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除了他之外,也没有旁人,有这个能力,做这事儿了。”步惊云极为专注的抚摸着绝世好剑。
“风师弟,帮我传句话。”沉默许久,步惊云发声道。
有些事,虽有些不愿,亦有些无奈,却别无选择,不得不做。
何况,这未尝不是自己,一直所期待的。
“云师兄”聂风的身子,在瞬间一颤。
有些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我心意已定,不必再多说。”在聂风还没有开口的时候,步惊云就提前说道。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对聂风,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拒绝的。
看似冰冷的步惊云,实际上是个外冷内热之人。
内心的炙热,是无法表面的冰冷,完全覆盖代替的。
“该死!又是这个混蛋!”天山冰室之中,帝释天的身子微微一抖,恨欲狂的咬牙之声,
天下人只知道,又一柄媲美绝世好剑的神兵出世。
实力超越了太多数人的帝释天,却从败亡之剑出世,所形成的异象中,感应到了一丝极为熟悉,也极为讨厌的气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那,超出他想象的实力进步,简直快成了帝释天心中的魔咒。
“必须得加快了!”七武屠龙之前,他尽可能不会跟那个,拥有克制自己力量的混蛋见面。
“可是这个步惊云”以帝释天的能力,自然看透了风云能给他带来的威胁。
雄霸虽然已经在卫无忌手中,死无葬身之地。
但不可否认,他对应风云的手段,还是极为有效的。
所以帝释天也懒得再想其他办法,以圣心诀复活孔慈,以复活的孔慈为中心,布置一盘针对风云的棋局。
有了卫无忌掺和其中,却实在出乎了帝释天的预料。
几个动作不仅将他的布置,破坏的一干二净。
还以玄武真功伤了他。
纵然这一次的伤害,比不上多年前的武无敌。
愣是让他休养了将近四十年。
可一时半会儿的,怕也是轻易动弹不得。
说起来,当年武无敌给他造成的创伤,也不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最起码为了能够化解玄武真气的伤害,他以自己两千年的武学积累,以及凤血的特性,创出了圣心诀,这么一门能够起死回生的奇功。
若不是以圣心决吸收了一部分,来自玄武真功的伤害,他的伤势,只怕更为沉重一些。
“一群混蛋!”越思越想,帝释天越是忍不住的虐气横生,双眸中一抹嗜血红芒闪动。
“该死!”帝释天怒骂一声,圣心诀的力量运转,将这股嗜血的冲动,强行压制了下来。
那是来自两千年前,那头被杀的悲愤怨恨,甚至于诅咒。
多年前之所以成为天地血魔,就是受到了的悲愤怨恨诅咒的力量影响,迷失了自己,才屠戮天地。
惹出了武无敌那个混蛋,还得自己受到了玄武真功的重创,疗伤沉睡四十年。
自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之后,帝释天已经通过很多种办法,来清理诅咒怨气,尤其是为了疗伤,创出了能够死而复生的冰心诀之后。
借助其特性,清理气凤血中的怨毒之气,更是如虎得翼。
可终究是,自这天地诞生以来,就存在的神兽。
就算他手段滔天,面对扎根在了血脉深处,根深蒂固的怨毒诅咒,一时间也是没什么稳妥的办法。
好在经过手段压制之后,血脉深处的怨毒诅咒,对自身的影响,已然不是太大。
可这东西,却实实在在是个隐患。
平时的时候,可以不在意。
一旦自身出现问题,这东西总能找到最为合适的时机爆发。
用一句更为贴切的形容来说,对帝释天而言,这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说不定哪天一个疏忽,就真的炸了。
“诶,等一等,本座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圣心诀运转,压制嗜血冲动,头脑一片轻灵,他似乎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
对付那个兔崽子的绝好主意。
“呵呵!跟本座所经历的千秋万载相比,你这小子就算天赋出色,也依旧太嫩,这世上,你没有体验过的,还有太多太多。”将这番无意间的念头,细细思虑之下,帝释天发现,还是有极大可行之处的。
困扰多日的苦恼,一朝散去。
帝释天不由得志意满,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个小兔崽子,纵然天赋惊人,实力增长速度,到了连本座都忌惮的地步。
论起这人心算计,你这兔崽子,还是差得太远了。
“洛仙,自那个风雪之夜,本座遇到你,到现在已经有多少年了?”看着拜服在自己面前,绝美貌的女子,已然在这世间活了两千年的帝释天,莫名有一种时空变幻的沧桑感。
“不知主人缘何问起此事?若有事情需要下属去做,义不容辞。”不论如何,帝释天对自己的救命之恩,都是做不了假的。
若不是他,自己早在当年那个风雪夜,活活冻死了。
“很好,既如此,我就不跟你多说旁的了。你附耳过来,本座授你玄机。”帝释天俯在洛仙耳边,轻声嘀咕了起来。
一缕独属女子的幽香,飘逸在鼻端,那是不知道让多少男人,心猿意马的气息。
帝释天却始终平淡如此。
活得久,实在是一种常人不能比拟的优势。
两千年时光,他享受到太多常人享受不到的。
权势,金钱,地位,美食,当然还有很多肤白貌美的女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都成了井中月,水中花,唯有他,还在这世上,永恒不变的活着。
自有了这个认知后,帝释天便彻底的变态了。
对于女色,则更是丝毫不动。
现在再美,再漂亮又如何。
过个十几二十年,不照样年老色衰。
十几二十年,在他悠久的生命中,连个打盹儿的时间都不够。
“这”听完了帝释天在自己耳边的嘀咕,洛仙下意识的一阵儿迟疑。
“属下遵命!”碍于帝释天的威势,洛仙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算对方是个八九十岁,病入膏肓的老头子,有帝释天的话,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那个人说起来,也是江湖上少有的俊杰,本座在这世上活了千秋万载,能比得上他的,也没有几个。”
