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一番口舌之后,华雄只能老老实实的回营,毕竟贼将不出,自己总不能马战马去撞!
推开酒水,华雄脸上充满了郁闷,抢得先锋位置,当需首先破敌,首先立功,可是如今贼兵害怕,自己怎么建功,若是等到大军到来自己还寸功未立,如何面对凉王,随和面对众军!
“将军,想要引贼兵出城何其简单!”
看着副将满满的自信,华雄露出了不信,随后说到:“难不成汝有办法引诱其举兵出城?若真可诱得贼兵,汝当首功!”
“将军,吾等初临,那屠夫得知凉王数十万兵马前来,定会心急如焚,想方设法挫败吾等前锋,要对付五万精锐,非谋不可,属下料到屠夫绝对会夜间劫营,如若不然,则胜不得吾等,届时”
说到此处副将比划一个劈砍的动作,脸上尽显得意!
其实华雄之所以没有想到,那是因为脑中只想着怎么建功了,哪想到敌军会主动出击,若非副将提醒,恐怕不知多久才能回过神来!
听到此言,华雄低头想了一会儿随后说到:“屠夫是否夜袭无人得知,不过夜袭着实不错,告知各校尉,敌军夜间袭营,且擦拭兵戈,吃掉袭营兵马!”
看着副将离去,华雄冷笑数声,随后端起酒水一饮而尽,说不出的豪迈大气!
弯月散出冰寒,一扫残余温热,城中火把暴烈燃烧,照耀的一方寒刃!
赵云、夏侯惇、夏侯渊、乐进,各五千骑兵,整装待发!当城门打开,兵甲放下面罩之后,便如洪流一般涌出秦川城!
华雄军营此时寂静无声,只有火把偶尔发出“噼啪”之音,黑暗处的赵云,小心的抽出一根箭矢,抬手拉成满弓,箭矢犹如一条毒蛇,飞快的缠住昏昏欲睡的兵甲脖颈,随后便见其栽倒在地!
“随本将军杀!”
赵云策马奔出黑暗,抬手便在一兵甲额头点上红心,余者见此,皆大声怒吼一声,随着赵云脚步涌入营中!
劫营首先要使敌方大乱,让其分不清有多少兵马前来,而后便是趁乱掩杀,以求扩大战果!
赵云身后兵甲做的非常到位,引燃火把直接扔在军帐之上,那动作当真是无比流畅!可是渐渐的数千兵马感觉到了不对,无数军帐被燃却不见兵甲冲出,显然是中了敌人的诡计!
而另三路人马亦发觉了中计,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中计之后兵甲太少,若不集中一处,更无逃脱可能,是以四将皆带手下向大营中间而聚,以求保存实力!
三里处的华雄见大营之处红光耀天,脸上陡然一片冰寒,随后引领五万精锐向大营冲去!
四将碰头,皆是一脸怒气,毕竟一群人在计策之上败在了一个蛮夫手中,说出去还怎么见人!
“走,回城!”
随着赵云下令,另外三将立马紧随其后,可是还未走出多远,大地便开始震动起来,众人见此,怎么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皆向前方看去!
当黑色洪流溅起火星,赵云怒吼一声,带着兵甲便冲了上去!
两军交战,不管是什么情况下,若是无勇,必败无疑,当然,最重要的是若想逃走,哪那么容易,不穿过敌阵,岂能进入秦川城!
主将敢言勇,兵甲岂是无卵之人,见得赵云冲出,其余三将亦不肯落后,举兵跃马冲了上去!
看着一身银衣铁甲的将领,华雄眼中透出嗜血的光芒,举刀便劈了过去!
只是他忘记了,敢身着银衣白甲的岂是中看不中用的,刀势虽猛,可是银枪也不差,轻轻一点便把刀刃拨刀一边,随后枪头摇摆,直向华雄喉间掠去!
华雄见此,心中一紧,可是如今要收刀已然来不及,只见其迅速躺于马背躲了过去,心中还未窃喜,后背便被抽了一枪!
见得不能猎杀敌将,赵云冷哼一声,便开始大肆的猎杀士卒!
