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自负

金靖走到了桌前坐下，田中集坐到了他的对面，偏头看了一眼那些看客说道：“金老板开门做生意不赶客人在下佩服，但是现在就让我田中集来做这个恶人吧！”

话音刚落那些赌客一阵骚乱，会在赌场里的说白了就是赌徒，既然是赌徒哪里会对这种世纪对决不感兴趣？

像这样的对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看来有很多人是想看看这场赌局，不知是谁偷偷的缩在人群里骂了一句田中集，竟然众人形成了一种鼎沸之势，更有甚者竟然指着田中集骂而且越骂越凶。

田中集就好像没听到一样，根本不理那些人，小野确是坐不住了，他可没田中集那么好的脾气！他掏出了手枪对准了人群，刹那间鸦雀无声。

“各位请出去吧，外面都是宪兵，如果我让他们来请各位出去那就太难看了。”田中集一边看着手表好像在数时间一边说道。

听到宪兵他们好像是才醒悟过来，坐下这里的可不是什么普通赌客，那可是真的会杀人的主！看一场世纪对局如果要赌上自己的命这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一些，这些赌客心里也还是有点数，开始灰溜溜的往外走。

小野冷冷的看着这些人，可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当中有一个中山装男子突然扑向了田中集！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田中集！小野眼疾手快对着那名中山装男子的胸膛就是一枪，中山装男子应声倒地，小野想要补枪却被田中集喝住了，“留活口！”

可就在这时那名倒地的中山装男子突然咬像了自己的衣领，小野动作微慢，再提起那名中山装男子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了。

门外听到动静的宪兵冲了进来，一时间整个大厅变得人满为患。

“让宪兵出去，这是我和金老板的游戏。”

说完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坐在他面前的金靖身上，金靖纹丝不动，没有任何的表示。

“看来金老板的行踪不仅暴露给了我，还有别人找到了你。”田中集随意的说道。

金靖摇了摇头，“我听不懂先生在说什么。”

面对金靖的嘴硬田中集并不生气，“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我们来聊聊我们的赌局？”

“田中先生想怎么赌？”

“你赢了我放你走。你输了，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全部。”田中集回答道。

田中集要的可不是金靖的命，他想要的远比这多得多，只是要他的命的话根本不用大费周章。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赌注。”

“金先生应该是一个有赌品的人，相信不会食言吧？”

“当然，我金靖做赌起家，向来就注重赌品，只不过这个赌局……我拒绝！！！”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金靖竟然拒绝这个赌局！

“你真当我不会杀你？！”田中集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生气。

可是金靖却露出了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不会，因为你自负！！！”

“哦？怎么说？”田中集听这话反而笑了起来，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田中集，一个从来没有败绩的人，他没有败绩体现在甚至连一笔糊涂账也没有！一个抓错的人也没有！其实你们日本人抓人只要是怀疑就可以抓，需要证据吗？不需要呀！可是你却从来不胡乱抓人，如果你现在直接把我杀了，说我是小丑，不论真假都会是你的污点！”金靖说道，“当然，你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污点什么的也无所谓，但是你的自负会时时刻刻提醒你的失败！失败的你没能拿下军统情报员小丑！失败的你没能没能挖出他嘴里的信息！失败的你没能……在他活着的时候给他定罪！！！你说我说的对吗？田中先生？！”

“混蛋！”田中集一把站了起来，拔出了手枪对准了坐在对面的金靖，可是金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的躲闪，反而还带有了一丝兴奋，紧接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田中集扣下了扳机！！！

整个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那一下清脆的扳机声……

可是却也只有扳机声。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金靖喊道，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田中集露出了戏谑的笑容转着手里的手枪，“很失望？你以为你激怒我了？抓到我的弱点了？我气急败坏的迫不及待的要杀了你泄愤了？”

田中集收回了手枪坐在了自己位置上，“不，没有，不会。”

金靖的眼神中露出了慌张的神情，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被田中集捕捉到了，金靖自认为自己看穿了田中集的弱点，他的弱点就是那强大到几乎盲目的自负！可是他却不知道田中集还有这样一份忍耐力，因为通常自负的人从来就没有这么好的忍耐力，都会撕碎挑战他的人！可是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断！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田中集摇了摇头，“尽管你身上散发着血玫瑰的味道，但你终归……不是他！！！”

“可是我咬死不承认，你又能拿我怎么办？只要我不承认！你的污点就永远存在！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有办法！”金靖咆哮的说道，可是说完就感觉到了全身无力，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无能为力却又气急败坏的稚童，放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狠话，有那么一瞬间他就都感觉自己有些悲凉……

“其实你有一点说对了，我承认，我就是个自负的人！坐不实你的身份我就不会杀你！”田中集突然说道。

金靖露出了笑容，手指又开始玩弄起了他手中的那张鬼牌，“那么现在问题又回到了原点了。”

金靖好像挽回了一点颜面，在这场角逐中，自己好像好不算太难看，他可是小丑！在过去的一年里承载着整个军统情报界的骄傲的种子计划的成员！怎么可能会输的这么一败涂地！

“不过坐实你的身份没那么麻烦。”田中集轻飘飘的说道。

金靖抬起了头看着田中集，他的眉头一下紧一下又松，显得像在有些诡异的抽搐。

田中集掏出一块手帕擦着自己的配枪说道：“电台还在吧，如果找出来坐实你的身份可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田中集知道，他的电台就藏在这附近，甚至就在这家赌场里，拦截的电波显示的区域不会骗人。

金靖的脸色一下之变得很难看，露出了惨淡的笑容，一年多的成功让他的行动越来越频繁，连电台也放到了自己身边……

他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根本不受控制，鬼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他转飞了。

田中集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的边上坐到了他的面前轻轻的说道，“说到底……输给自负的……其实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