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章 惊现面具人 是敌是友(1 / 1)贾沉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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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典史露出惊恐的面目,内心不断被恐惧蚕食,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有些惨白。

“大人,大人,大人?”向榕扭头试图叫醒陷入悲恐中的巩典史。

巩典史呼吸变得急促,两只眼不断晃动,甚至有些绝望的说道:“它是死人......不,它不是死人,它是鬼,它是厉鬼!”

向榕没有想到,巩典史竟会如此失态,据他所知,哪有鬼会白天出来,这不是自己唬自己吗?

“大人,你要振作起来,这附近还有其他尸傀!”向榕眉头紧锁的对他叫道。

巩典史突然神情一震,死死看着眼前的尸傀,上下观摩起来,随后小声自语道:“不,不,这不是鬼,都是假象,他是人装的,肯定是用了什么妖术在迷惑别人。”

“向榕,你听我说,咱们不能跑,他是个十恶不赦,心狠手辣的凶犯,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他一直在伪装!”巩典史镇定自若的分析道。

向榕也无法再多说什么,果真一般人是不会相信尸傀这种东西的,只是现在局势对他们非常不利,暗中的尸傀一旦出来,他们将插翅难逃。

向榕还在犹豫忌惮之时,巩典史发了疯一般,抽刀上前,狂砍那尸傀,不过那尸傀并不恋战,且打且退,没有主动攻击,这让向榕完全摸不着头脑,它到底想干什么?

一番劈砍之后,巩典史气喘吁吁,依然不想放过眼前的尸傀,势必要将它缉拿归案。

向榕无法阻拦巩典史,而且他看得出来,巩典史绝对不是那尸傀的对手,尸傀迟迟不出手,恐怕是有阴谋,他必须提防。

尸傀又一次跳到道观顶部,巩典史跟在身后紧追不舍,也跳向房顶,向榕在身后急的直跺脚,巩典史太冲动了!

这一次尸傀并没有一味地让步,它手中的两支匕首隔空划向还在空中的巩典史,两只匕首似流星一般,交相挥过,成一个十字状,巩典史只是一味地追击,头脑已经不在理智,面对突然反击的尸傀毫无准备,只能用两只臂膀护在身前。

尸傀没有再给巩典史落地的机会,扬起一脚,将巩典史踢了下去,巩典史重重的摔落在地,两只前臂惊现两道又长又深深的伤口,鲜血也瞬间殷湿了袖筒。

向榕一面警惕房顶的尸傀一面护向受伤坠落的巩典史,巩典史摔了一身灰尘,手中的刀还未脱落,他咬着牙,痛苦的站了起来。

看了眼搀扶着自己的向榕,倔强的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我!”

“大人,你的胳膊......”向榕看着巩典史已经鲜血淋漓的两只臂膀,惊道。

巩典史两只臂膀一直止不住的颤抖,脸上既是愤怒,又有些胆怯,嘴角渐渐流出一丝血迹,眉眼缓缓抬起,看向还在房顶的尸傀。

“大人,我们还是先逃吧!”

“逃?”

血迹顺着伤口缓缓流下,流进了巩典史握着刀的手心里,他的手微微抖动一下,血迹又顺着手流到刀柄上,向榕不知道巩典史到底在坚持什么,他现在这副模样,更不是那尸傀的对手了!

巩典史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向榕,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发紫的嘴唇抖动了一下,“我是不会逃的,要逃你逃吧,我必须要抓他归案。”

向榕目无表情的看着执著倔强的巩典史,他不理解,巩典史难道没有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那尸傀的对手吗?

“你会死的,这附近肯定还有其他尸傀,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的!”向榕怒吼道。

巩典史低头不屑一笑,那手臂流下的鲜血已经侵染了那雪白的刀面,“我不会死,像你这种懦弱的人才会死。”

向榕瞬间像站在万里冰封中一般,浑身刺骨的凉,而巩典史的话就像那冰原上呼啸的寒风,不断吹过他左右,他是在嘲笑他贪生怕死,嘲笑他苟且偷生吗?

向榕愣住了,面对生死,他肯定会选择生,他还没有死的觉悟,他也不相信巩典史有死的觉悟,巩典史只是在逞能,这种逞能毫无意义,只会平白送了自己性命。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去当你的捕快吧,一个小小的捕快,哈哈哈。”巩典史神情忽而阴森,忽而大笑起来。

向榕一脸无辜的看着巩典史,“大人,咱们先回衙门吧,请知县大人多派些人手来,也不迟啊?”

巩典史猛地一转头,看着向榕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让我承认我很无能吗?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个小小的捕快而已,没资格命令我!”

向榕目瞪口呆,巩典史到底怎么了?