而华雄刚抬起头准备发泄心中不快,哪知一刀直朝自己面部而来,一时间魂都快吓没了,好在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非是初入阵中的新兵,虽然精神死机,可是肉体却做出了习惯性的反应,在刀即将到来那一刻,脑袋一低便躲了过去!
回过神来,华雄可谓是气的面红耳赤,自己何时这么狼狈过,更丢人的是连续两次差点身亡,入得阵中十数息,长刀至今还未饮血,这对一个武将而言,是多么大的败笔!
“啊”
猛然抬起大刀,怒吼的华雄还未进行下一步,一杆长枪已经快到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能穿透铠甲,撕裂身体!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刀如闪电一般,直接把枪头劈向一边,夏侯渊见此,冷哼一声,回枪再刺,想要在此间隙拿掉敌将头颅!
只是华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拿下,只见其挽了个刀花,直接削向夏侯渊腰部,可是还未得手,便被一刀挡住,不仅如此,更让人惊心的是刀挡之余枪正向脖颈而来,若是不躲,凉州的第一将便只能饮恨此处!
“噗”
长枪划过臂膀,直接咬掉一大块肉,而长刀也随之落地!
两马交错只在一瞬,好在也只有一瞬,不然今日便是华雄授首之日!
没了长刀并不可怕,毕竟是一猛将,对于杀场来说,猛将就如水中的鱼儿!
夺得一枪之后,华雄便如脱笼的猛虎一般,逢人便砸,一时间居然勇猛的无人敢近身!
只不过可惜的是两万大军已脱身大半,再勇猛又能杀几个人?
看着遍地死尸,华雄怒气未消,随后寻得自己大刀,领着兵马便追向敌兵!
待至秦川城下,还没开口骂上两句,便迎来了一波箭羽,见得如此,华雄只能含恨收兵!
而另一侧,赵云依计并未回城,而是带领近四千兵马徘徊在城外,本来就是想着劫营之后策马向西以寻粮草,可是如今中计,又见敌将领兵去秦川,哪还有空去寻什么粮草!
见得敌兵引兵而去,赵云眼中一亮,其营已被焚,无营可守岂不是犹如一坨肥肉在猛虎面前晃悠么!
“真是找死,不思重建大营,反而如此嚣张,看来真是天助吾等!全军听令,随本将再次夜袭!”
这便是有些大胆了,只余四千来人居然还想着夜袭,真是狂妄的无边!
看着伤兵皆已包扎完毕,华雄正准备下令就地扎营时,一阵马蹄声急促的传来,惊的众兵甲,立即上马,虎视眈眈的看着前方的黑暗!
“还来,居然还敢来!儿郎们准备杀敌!”
华雄话音刚落,一银衣白甲之人领着无数兵马窜出黑暗!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华雄在其手中吃了大亏,后背如今还隐隐作痛,哪能不怒,于是举起长刀便迎了上去!
赵云见此,心中亦是不爽,失了手没留下此将已是耻辱,如今机会来临,哪能不奋力袭杀!
于是乎,银枪如一条蹿出的白龙,张牙舞爪的奔向华雄眉间!
而华雄见此,长刀横扫之余腰间发力躲过临头一枪,直指赵云胸口!
若是赵云躲不过这胸口一刀,绝对会被劈成两半!只是赵云非一般武将,双腿猛然发力,在马上来了一个空翻,再落在马上那一刻,枪头像长了眼睛一般,直指华雄后心!
那华雄亦是不俗,感到芒刺在背,哪能不知杀机来临,虎腰一扭想要躲去,只不过其低估了赵云的枪速!
感觉到了腰间渗血,华雄脸上再没了怒气,而是一脸惊惧,马上翻滚,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更何况随之而来的回马枪,更为可怕!
地间主将受伤,西凉铁骑哪个个眼中怒气蒸腾,不要命的冲向赵云四千人马!
一时间再次血流成河!
精锐就是精锐,赵云见西凉铁骑越战越猛,便不再向里深入,饶了个迂回向黑夜隐去!
敌兵已退,华雄自然不愿去追,不说赵云武力有多强,就说已经阵亡的儿郎眉心那一点,就不能择间再去追敌!
