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霄楼,二楼上,一边打得热火朝天,另一边的长廊中,两个大汉却在推杯交盏,言谈甚欢,好不融洽!
这二人正是王维与雷万春。
喝了许久,王维侧耳倾听,见那边的战斗已经平息,提醒道:“老雷,别喝了,那边打完了!”
雷万春酒量不浅,但秋露白够烈,他喝了两瓶就有些晕乎,这时候正靠在墙上愣神。
听到他的招呼,雷万春睁了睁迷蒙的眼睛,问道:“谁赢了?”
“你说呢?”
“哎,你们文修厉害啊,不仅打架厉害,喝酒也厉害,老雷我服了!”
雷万春拿起黄铜窝瓜锤,朝着自己的脑袋嘭了一下,然后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后,呼噜声震天响。
看着雷万春这一系列操作,王维目瞪口呆。
“这逗比!”
王维摇头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玄奘,那位武尊呢?”
见他过来,李白问道。
王维拍了拍手,一脸轻松地说道:“武尊而已,三两下就摆平了!”
怀素皱了皱鼻子,“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呢?秋露白?”
“呵~,没有武器,我只好用酒作战喽!”
怀素以为他撒酒为豆,大声地埋怨他糟蹋东西。
王维轻轻地笑了几声,也没有反驳。
“哎呀!终于打完了!”
众人趟过一片伤兵,走上楼梯时,一个长着四条眉毛的青年突然出现在二楼上。
那人看了下楼上的战况,挥了挥手中折扇,得意地向身后之人说道:“空智,我说过今天不用动手就可以上楼,你现在可心服口服?”
他身后是一个黑脸厚嘴唇的和尚,法号空智,如他的法号一般,智慧空空,他长得很老实。
空智念了句佛号,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陆施主不费吹灰之力上了楼,贫僧佩服!”
“哼!你这和尚不老实,论捡便宜我可比不上你!”
青年哼笑一声,摇晃着上前几步,收起折扇,向王维几人抱拳道:“小弟陆小凤,跟在各位后面捡了便宜,为表感谢,我请各位喝酒如何?”
这人说话时,江湖气味很重,有点吊儿郎当的感觉。
众人都停下脚步,好奇地看了过去。
只见陆小凤长着两条浓重的眉毛,睫毛很长,嘴上留着两撇胡子,修剪得很整齐,仔细比对,就会发现胡子与两条的造型一模一样,引得张钦几个小家伙一通好笑。
王维看着四条眉毛,笑问:“阁下就是风流侠探陆小凤?”
陆小凤摸了下胡子,笑道:“说我侠探,倒可以接受,只是风流二字,我可不敢当!”他指着空智说,“你瞧!我身边也只有一个和尚,没有女人,一点也不风流!”
韩湘子早年游历天下,也认识陆小凤,笑道:“可某听闻陆侠探红颜知己无数,每破一案,便要多一个红颜知己,既如此,陆侠探还不算风流吗?”
“不算!”
陆小凤笑道:“要论风流,这天下间,止二人算是真风流。”
“不知是哪两位?”韩湘子问。
“一是西门吹雪的哥哥西门庆,此人精通房中术,有妻妾数十人,可称风流?”
韩湘子面露鄙夷之色。
王维笑道:“风流不下流,当是真风流,修房中术者,当为下流之人,君子不齿!”
陆小凤瞧了下屋顶,嘿嘿一笑,又道:“我师兄楚留香,江湖人称香帅,红颜知己遍及天下,不仅有人族美女,还有其他各族美人,他可算得上风流?”
王维摇头笑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以愚浅见,风流是一种态度,与女人无关,陆司直认为可对?”
大理寺司直,正六品,执掌受理各州府的疑案,品阶虽不高,但到了地方上,便具有钦差大臣的高贵地位。
听他称呼官名,陆小凤盯着他看了几眼,笑问:“阁下说的不错,不知怎么称呼?”
王维先道了声失礼,“在下王玄奘,新任京畿道兰台寺少卿,与陆大人也算是同僚!”
“哦,诗绝王玄奘,我听过你的名头,你是真正的名士,论风流,我不如你!”
若是侠探算是名士,诗绝就更有名了,陆小凤又将这风流之名送了回去。
“哈哈哈!”
王维大笑几声,指着李白说道:“论风流,咱们都比不上这位谪仙人!”
他笑着将李白等人引见了一下。
李白年少任侠,也算是半个江湖人,与陆小凤很谈得来。
王维看到李白、韩湘子、陆小凤三人相谈甚欢,感觉有些凌乱,一个历史人物,一个神话人物,一个武侠人物,三人居然凑到了一块儿,这片大陆真是太神奇了。
“无量圣佛!”
正感慨着,那位老实和尚上前几步,走到他的身前,躬身拜了一拜,口中喊道:“小僧空智拜见小师叔。”
王维愣住了半晌,才笑问:“在下王维,大师是否认错了人?”
空智摇头,指着他胸前的金粟子佛珠道:“家师昙林曾言,与这串佛宝有缘之人当为祖师坐下弟子,施主带着这串佛宝,自当是小僧的师叔。”
昙林是达摩祖师的弟子,得了佛珠之人就是昙林的师弟。
王维心中暗惊,自己怎么又成了达摩的弟子?
见他面露惊讶,空智问:“师叔可曾领悟出佛珠中的佛门绝技?”
明人不说暗话,王维点了点头。
“这便是了!”
空智双手合十,颂了句‘善哉善哉’,笑道:“祖师曾言,此佛宝非有缘之人不能参悟,师叔能参悟此宝,合该是有缘之人。”
“哈哈,玄奘,你竟然是达摩祖师坐下弟子,果真不凡啊!”李白拍着他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是极是极!”
怀素笑道:“小僧四处拜佛,却对身边的真佛视而不见,凭白错过了机缘,贫僧果真眼盲心瞎呀。”
“哎,误会呀!”
王维苦笑不已,原本他准备把金粟子佛珠炼化成文道法宝,不料这佛珠与文气根本不沾边,他炼了许久,却没能撩动一丝一毫,反而让他摸索出了几门少林绝技,就像他买鸡蛋准备孵小鸡,结果蛋里飞出几只白天鹅,这事该上哪儿说理去?
笑谈一阵,一行人一起上了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