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黄沙,吕布这才露出残忍的笑容!
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自己麾下万余人马,如今只剩三百,与全军覆没没什么区别,如此深仇大恨,除了能用杀戮解决,其他方法皆显不足!
看了看手中的方天画戟,吕布低沉的问到:“此处哪里有牧民?”
闻言,锦衣卫头头一愣,随后便想到了黄沙之中吕布的寥寥数语,虽然心中仅存惊愕,但是却不得不开口说话!
“破虏将军,统领曾言,不管黄沙之中救得将军之命,还是黄沙之中寻得将军之身,皆马不停蹄奔赴洛阳,如今将军意在杀伐,恕小人难以从命!”
看着眼中了无惧意的锦衣卫,吕布轻抚脸上狰狞,冷冷的说到:“本将不管汝之任务,如今本将死中得生,定复万血之仇,况且本将乃破虏将军,汝一小小锦衣卫,自当无权干预吾等,若不停吩咐,须臾间便让尔等授首!”
吕布的话可谓是无法无天,锦衣卫是个人,充当天子眼耳,监察天下不平之事,如今敢张口闭口威胁锦衣卫,这不是无法无天还能是什么!
看着吕布不是说笑,锦衣卫头头嘴角抽搐,向看死人一般看着吕布,而后说到:“既然将军不识劝说,那吾便告诉汝,东北十里之外千人部落,其中上等战马四百,若能拿下此部落,将军自管行事!”
草原之中欲寻马匹非常容易,想要得上等战马也非难事,只不过对于三百人来说,确是有些难了!
看着不善的眼神,吕布怎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不尊锦衣卫之令便是不尊天子之命,违抗圣令便是死罪,更别提还出言威胁!
“尔等可怕?”
看着身后一个个兵甲挺枪直立,吕布这才笑了出来:“随本将出发!”
看着三百兵甲义无反顾的离开,锦衣卫头头嘴角泛起冷笑,随后一只苍鹰飞入空中消失不见!
且说吕布离开此地并未着急赶路,而是寻一安全之处等待黑夜到来,直至无数双青幽狼眼出现,这才引三百麾下疾驰而去!
观察这些帐篷良久,吕布这才出口说到:“此战意在暗中杀人,一切当小心行事!”
三百人不是三千人,面对上马就是骑兵的乌丸牧民,吕布不得不多安排两句!
众人皆是老兵,与乌丸交手不是一时半会,况且自己胯下无马,真要是惊动帐中人,恐怕不消半刻便会被冲散!
随着吕布血手落下,无数人影手持短刃,口中衔草,仿佛幽灵一般,皆从暗中飘至帐篷外!
随着时间移动,空中的血腥气息越来越重,仿佛让人置于血海一般,终于,有乌丸牧民感觉不对走出帐篷,可是迎接他的总是出其不意的一把短刀!
纸是包不住火的,阴谋总会浮在阳光下,暗杀本就不是这些兵甲所擅长的事,所以差错也难免出现!
随着稚嫩童声荡开,吕布眼中杀气喷涌而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一帮麾下!早就给他们说过,对待蛮夷无需手软,可是如今稚童持刃而出,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手下心软了!
感受到主人杀气,赤兔打了个鼻响,蹄动之息便来到稚童面前,而童子亦是大胆,持着带血短刀便向赤兔扎去,见得于此,吕布冷哼之余,方天画戟挥空而去,直接划过稚童躯体,斩破皮毛帐篷!
“杀,一个不留!”
吕布话音刚落,一声苍凉的号角传遍无数帐篷!看着越来越多的牧民持兵上马,吕布眼中一个发狠,随后单骑进入人群开始厮杀!
余者张辽等人见此,钢牙紧咬,仿佛没看到自家将军独自冲阵一般,不停地闯入帐篷!
因为众人都明白,只有奋力厮杀未上马牧民才是帮自家将军!骑兵与其他兵种都不同,特别是草原上的蛮夷,与自己身边的战马亲如兄弟,若不把这些人杀光,便是你骑上战马,那也不敌其一口哨,特别是这种情况下,若你真的敢骑在马上,那便与寻死无异!
