沈飞作为主峰弟子,修习的是本卷,现在加持了朝华峰秘术,可谓是如虎添翼,是连千年之前的一代天骄青山道祖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获此强大助力,沈飞实力已然大增。只是,现下学到技巧都处在雏形阶段,尚没有更深层次的参悟,如果有了更深层的领悟的话,他的境界当可再上一个台阶。

因为有了底气,沈飞敢于一人一剑闯入龙潭虎穴,除此之外还有一层原因,他并不想让纳兰若雪涉险,同时希望楚邪能够保护若雪不受到伤害,为此孤身而来,来彻底了结了与通天教主之间的仇怨。

按照令狐悬舟所说,商丘是通天教的大本营之一,那么商丘城的城主府内必然被安置了种种陷阱,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之前遇到的恶之花已是一个明显的例子,那必然是早就种植在此地,随时可以发动的奇门诡阵。此刻令狐悬舟置身的院落想必是另外一处陷阱,沈飞早先的想法必然出现了偏差,令狐悬舟将战场选择在此地大概不是因为此地枝繁叶茂,对沈飞有利而是枝繁叶茂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所知的秘密和陷阱,能够用来对付他。

由此看来,这场战斗并非是英雄迟暮的拼死一战,而是上位者早就布置好了陷阱等着挑战者主动上门,等着一举至他于死地。沈飞与令狐悬舟之间的仇怨始于金陵城皇家赌场,至此之后兜兜转转,小打小闹无数,互相试探无数,始终没有真的撕破脸皮,今日终于坦诚相见了,却也到了关乎生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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