寅时过半,新建大营已经快要完成,华雄见此,心中安稳不少,还未下令让麾下休憩时,如雷的马蹄声再次传来!
此时华雄已经不想再开口骂了,上马之后立即下了撤退的命令,至于七七八八的大营,要之何用!若是再被袭扰几次,待到天亮,恐怕面对的将是秦川城中的数万兵马!
见得华雄领兵退走,赵云只能叹气,本想着多来几次,谁知道这华雄这么干脆,想要拿下这西凉前锋,已经没什么希望了!
日上三竿,华雄这才领兵就地休憩,此时已经离秦川数十里,自然是无比安全,不会再担心被袭了!
可是刚闭眼没有多久,惊魂刚稳,大地便开始震颤,如雷鸣般的声音便传入耳朵!
再次起身的华雄仔细辨别之后,遂露出了笑脸,可是随后便是一脸苦涩!
马蹄声震天动地,自然不是敌军,毕竟敌军没有这么多兵马,除了不是敌兵便唯有凉州铁骑,只是自己这个先锋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哪有脸面去面对凉王!
黑色洪流,灰尘弥天,旌旗飘荡,长枪林立,无一不是在说董卓兵威之盛!
进入大帐,华雄单膝跪地,头都不敢抬!
“华雄,汝为先锋,怎会成此模样?”
“凉王,军营被袭,只能退居此处”
听到这话,董卓嘴角都气的抽动不停,大怒出声说到:“汝为沙场老将,怎会被敌夜袭,要此头颅还有何用,来人拉出去砍了!”
董卓能不怒么,五万精锐折损两成不说,最关键的就是被人夜袭军营,又不是立营许久,不妨之下被人偷营没话说,这是初到此处,刚立军营,被人偷袭简直就是贻笑大方么!
“凉王勿要动气,且闻华雄细说之余再斩不迟!”
听到李傕的话,董卓猛的一拍桌案,怒火中烧的说到:“还不快快道来!”
“凉王,非是华雄大意,而是敌军太过厉害!”
说完这句话,华雄看到董卓吃人的眼神后,赶紧接着说到:“屠夫秦川紧首,溺战不出,雄便以空营之计诱其袭营,屠夫果然中计,可是没想到其军中勇猛者数人,硬抗吾军,只斩其数千兵甲,而后雄追敌于秦川,返回途中再遇银甲突袭,故才不得不领兵于此!”
听得华雄之语后,不等董卓开口,李傕再次出言说到:“凉王,敌军数次夜袭实属狡猾,然华雄之过亦少不得,为今正缺陷阵之将,何不留之有用之身以还其过!”
董卓想杀华雄吗?当然不想,手中没有拿得出手的猛将自己怎能不清楚,若杀了华雄不就是自己痛刘宏快么,自己这么说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毕竟兵败不得不罚,若视而不见,怎能服众!
“嗯,此言有理,华雄汝可听得明白,今不杀汝,若此次不得功立,开始一并清算!”
听得话语中没了怒气,华雄自然是心中大喜,随后说到:“雄定当奋勇杀敌,以平之过!”
看到华雄站立一旁,董卓这才开口说到:“临出凉地之时,吾儿曾言,此次当稳扎稳打便可拿下屠夫,只要粮道安稳,粮草无虞,胜是早晚之事,故汝二人定要防止狗急跳墙,以保粮草无恙!”
听到此话,李傕郭汜二人自是不敢大意,声称定保粮草无恙!
而后,董卓便下令大军再次开拔,向秦川小城而去!
不提董卓携大军围困秦川城,且说吕布过了河水之后,马不停蹄的向八百里秦川而行,刚到溱堰便得到了锦衣卫的密信,拆开看后,嘴角慢慢的翘了起来!
信中只有一条消息,那便是董卓的存粮之地,就在离秦川不远的安定郡城!
“此战真是想败都难,董贼不知哪条筋搭错了,居然把粮草存入城中,真是别具一格,区区五万兵甲,难不成还真以为能保粮草无恙,真是痴心妄想!”
粮草存入城中本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若城中有不知凡几的锦衣卫,那粮草还能安稳么,就像你手里有无数金银揣在胸口,然后开始逛贼窝一般,以为这样就能确保胸口的金银稳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