短兵相接,不仅是拼勇,更多的是拼配合!虽然这些人从小玩到大,可是在相互配合上却怎么也敌不过常入杀场的老兵,这些人之所以能百战不死,就是因为同袍之间的紧密配合!
吕布不知杀了多少人,直至眼前再没人影,这才放下画戟,放眼看去,戮战连带暗杀,这个锦衣卫指点的弱小部族中已经没有了可以站立的牧民,唯有数百嘤嘤泣泣的妇孺,彰显老天的不公!
“杀,一个不留!”
看着这些妇孺,吕布吐出了森冷的言语,之所以这么铁石心肠,那是因为这些人不能留,一来是不能泄露自己行踪,二来便是因为之前出现的稚童持刃之事,况且外族若想强盛,首先便是族中女子数量,其次便是战马牛羊,若族中女子缺少,就是兵甲再多也是一时强盛,若不杀这些人,岂不是资敌!
听到自家将军的话,三百兵将立马如狼似虎一般冲入妇孺之中,长枪毫无颤抖的捅其身体之中,丝毫不为那阴毒的双眼所震慑!
嗅着血腥味,吕布笑了,因为每个兵甲都找到了自己伙伴!
潼关之下,董冒二人于席间冷漠对视,这种情况的出现,正是刘宏的算计!
这二人已经战关数次,每次都是董卓损失巨大,而冒顿的损失总是忽略不计!
一开始二人并未在意,关隘险峻,有所损失也很正常,可是随着多次攻打关隘,二人渐渐发觉了不对,董卓损失一次比一次多,而冒顿则一次比一次少,更不能让人相信的一次,居然一人未曾折损!于是才有了如今的冷漠对视!
“吾的好贤弟,本王已损兵两万之众,而汝只损失三千不足,今本同盟,就没有话想说?”
听到董卓的话,冒顿摇头说到:“凉王何故生得如此心思,攻打关隘吾等也是尽心尽力,奈何关上箭矢不落三尺,与吾等何干,期间亦有互换战阵,可结果亦是一样,如此只能说明是尔等之因,吾等并无其过!”
看着冒顿眼中的不屑,董卓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一点脸面都不给乌丸单于面子!
之所以忍着没有与之动手,就是因为自己女婿所传来的一封密信,其上说此乃洛阳之计,为了大事不能与冒顿兵戎相见之类的话!要不是如此,早就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看到董卓甩袖离去,冒顿抽动了一下嘴角,张口想说却不知说什么,而后也向营中归去!
潼关之上,皇甫嵩掐着手指,盯着城下两贼,居然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时候差不多了,伟涛该你出马了!”
看着这员老将,程胜眼中尽是佩服,一个守城居然被他玩出了新高度,敌人攻势凶猛,便让其上关,敌人攻势疲弱,关上便做出虚弱模样引敌增兵,始终保持摇摇欲坠之感,消耗敌方兵甲!
“将军放心,胜这就去做准备!”
看着程胜下关,皇甫嵩眼中充满敬畏,这并不是对程胜,而是对刘宏的敬畏!
“皇上啊,这一步汝何时算计的,大汉有汝,何愁蛮夷不灭啊!”
月落西山,天空再响雷鸣,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豆大的雨滴匆忙而落,拼尽全力的洗刷潼关上的血迹!
而此时,关门悄悄的露出了一条缝,而后从中走出一队行商打扮的人,一个个脸上充满惊慌的隐入雨水之中!
冒顿此刻烦躁无比,如今吃不到羊肉还惹的一身骚,兵甲几乎无损,难道这能怪自己么,敌人箭羽不落总不能盼望其落吧!
“单于,那董贼甚是可恶,其兵马损失惨重,岂能怪吾等没有尽力攻城!”
就在卓桑话音刚落,便有一兵甲冒雨闯入,而后说出了让帐中之人兴奋的消息!
“报单于,有一自称程胜的商贾前来,不知是否杀掉!”
闻言,冒顿脸上充满喜色,抬手便把半块羊腿砸到此兵甲头上,随后说到:“快带其进来,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不多时,程胜数人便被带入帐中,而后两人皆眼圈通红的看着对方!
