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了幸福路。
“到哪里停?”司机询问。
大赋只是说了幸福路,具体的位置他自己也不清楚,但地址上显示幸福路附近。
“就靠边停吧!”现在也只能到处询问下了。
司机师傅将车停在公交车站旁边,大赋交了钱下车,看了看四周。
站亭并没有多少人,都低头玩着手机。
“我们到底要干嘛啊?”耳边再次传来张琦的声音。
大赋找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回答她“你还记得你母亲的名字吗?”
张琦沉默片刻“记得。”同时,她也明白了大赋想要做什么。
“两年了,母亲恐怕早就不在这个城市了吧!”张琦声音里满是失落。
大赋看了看四周,同时低头看了看手机“谁知道呢!不过以前你母亲用的手机号,还在用着,并没有注销,信号源就在这附近。”
“我们到处找找。”
“你母亲的名字叫什么?”
“刘夏。”张琦虽然不抱幻想,但当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渴望着可以见到母亲一面。
“刘夏。”大赋给杨飞发个视频,很快就接通了。
“我已经到了,你那里怎么样?”
“还在搜索,抱歉,我技术不太过关,现在定位下你的位置。”说着,杨飞快速的敲打键盘。
“信号源就在你附近,两百米的范围内。”
大赋抬头四处张望。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与店铺,两百米的范围之内,找一个人,这无疑跟大海捞针一样。
“又要一个一个的找。”大赋嘟囔一句,虽然抱怨,但脚下却跑了起来。
“您好,请问您认识刘夏吗?”
路人摆了摆手,从他身旁走过。
大赋紧接着询问下一个路人,找了半天时间,店铺,水果店,超市,民居,派出所。
他都已经找遍了,询问过了,都没有刘夏的消息。
但当他拨打寻人启事上的号码时,上面却显示已经停机。
大赋坐在公园处休息,跑了一个上午,腿脚发麻,口干舌燥的。
“你确定信号源是在附近吗?”
“当然,这一点我可能打保票,绝对就在你附近,是两个月前产生的。”
“可这也不排除她又去了别的地方。”大赋挂掉了视频,拨打了张琦母亲刘夏的手机号。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手机里的甜美女声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挂掉了。
“停机,他曾经也想过打个电话过去,但号码一直欠费停机。”不然他也不会漫无目的的寻找
大赋掏出手机给这个号码充值一百票子,同时冲玉佩里的张琦嚷道:“钱记得还给我。”
“没问题,到时候还你几个亿。”
“去死。”大赋翻了翻白眼,还几个亿,冥币嘛。
再次拨打了号码,提示却是关机,大赋瞬间不淡定了,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心情很沉重。
“要不……我们别找了,我觉得这样就挺好了,直接送我去投胎。”张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勉强,大赋可以听出来,鬼是无法隐藏自己情绪的,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可以找到的,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奇迹的……”大赋的话刚说完,只听公园里传来女人的喊叫。
“琦琦,不要乱跑。”话音刚落,大赋看到一名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刚三岁大的孩子向这边走来。
耳边响起张琦激动的声音“妈妈。”
大赋看呆了“这奇迹还真他娘的准,说来就来。”
他快速的飞奔过去,喘着粗气站在妇女面前。
“你是刘夏吗?”
只见她抱着孩子看着面前的陌生少年,微微皱眉“你是……”
“我就问你是不是刘夏。”
“我是。”她害怕的将怀里的孩子护住。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大赋直接开门见山“那就没错了,两年前,你是不是有个叫张琦的女儿,失踪了。”
他的话说完,刘夏愣住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是谁?”
“我叫付大赋,是一名警察,你失踪两年的女儿,我们替你找到了。”
冒充警察,大赋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
刘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嘛,那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她……”大赋要说出口的话憋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跟我来吧!”她眼神暗淡,从这少年的表情中,她就已经猜到了。
“琦琦,我们回家。”她哄了哄怀里的孩子,大赋跟在她的身后,一路上气氛很尴尬,谁也没有说话。
张琦的母亲一直背对着他,但大赋却可以察觉到,她在磨眼泪,一边走,一边哭,怀里的孩子趴在她的肩膀,好奇的看着身后的人。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女儿的。”刘夏的声音带着哽咽,沙哑。
大赋抬起头“就在你们曾经居住的地方,后院里有一座池塘,她就在那里。”
“呜……”张琦的母亲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走进小区,上了二楼,她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进来吧!”
“昂……”大赋答应一声,从始至终,玉佩里的张琦都在保持着沉默。
“见到你母亲,就没有什么话想要说吗?”
许久未开口的张琦,声音颤抖的说:“妈妈怀里的孩子,是我的弟弟吗?”
“应该吧!”大赋声音压的很低,走进了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张琦的母亲已经将孩子放在婴儿床上,正在给他沏茶。
大赋走上前,拿出雕刻着水仙花的骨灰盒“这个……是张琦的骨灰。”
她停下倒水的动作,僵硬了,红肿的眼睛看着骨灰盒,伸手接了过去,低着头流下泪抽泣着。
大赋看着都于心不忍,别过脸“抱歉,时间太长了,我们找了一天,也只是找到一部分的尸骨。”
张琦的母亲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捂住嘴嗷嗷大哭起来。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你让妈妈好等,妈妈等了两年啊!”
“回家了,我们回家了。”刘夏悲痛欲绝的跪在地上,抚摸着骨灰盒,发泄着两年来失去女儿的痛苦,声音凄惨入耳,听的是那么凄凉与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