“委身于这样的人,终究不能算委屈你。”帝释天似是看出了洛仙的顾虑,带着几分解释意思道。
这在以往的历史上,可是破天荒般的。
天门至高无上主人的命令,从来都只有无条件服从的份儿。
“甘为主人效命,何谈委屈二字。”洛仙急忙下拜,内心竟有隐隐的几分惶恐。
不仅是因为帝释天的态度,更因为在这态度中,洛仙看到了帝释天,对于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搞好了自然皆大欢喜,万一搞砸了,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你这小子可以嘛,真的带领无双城,做出了一番丰功伟业。”豪迈霸气的笑声中,在江湖上消失极有一段时间的猪皇,踏入了无双城的大殿。
“许多时间不见,恭喜猪皇伯伯,终于将创刀完善。”抬眸看着猪皇的一瞬间,卫无忌感到了一道纵横天地的刀意。
“哈哈!你小子眼光不错,老子辛苦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创出了,这一套真正的创刀。”一眼被卫无忌看透底细,猪皇不恼不怒,反而更快畅快的笑了起来。
成功的喜悦,总要有人分享才是。
“我那个徒儿呢?”跟卫无忌谈论没多久,猪皇便打听起了聂风的消息。
从前纵横江湖的四大皇者,除了刀皇依旧放不下执念外,其他几人早已经不在乎名利。
虽摆脱了名利之争,然人终究不是能够放下一切,四大皆空的佛,却是仍有所执。
这最大的执,便是自己一身武道的传承,聂风的资质,是最适合传承他创刀的人。
而且猪皇相信,聂风将来现在刀法的成就,绝对能够超过他,超过刀皇,甚至于邪皇。
卫无忌开启的嘴唇儿,突然紧闭,因为他感觉到了一道剑气的来临。
“剑皇,老朋友这么多年不见,你就这么招待我啊?”又是哈哈一笑,猪皇挥手劈出了一道刀气。
与那破碎时空而来的剑气,碰撞到了一起。
“这样的招待,不是正合适吗?”剑皇踏步而出,时隔多年之后,老朋友再次相聚无双城。
“哈哈,说的不错,确实正合适。”猪皇闻言,又是一阵儿大笑。
“这么多年不见,你这实力的增长,可真是让我老猪羡慕。”
“当然更为羡慕的,还是你生了个好儿子。”想他老猪,为了让这创刀,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下了多大的决心,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在很多人看来,理所当然的安静,对猪皇而言,却是不亚于十八层地狱的罪过。
可剑皇这老小子,儿子一出生,便是最为合适,甚至更为出色的继承人。
“话说,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说到最后,猪皇毫不掩饰的跟剑皇,表达了自己的羡慕嫉妒。
“你啊!还是那么的玩世不恭!”话这么说,嘴角还是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抹骄傲的笑容。
“为了完善创刀,我努力稳固心性。现在创刀已经完成,我自不必再如此。变了的猪皇,还是猪皇吗?”想起自己那些日子以来的罪过,猪皇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怀疑,那还是他猪皇嘛。
“说的不错,人活在世上,就是活一个真性情。”
“说句实话,你若是真变了,我还不一定适应。”这么多年的交情,剑皇真的已经适应了猪皇的玩世不恭。
“这恐怕真的是天意之中,早已注定的。猪皇伯伯,您一直惦念的那个人,来了。”看着两位老朋友交谈,一直沉默不语的卫无忌,很是突兀开口道。
“见过城主!”对于无双城,聂风绝对熟悉。
故而都不必有人引领,直接见到了卫无忌。
“你已经见过他了?”看着聂风,卫无忌说了一句,极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聂风却是心知肚明。
“他应该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吧?”
“云师兄”聂风欲言又止,左右为难。
“行了,你不必说了,我答应就是。”有些事儿,虽不愿,已大致能够想到最终的结局,却没有别的选择。
跟步惊云的一战,在败亡之剑出世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迟早要发生。
不是他非得跟卫无忌争,而是绝世好剑与败亡之剑之间,早已注定的宿命。
大道独争,在求道的路途中,虽不一定非得一个人独孤前行,但这个有资格的同路者,绝不能是同出一源。
“不过,他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如果有人找他的话,虽显为难,却也不妨答应下来。”
“不必多问,我这也算是为了他。以那个老家伙的心思手段,就算反抗,除了凭白折腾一番之外,并不能改变什么。”
“我知道云师兄的心思,也不曾想过要侮辱他,只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看到,步惊云死在卫无忌手中。
“还请城主,尽可能手下留情。”
“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儿。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要知道,他可是步惊云。”透过聂风,完成了跟步惊云的对话之后,此事便被卫无忌扔在了脑后。
不是他看不起步惊云,而是这件事的发生,即便早已注定。
距离爆发,还有一段较长的时间。
命中注定要有一战,却不管是他也好,还是步惊云也好,都不会选择在这么一个时刻交手。
“有点儿意思。”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紧闭的眼眸,在一道亮光闪烁中,睁开。
漆黑如宝石般闪耀的眼眸中,一阵儿玩味玄妙之色闪烁。
“你既然想算,那咱们就看看,谁能算的过谁。到时候,可莫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轻声话语的嘀咕中,卫无忌站了起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在了无双城大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