在两人说话之际,一个身影犹如白驹过隙,速度极快的从巩典史身旁经过,向榕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巩典史身上,竟没发现那个身影从何而来,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那身影直直钻进了道观,消失在向榕的视野里,待他缓过神来,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巩典史勃颈处现出了一道整齐的切口,切口贯穿了整个脖子,巩典史手中的刀滑落而下,随后整个身体松软的瘫倒在地,倒地的瞬间,头颅从脖子上掉落,滑到了半米之外,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的血池。

“巩......典史......”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向榕头脑一片空白,口不择言,面上瞬间笼罩一层雪白的阴霾。

他手中的刀跟着手臂一起在颤抖,巩典史被刚刚冲过的身影杀掉了......就在他眼前,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时道观中缓缓走出一人,此人一袭黑色长衣长裙,手脚均不外漏,脖子和头部也包裹着厚厚的黑纱围巾,面上扣着一个面具,面具上涂满了鲜红的“油彩”,只留两个椭圆形形的眼孔,眼孔下漆黑一片,似无底的黑洞,向榕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腰刀。

他此时心里异常胆怯,恐惧到恨不得藏在地底,但又不得不正视着眼前裹的严严实实的怪人。

怪人面具上的“油彩”还未凝固,粘稠的“油彩”不断从上至下缓缓流淌,他双眼中一模糊,还以为眼前是一张没有皮的面孔,向榕咽咽口水,实在不敢再想像面具下的那张脸又是哪般。

戴着面具的人手中似乎并没有武器,但巩典史所伤又像利器所为,向榕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面对的倒地是人是鬼,亦或是尸傀,不得而知,但至少师父是对的,尸傀一般结伴而行。

他不会在浪费口舌,与眼前带着面具的家伙废话,巩典史就是因为不自量力才会死在这,他可不想也死在这里,此时向榕的脑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逃跑,哪怕跑不掉,他也不会与它们硬拼。

几个扛着锄头的农户嬉笑着从远处走来,向榕瞟了一眼他们,发现他们势必会经过此地,而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时路过这里只能说是你们倒霉了。

道观房顶的尸傀悄无声息的顺势落在地上,走到面具人后面,面具人左手微微一抬,道观墙壁中又现出三只尸傀,向榕此时内心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一脸惊恐的看着四只尸傀护在面具人身旁。

一只尸傀都那么难对付,一下冒出四只,再加上这个高深莫测的面具人,怕是自己一动,转眼间就会被削成肉泥。

几个农户在路上大摇大摆,越走越近,丝毫不知道道观正危机重重。

向榕只感觉站了好久,脚下都麻木了,手中已无明显的知觉,眼前的五个家伙就像是送他见阎王的小鬼......他还不想死。

“你想死吗?”

面具人突然开口说话了,向榕如梦惊醒,呆呆的看着面具人,听这声音,竟然有些纤细,面具下貌似是个女子。

“不不不......”向榕拼命地摇着头,他感觉自己像在做梦,马上要进鬼门关了,突然有了一线生机?

“看的出来,你此时就像刽子手刀下的死囚,胆怯,无助,时刻想着该如何苟且偷生。”面具人冷言冷语道。

向榕不语,他确实在想着如何活下来,这有错吗?

“但你的命掌握在我的手里,你的生死由我决定。”

他握着刀的手已经冰凉,他跟着师父学习了十一年武艺,学习如何成为一名武者,一名刀客,学习如何用手中的刀保护自己,学习如何去攻击敌人,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挥刀杀害过别人,他只是按照师父的意思去练习,每天对着稻草人砍杀,或是杀杀猪牛,因为他的刀法很快,很准,一些人会请他去杀猪杀牛,他也是乐意于此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并没有用刀伤害过别人,更没有杀过谁,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师父断臂男口头传授给他的,因为他知道尸傀不是人,才出手的,可以说向榕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实力,断臂男持不了刀,无法与他实战练习,他甚至以为自己和那些普通捕快一样。

他也不想知道自己和巩典史谁强谁弱,只是一心的把巩典史当做不可侵犯的上司去对待。

既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就不会贸然去搏命,更何怳是与尸傀搏命。

“我给你一个选择,用那几个农户的命换你的命。”

向榕一愣,瞥向本是无辜的几个农户,又看向面具人,“什么意思?”

“你杀了他们,我就放你走,而且你还可以把我脚下这具尸体也带走。”

向榕灵魂似出了窍一般,眉眼无神的看着尸首分家的巩典史,内心不断挣扎,他怎么可能去杀无辜的百姓呢?

巩典史说他懦弱时的场景浮现在他眼前,他咬着牙内心呐喊,“我确实是个懦弱的人,但我再懦弱也不会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他坚毅的抬起头,目露凶光,仇视着面具人。

面具人淡淡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决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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