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道观里白云子看着自然祖师的道像久然不语。
不知道白云子葫芦里卖什么药的刘安只能同样的沉默着站在白云子身后。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你上山来跟着我一段时间吗?”白云子突然出声道。
“鬼才知道你为什么。”刘安心里吐槽道。
“你不是说为了结下什么善缘吗?”刘安回答道。
“你在门里这么久大概也知道我自然门所学甚广,历代掌门里论争锋之技我可能是最差的一个,否则也不会让江三淼那个畜生在外逍遥那么久。”白云子叹息道。
不知道白云子为什么提起这个,刘安没有吭声静静的等待白云子下文。
“但是我对星道卦术一面却有异常天赋,说起山河命理不夸张地说任何一任掌门与我无法比肩。”提起自己所擅长的白云子也忍不住小小的傲娇了一下。
“不就是老神棍嘛。”刘安不屑地瞥了瞥嘴。
要是白云子知道刘安内心所想,可能刘安“皮糙肉厚”的熟练度得涨好大一截。
“唉。”不知道想到什么白云子突然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你的秉性我大概也已经了解,从大泽村的事件我就知道你的性子虽然跳脱但是心里却是个善良之辈。”白云子回忆起和刘安相处的日子感叹道。
这莫名其妙的评语让刘安更加困惑。
“其实有件事情我没跟你说,在你还小的时候我给你卜了一卦,让我震惊的是卦象显示的是我自然门将在未来一天应劫在你的身上,这正是让我困惑的地方。”白云子终于说出了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应劫?我一个记名弟子有什么可劫的本事?”刘安纳闷道。
“这也是我疑虑的地方,我想继续往下算的时候却发现命运河流被迷雾所扰,纵然我想尽办法也无法参透。”白云子对于这件事情也是耿耿于怀。
“起初,我是不愿意收你为记名弟子的,我害怕因果牵扯太深会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但是了解你为人之后发现你也是个不错的孩子,因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白云子转身揉了揉刘安的脑袋。
“你确定不是因为我做饭好吃?”刘安斜着眼睛看着白云子。
“咳咳说正经的。”白云子老脸一红。
“这段时间想必你过得很艰难吧。”白云子突然话题一转。
心里一直担心刘铁军安危的刘安“嗯”了一下。
“我也没有理由再阻止你下山了,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你父亲的确出事了。”白云子突然抛出了一个让刘安心神剧震的话题。
刘安头猛然一抬,在楞了一下之后急忙转身朝门口跑去。
“等等,听我说完。”白云子衣袍一挥将门关上。
刘安不解的转身看着白云子。
“其实那天你父亲上山的时候我已经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无意间我给你父亲算了一卦,卦象灾云浓郁,于是在你姐姐那天来的时候我阻止你后抽空去了你们刘家庄。”白云子跟刘安解释道。
“我爹出什么事了?”刘安焦急道。
白云子突然沉默了,犹豫着是否要把真相告诉刘安。
刘安看见白云子没有回应,一颗心已经跌到谷底,于是再也忍不住破门而出朝家里跑去。
“这是送给你的佩剑,包裹里有本法诀,记住,本心不可移!”一把黢黑的剑挑着一个布包朝刘安飞来挂在了刘安腰间。
满脑子都是刘铁军的刘安已经没空去查看白云子送的东西,脚下飞快地朝刘家庄跑去。
一路担惊受怕的刘安路上卯足全力终于跑回了刘家庄。
还没到村口刘安眼睛已经湿润了。
虽然已近黄昏,往常这个时候村口的田地里依然会有村民劳作,而夜饭时间庄上却没有任何炊烟升起,闹热的刘家庄陷入了一片死寂。
“刘铁军!”刘安一边摸着眼泪一边呼唤道。
“刘铁军,你给我出来啊!”刘安一脚踹开了朝思暮想的家门。
家什四下散落着,墙壁上刀剑痕迹触目惊心。
“爹!”刘安来到庄子中央大声的呼唤着。
“别喊了!”一个声音传来。
“常三!”刘安扭头一看发现原来是常三欣喜异常。
“常三!我爹呢?”刘安抹了抹眼泪问道。
“你个小王八蛋,一天到晚就常三常三,不知道叫三叔吗?”常三气急道。
“对不起,三叔,我爹呢?还有这庄子上的人去哪了?”刘安连忙问道。
“唉。”常三摇头叹道,示意刘安跟着自己。
“诺,这是一部分。”常三来到一片竹林里朝刘安示意。
映入刘安眼前的是成片的墓碑,纵横交错的排布让刘安的内心被撕裂的七零八碎。
刘安再也忍不住哭嚎着上前一一查看碑铭。
“刘福、刘泊松、刘长贵”刘安手抚过了每一块墓碑。
“等等,我爹呢?”刘安来回查了几遍后却没有发现刘铁军的坟墓。
常三示意着刘安继续朝山上走去。
走了一阵后常三带着刘安来到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刘家庄的断崖上。
刘安看着崖边上的那块墓碑张开了嘴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这一刻刘安才知道原来真正的悲伤是无法通过哭喊发泄出来的。
“刘家庄庄主刘铁军之墓。”刘安跪在墓牌前手指头划过每一道划痕,这每一道划痕仿佛就跟刻在他的心上一样。
“兔崽子,叫你不要乱跑。”
“儿子啊,你老爹我当年也是风度翩翩的白衣少侠啊。”
“小王八羔子这是给你的零用钱,万一道长有区别对待你就私下来给他。”
记忆像默片一样在刘安脑海中不停地闪过。
刘安抱着墓碑就好像那个魁梧的络腮胡汉子还停留在身边一样。
“你爹还没死呢。”常三看见刘安心如死灰的样子突然说道。
“什么?”仿佛一道闪电劈进了脑海。
“你刚才说什么?”刘安蹭的一下起身抓着常三。
“妈的,这龟儿子吃什么饲料长大的,才一年就快赶上我的身高了。”常三嘀咕道。
“我问你你刚才在说什么?!”刘安看见常三嘀嘀咕咕的样子大声的吼道。
“别吼了!我说你爹刘铁军没死。”常三掏着被刘安震麻的耳朵回应道。
“那这”刘安指着崖边的墓碑懵逼道。
“那个啊,那是我的一点心意,这不绝佳位置也只有镖头才能享有嘛。”常三喏喏道。
刘安满头黑线的看着常三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
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内心后刘安问道:“说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