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临碧羽,
无风三分寒。
群峦掩不住,
游云落此间?”
刘宗炜跟在孙所身后,偶然看见路旁一方石刻,年代、落款已模糊不清,心道:
“不知是哪位先贤曾游历至此,览美景诗兴大发,留下如此佳句!一路走来:峭壁、深涧古树、奇岩披上瑞雪,美不胜收!没想到后山是这般景致?难怪美女记者会冒险至此”
三人转过数道弯,眼前豁然开朗
湖水分外清澈,无风起微涟湖面漫入群山,山水界难辨环湖白雪重重,苍褐布其间无飞禽无走兽,偶闻雪坠声
一片静谧抑地人不愿言语,陡增丝丝寒意!
岸边有坍塌、破旧小亭3座,金属栏杆若干东倒西歪。很明显,多年无人管理。落上雪后,倒生出一番别样颓废、凄凉之美。
“这里和主干道那边的湖岸迥然不同。”刘宗炜心道:
他和家人游览老鹰山,从主干道走近碧羽湖,湖边几乎完全封闭,且有专人看管
孙所长指着岸下滩涂,打破静默:
“碧羽湖现在是枯水期,一个多月没下雨,这片湖滩才大部分露出来。从水边往湖心走23米,便是深水区,估计深有25米左右。如果是丰水期,深度能达到30米以上。”
“那有十层楼高啊!”小汪惊叹。
“湖底有的地方是峡谷,超过100米不稀奇。”孙所淡然道:
“老同学,要不要去水边看看?”
“不去了。等化雪后再说我们回去。”刘探长很失望:
假使红袄男将面包车沿路开进后山,没有中途掉进路边深壑,一直开到湖滩上,利用斜坡,从很多位置都可以将车推进湖里。
面包车一旦滑入深水区,就像一块石头沉底,踪影全无。如果不是专业的潜水员,谁都没法子想。
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场大雪。否则的话,像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车子就更少,滩涂上有没有疑似面包车“轮胎”痕迹一目了然
小汪忙着拍雪景,听到刘探说“回去”,只得将相机放回勘查包,三步一回头跟上:
等明年节假日,一定要来老鹰山自驾游那时雪化冰融一定是另一番胜景!
孙所长不便多言,快步走在前面
这位大要案探长的“糟糕”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防护网探头拍下了目标人物影像,一喜“旧大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面包车进了山,二信。
车子既没开上老鹰山主干道,又未“回头”,则最大可能是开向碧羽湖?三怀疑大雪掩盖了一切,湖水深不见底,四没辙。
谜底昭然若揭,却确无计可施。换了谁,谁不沮丧透顶?
去湖边前,他已料到勘湖“结果”,仍然带路:
一是同学不看不死心,且回队里没法向领导圆满汇报二是万一面包车真抛在湖里,让他们先了解“湖情”也对,为下次打捞做准备。
他还想到一些可能对同学有帮助的“路子”,只是不便现在说出来
一路无话,走得很快。不到1小时,三人抵达停车处。孙所长开车便往所里去
段指导已安排将“祝妙君”送往宜阳市人民医院。
沈千钧一看到小组长,便拉到旁边问:
“怎么样?湖里有没有?”
他起来发现刘宗炜等已出发,便欲去追段指劝他等消息他想想也对,反正“不急”,后续增援同样重要!
哪知道没有等来前方消息,却等到祝妙君报警电话。他提出赶去帮忙?段指再次劝阻,理由是“没人开车陪同太危险不放心”。
他坐卧不安,又不好意思打电话探问直到阿峰等人到所,他听说了侦探进展,才稍稍放心正好段指需要援手。
刘探长克制住失落情绪,摇摇头道:
“没有没有办法确认:车子是不是在湖里?雪太大湖太深”
他随之便将勘查防护网、碧羽湖的情形,大致描述一遍。
沈所掏出软中华点上,安慰道:
“老弟,收获还是有的,起码对红袄男行踪多了一段掌握。”
他吸口烟建议:
“雪什么时候化难说?靠不住还要下?又没法下水捞?我们先回局里,看张局、程大怎么说?”
刘宗炜见沈千钧和自己想法一致,便去找孙所辞行
孙所长叫上小朱,一进办公室便问:
“上次防护网通个大洞,是谁补地?他看没看到地上有轮胎印?”
朱杰一愣,他原以为所长会关心“大记者”?
“是老卞师傅,我问他的,平时都是他补地多。地上轮胎印?我再打电话问”小朱反应算快,说完便掏出手机
电话通了约10分钟。朱杰好奇道:
“所长,你怎么知道有轮胎印?老卞讲:他到处转悠,想赶在过年前,把该补的地方补上靠东湖那边的防护网经常破,他那天早上最先去那儿,果然发现网子破掉一大块。
他气得半死,花了个把小时才补起来。补地时候,他就发现靠近地上的网丝被车压过。补完后,他觉得不对劲儿,自从装上防护网后,有人钻,也有人骑摩托车过,网子都没破这么大洞?是不是有人开车搞地?
他顺着车轮印慢慢找,一直找到湖边上”
“老同学,朱所,我们准备回桐溪。有空去大队打篮球、聚聚?”刘宗炜敲门进来道。
“你来得正好!先等等,朱杰有重大发现!”孙所兴奋道:
“接着讲?”
小朱摸摸头,有些迷糊:
补网子、车轮印重大发现?不至于吧?
“你快讲:老卞在防护网那里发现车轮胎印,顺着印子追到碧羽湖边上,还看到什么?”孙所长催问。
“老卞讲印子一直伸到湖滩里。他以为、以为是谁洗车子,骂了一句无聊分子,就又补网子去了。”朱杰终于将通话内容说完。
“他看没看到车子?什么样车子?”刘探长瞪大眼睛,急切问:
难道他“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