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凡都在事务所中休息，每次徐雅问他要不要接任务时，他都摇头说不，解释自己最近正在调查一位VIP顾客委托的案子。

无线摄像头不用充电，里面有蓄电池，但并不能无线传输视频信息，所录下的内容都保存在储存卡中，他打算等几天再去看。

守株待兔，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徐雅最近难得见到林凡，每天总是早早地来上班，晚上和林凡一起关了门才回去。

第四天的早上，林凡终于决定去北场小区查一下监控了。

趁着小区内没多少人，他给两个摄像头换上了新的储存卡，又检查了一下摄像头的状况，确认完好无损。

回到侦探事务所，他用电脑先打开了12号楼的储存卡。

视频内容从第一天开始放映。

摄影头正对着通往陆家宅44号的道路，把尽头的围墙以及大部分的公园都收了进来。

这条路没有多少人愿意走，只能看到满屏幕的景物，偶尔有微风吹过，树枝左摇右晃，才能提醒人们电脑上的不是静态图。

视频以最快倍速播放，等到下午三点时，路面上终于出现了行人，是小区的清洁工，清洁工只是对着路面简单挥舞了几下笤帚，毕竟没有行人，地面很干净，又沿着花带扫了扫落叶，之后再用簸箕把落叶倒进垃圾桶里。

她还朝垃圾桶看了一眼，确认距离装满还早着呢。

随后她朝远处的围墙怔怔地看了一会，拿起笤帚簸箕转身离开，一点也没有过去看看那边花园的打算。

“看来小区里的人确实比较忌讳陆家宅44号，清洁工连路都不愿扫到头，也怪不得那边的花园里杂草丛生，花工那些估计也懒得去。”

转眼，时间到了晚上，虽然是红外线监控在晚上也可见，但无非就是一些发白的景物，和黑白默片区别不大，真正成了一副静景图。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天色终于变白，林凡的双眼都有些累，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中途还让徐雅泡了一杯咖啡送进来。

他先点击了暂停，这才出去活动活动了眼睛。

在店门外走了几圈，又和忙碌的张有福聊了几句，林凡再次坐在了电脑前。

大脑对于监控画面都有些抵触，但林凡仍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早上太阳初生，树影由长变短。

能看到远处有行人走过，可这条道路上依旧毫无人迹。

“估计今天连清洁工都可能不来了。”

突然摄像头下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林凡迅速拍击键盘，以正常倍速播放。

是一个老头，手里提着布袋，看样子，他行走的方向是陆家宅44号，边走还一边的四处张望，生怕被别人发现。

在此人朝摄像头扭头的一瞬间，林凡点击了暂停键，正是他那天在小区问路时自称要和别人看戏的老头。

“这老头，想干什么？”林凡有些纳闷，手指点击，画面继续播放。

只见老头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迈进公园，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下了，朝围墙看了几眼，又转过身来走又看了看，确认左右无人后，老头慢慢弯下腰，先从布袋里掏出两个盘子放到地上。

然后又掏出几个馒头和苹果摆在盘子里。

他又点燃了几炷香，插在地上，然后朝着围墙磕了几个响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做完这一切后，老头把地上的祭品都收进了布袋里，看了看左右无人，急忙从花园里冲了出来，跑得离花园有些距离，才放慢脚步，像在小区遛弯一样慢慢走着。

林凡有些无语：“一个杀了全家的恶鬼，你不恨它，反倒怕他，时不时偷偷来祭拜他，求他保佑你。不信苍天信鬼神，真是愚昧。”

“不过看他的行动轨迹，并不敢离围墙太近，铁门前的那些脚步不可能是他留下的。”

再次调整后，监控画面又开始快速播放，到了下午时分，昨天那个清洁工果然没有再来。

夜幕再一次降临，画面和昨晚的一模一样，林凡已经很难专心致志了，他一边看着屏幕，一边用眼角扫扫窗外的景物。

时间到了后半夜，林凡猛然间发现屏幕上竟然有东西在动。

他吃了一惊，急忙点击暂停，画面上出现了三个男人。

“妈的。”林凡为自己的大意骂了一声。

他急忙回调，再次看了起来。

凌晨一点，三个男人慢慢地出现在了摄像头下。

他们呈一路纵队，前后的间距几乎一致，机械地摆着胳膊，迈着腿向路尽头走去。

“这三个人就像上了发条一样，除了走路，再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肯定有问题。”

“衣衫褴褛，头发乱蓬蓬的，趿拉着鞋，像是街上的流浪汉。”

北厂小区管理落后，夜里人行通道大开，又没有专门值夜班的门卫，外人进入这里很简单，这一点林凡深有体会。

而且在深夜，也不会有住户注意到他们。

在夜间，花园里的景象看得不是很清楚，林凡只能看到他们走到了那三棵松树后，再没了动静。

“铁门就在松树后，他们应该进了陆家宅44号。”

“看样子，难道是被控制了心智？”

一个小时后，这三个男人再一次在画面上出现，他们从松树后走了出来，和来时的样子一模一样，迈着步调离开了。

林凡在纸上记下他们出现的时间，他还有一个摄影头放在松树上，应该能看得更清晰。

再次休息片刻后，林凡开始播放第三天的视频。

他自动过滤了白日里没有价值的视频，那些偶尔走过的行人，又过来打扫的清洁工他都没有太多的留意。

又到了夜里，前半夜和往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到了夜里一点左右，又有两名流浪汉进入了视野，并不是昨晚的那三人。

两名流浪汉迈着机械步伐，消失在了松树后。

这一次他们只在陆家宅内停留了一个小时，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便离开了。

“神情木讷，动作僵硬，他们应该早上醒来都不记得昨晚来过这里。”林凡心想道。

“假定叶富国的鬼魂在宅子里，那他找流浪汉干什么？”林凡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