若是让不知道二人什么关系的人看到,定是大吐特吐!
“大兄,小弟来迟”
“贤弟,等汝久矣!不知汝为何在此?”
听到冒顿的话,程胜擦掉眼眶中的泪水,泣不成声的说到:“初离大兄,胜便再次行商,大兄也知,并州不许商贾出没,可是弟需活命,遂不再并北行走,而是来至这雍凉之地,怎奈十数日前欲出关贩卖精盐碰到战事,这才被困潼关,本欲离去,却听到大兄消息,故才在此逗留数日,以为一墙之隔再也见不到大兄,没想到今日天降大雨,于是趁此良机才出得潼关!”
程胜的话自然是破绽百出,不提之前,就说兵临关下,潼关定然防守甚严,怎么可能会让一商贾开关而出!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冒顿张口便问到:“如今兵临潼关,贤弟是如何开关而出得?”
看着冒顿一脸阴冷,程胜眼中的戏谑一闪而过,随后惊恐的说到:“大兄,汝被骗了,潼关并非大兄所想防守严密,其关上兵甲只余不过万人,而且近日阴雨连绵,其中伤兵伤口糜烂,早失去了战力!”
听到这话,冒顿并不为所动,而是冷冷的看着程胜,而程胜见此,再次开口说到:“若大兄不信弟之所言,便把弟杀了吧,权当弟报兄长的救命之恩了!”
听到这,冒顿陡然失笑,随后说到:“贤弟出关不易,且先休息,待来日雨歇,便再言他事!”
程胜听到这,自然是兴奋离去,而另一边的董营却泛出阵阵阴冷!
程胜出关,偷偷的进入乌丸大营,这对于一直深有怀疑的董卓来说,怎么可能隐瞒的住!
“凉王,还等什么,不如趁夜杀至乌丸,擒了冒顿小儿再说!”
“是啊凉王,近日数战,吾等损失惨重,而那冒顿却几近无损,先前没有证据,可是如今斥候皆见一商贾开关入得他营!”
看着华雄与李傕皆同意去战,董卓攥着李儒书信仍摇头说到:“不可如此鲁莽,若一旦短兵相接,便再无同盟之说,若真如此,洛阳何时能破!”
听到这话,华雄一声怒叹,独坐一旁不再言语,而李傕再次开口说到:“凉王,如今兵临关下,关中兵甲不知凡几且不再论,然而吾等所攻乃是关隘,并非城池,关隘之中临战只存兵甲,怎可能有商贾逗留,便是这一点,那商贾就有问题,而守关之人乃是有名老将皇甫嵩,此人足智多谋,这商贾定是其派遣使者行于乌丸大营!”
听到李傕的一番话,董卓甩手便把攥的不成样的书信投入火中,而后冷冷的说到:“华雄听令,即刻提点五万精锐虎视乌丸兵甲,李傕则领兵五万同本王索要商贾,若其拒绝,则直接破了乌丸大营!”
听到这话,二人自然是异常兴奋,数日的损兵折将早就积攒了一肚子怒火,如今亲见其行苟且之事,行这杀伐之事怎能不乐!
董营躁动,与之相去不远的乌丸大营自然知晓!被兵甲叫醒的冒顿听闻董卓携兵辕门外等候,没有多想便带将领出了辕门!
“不知凉王此来所谓何事?”
“贤弟不够厚道,吾斥候来报说,数时之前潼关中出一商贾进入贤弟大营,据吾所知,潼关皆兵甲,何来商贾,想必是贤弟受其哄骗,不妨把此人交与本王,贤弟以为如何?”
听到董卓的话,冒顿皱起了眉头,稍微一思量,便对着身边亲卫嘀咕了数语,而后便见亲卫向营中而去!
“凉王莫急,本单于已经着人去寻商贾!”
听着冒顿自称单于,董卓嘴角抽动了数下,并未应声!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亲卫再次归来,在冒顿耳边说了数语,便见冒顿眼中露出震惊!
董卓一直注视着冒顿,见到并无商贾带出,又见其亲卫耳畔言语之后冒顿震惊,顿时心中一紧,随后抽出长剑,而其身边亲卫,拿着长弓对着上空便射出一响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