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缘赢了……
“有时候会突然忘了,自己其实还是个幸运角色来着的。”看着手中没有一张余牌的白泽,苏缘不由自主的感叹到,“哦,对了,有时候我也会忘了你是美人角色。”
“……”白泽只是不想说话。
几分钟前,白泽的攻势几乎将苏缘压迫到弹尽粮绝,虽然如此,攻势越猛,白泽秀美的脸庞就越发的愁苦,与之相对的,苏缘却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他们都是优秀的计算者,勿须作弊,只消手中的牌全部在场上轮过一遍,这场比赛的胜负就已彻底了然与他们心中。
不错,在苏缘只剩三张牌的时候,场上的局面将发生惊天的逆转,而在小猫钓鱼的规则里,白泽完全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灭亡。
——这游戏是如此的残酷,胜负只在初始发牌时就已经注定,任凭你百般努力,也逃不过那注定的胜负,不由得让人升起疑问,这世间真实的命运又是如何?
所以智者苦痛挣扎,愚者乐在其中,命运无法选择,自身的态度却可以选择,其中的奥妙实在难以简单描述……
不过,苏缘喜欢这个游戏,不问多余的事,只基于他那百战百胜的运气与小小的抖S性格:
“呐,所谓缘,就是命,所谓命,又可称之为运……二黄,你不觉得缺一个合适的名字有助于提升自己的运气吗?”
——就是在此刻,他还不遗余力地戳着白泽的痛脚。
“去死!”白泽操起一张纸牌,纸片化作飞刀向着苏缘的脖颈激射而去,例无虚发。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苏缘不过伸出两指,这杀人“刀”稳稳当当地停留在他的指尖。
“怎么可能?”白泽惊异。
“因为你的飞刀里没有正义,为复仇而挥动的刀,将永远被血色束缚,你的刀里没有神!”
“就你废话多!”
“这才是真理!”
下一秒,一人一犬疯狂撕打起来……
﹉﹉﹉﹉﹉﹉﹉﹉﹉﹉
“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带着客人走到大殿前,顾子扬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把青叶等三人暂且安抚下来,他轻轻将大殿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闪身便跨入了殿中。
青叶本打算偷偷从门缝里张望一下里面的情况的,却听道“砰”的一声,大门紧闭……
“好可疑呐。”青叶感叹道。
“额,确实有点可疑……”杨廉都无法辩驳。
其实不止这一点,实际上,一路上的见闻没有一处不让他们感到动摇——到处都是废墟;雕刻着宗门名号的牌坊断成两截;全没有弟子的踪迹;就连最重要的宗门大殿上都掉了几块瓦……
他们不是没有听到过不破宗衰败的消息,只是明明是“不破”宗却破旧成这样,实在是超乎他们的预料。像是杨廉这样的老一辈,几乎快觉得梦想破碎了。
——这真的是不破宗,而不是不破宗遗址吗?是要骗钱吗?要交观光费吗?因为打不过所以钱可以交,但这个导游我必须投诉。
不过,且随门外的他们自由遐想吧,此时的门内发生的事才是关键,毕竟可能关系到苏缘在顾子扬眼中的光辉形象,以及不破宗两位前辈的风评。所以,顾子扬走入门中看到的景象——
诶,竟然是一派和谐。
不要怀疑,虽然几分钟前,苏缘和白泽还不顾体面地大打出手——当然是各自留手了的那种。
但白泽已然修行过阵法,苏缘也将不破宗护宗大阵的操控权限部分移交到白泽手中,所以现在,白泽是可以感知山上发生的一切的;至于苏缘,明里暗里的提过整个流云都逃不出他的眼底,自然也不会发现不了已经上山的几位小小访客。
况且不久之前苏缘才刚刚下令让顾子扬去接人,那怕是玩物丧志一时忘记了时间,打架斗殴一时丧失了理智,被抓现行这种情况也是不可能存在的——
就在顾子扬领着客人们到达山顶平台的时候,苏缘与白泽瞬间反映过来,急中生智,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想到了最快的伪装手段,
——苏缘盘坐,白泽轻柔地躺下,美丽的脸庞轻轻倚靠在苏缘的他腿上,苏缘伸手,以一种莫名的熟练手段抚弄起白泽的纯白秀发来……
“额,师父……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反向膝枕……”顾子扬看着眼前的景象,茫然不知所措。
——师傅和师叔是这种关系吗?话说这算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我会被灭口吗?——顾子扬内心狂想。
苏缘错愕了,处理手段出了一点小毛病,他尴尬低头,腿枕上的美人仰起头,雪白的瞳孔与他对视,那绝色的面容竟然微微有些扭曲。
——是忘记变回本体了吧?
——是,忘记变回本体了。
然后,苏缘自信地抬头:“不过帮你师叔顺顺毛而已,怎么?客人带到了吗?”
完全没有说服力,完全就是莫名其妙——顾子扬面色僵硬,无法相信:“带……带到了,他们就在门外呢。”
而后苏缘皱起了眉头,满脸担忧:
“子扬,你这副样子可是让我很担心啊,想必你是误会了什么,可是这不是应该发生在你这种人身上的误解——我从来没有向你们隐瞒过你黄师叔是犬妖这件事,你想必也是知道真相的,既然如此,帮狗狗顺毛有什么问题吗?子扬,我知道你的问题所在,但我们修仙者不能以皮相去判断世界,因为这样往往会错失掉事物的本质……”
说着说着,苏缘的手闲不下来,他随手拿起一侧刚刚整理好的扑克——单手操作,这仙术洗牌法观赏度极高,
“就像这副扑克一样,看上去只是一种简单地游戏,实际上在不同的玩法下却有着不同的表现,那么它的本质是否随之改变了,又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所以,子扬,这次的教训是,修仙者不能简单地被表象迷惑,对万事万物都要加之自己的思考,你明白了吗?”
“谢师傅教诲,我明白了!”
顾子扬铿锵有力地回答——嗯,虽然听不懂,但是师父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知不觉又高大了几分。
他心悦诚服,告退,前去带屋外的人上殿,而大殿之上,扑克如飞叶般四散飘零,
——呼,终于忽悠过去了,等等,为何我的右手还动作不停……
“你,还想摸到什么时候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