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子”,藤本植物,根生,一株“白仙子”一生只开一朵花,广为流传的“白仙子”多指“白仙子”的花瓣与花蕊部分,也就是“白仙子”的花朵。
其花瓣多呈倒桶状,一般成熟后有拳头大小,多生长在北方的悬崖峭壁之上。
“白仙子”,微毒性,人类误食后,会出现眩晕,致幻等副作用,因而被有心者制作成药剂,高价收购,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韵律与云芳神色匆匆,一路小跑,草木渐渐稀疏,眼看就要翻出山头来到大路,路边一处茂密的草丛中突然发出躁动。
“师父!”云芳一惊,脚下踩空,滑倒在路边。
韵律一把将云芳提起,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的草丛,锋利的剑顺势而出。
“芳儿,若再是那老妇人,你一定不可莽撞!”
“师父,放心。”云芳也把剑抽了出来,护在韵律身后。
果不其然,那老妇人似野兽般窜了出来,韵律额头紧蹙,冲她喊道:“你为何偏偏与我们过不去?”
老妇人四脚伏在地上,目露凶光,丝毫没有人性可言,云芳干咽下喉咙,心惊道:“师父,看来是躲不过了,只能杀了她。”
韵律紧贴着云芳,气息均匀,“看她模样,也是一祸害,不知有多少人惨死在她手里,杀她也算是替天行道,福禄众生,你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要被她抓住把柄,更不能心怀侥幸,再指望什么天降大运了。”
云芳不敢懈怠,“师父,放心,徒儿明白。”
老妇人快速冲向二人,不断变换着左右方位,让人无法捉摸其轨迹,但从她的眼神里,韵律猜到了她的攻击意图,不是她,是云芳。
隐在暗处的李刚依靠在树上,紧紧握着手中弓箭,三人全部在他的视野中,他并不完全相信老妇人,他知道老妇人一直垂涎那云芳的血肉。
“芳儿,小心!”
韵律一剑刺出,被老妇人躲过,老妇人落地的瞬间撞向云芳,云芳见老妇人迅猛凌厉,气势逼人,手中剑竟有些不稳,一剑挥出,非但没刺中老妇人,险些划到韵律,好在老妇人也没有得手,落到一旁。
韵律意识到两人挨得实在太近,很难施展开身手,但她又担心离得太远,云芳露出破绽后被老妇人钻了空子,她无法顾及!这使她左右为难。
老妇人见势再次袭来,韵律一咬牙,意求出其不意,回身就是一记横劈华山,“芳儿低头!”
云芳闻言,在她转身的瞬间蹲下身子。
老妇人如意算盘落空,竟直接面对韵律的横劈,她在空中扭动腰部,尽力躲闪,这一劈只伤到了她得毫毛。
云芳见老妇人毫无防备的落在自己身前,这种天赐良机怎能放过,本来蹲在地上的她猛地跳起,手中剑随之弹出,直刺老妇人脖颈。
可是老妇人身法实在蹊跷敏捷,在云芳眼里看似势在必得的一击,被轻易躲掉,反而被老妇人单手“抓住”剑身,动弹不得!
云芳一惊,骇然的感到一股不可逆的力道在拉着她。
韵律在其身后大叫道:“放手!”
云芳虽不甘,但也只好听从师父的话,手上一松,那剑被老妇人抽去,甩到一旁。
韵律脚下一蹬,越过云芳,剑锋直刺老妇人,其势迅猛冷艳,只看半空中划过一惊鸿身影,所触之处,必留疮痍!
老妇人目光冷峻,不敢顶其锋芒,翻身滚向一旁。
韵律岂肯善罢甘休,剑尖轻轻点地,身姿还在半空直接翻向一旁,这腾空一转,竟惹得老妇人眩目,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冰冷刺骨的剑锋又至。
“铿”的一声,韵律手掌竟然被震得微微酥麻。
是什么挡住了她这一剑!韵律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妇人的手心,什么都没有
她轻盈落地,剑锋一撇,目光狠厉。
接下来一幕不免让她胆寒,老妇人显露出左手食指,其食指的皮肤不知哪里去了,只留下一段雪白锋利的骨头。
韵律暗暗喘息,那一剑被她用手指挡下了吗?而代价仅仅是掉了皮肉?这不可能,人类怎么会有如此坚硬的骨头!
云芳也注意到老妇人的异样,心惊不已,手心紧紧握着,目光游离,正好望见自己掉在一旁的剑,一边注视着老妇人,一面倒退着走到剑旁,将其拾起。
韵律暗暗咬牙,不知眼前遭遇的倒底是什么鬼东西,难道真的是鬼?
老妇人似乎根本没有疼痛感,一根雪白的食指骨扎进土里,一道指骨划出的痕迹显而易见。
“芳儿?”韵律不敢大意,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妇人,但忽然感受不到身后的云芳,呼唤道。
云芳捡起剑,握在手里,心里顿时底气足了不少,回道:“师父,我拿到剑了!”
韵律眸子微微向后一瞥,老妇人趁势而上,其力道强硬,土地上清晰可见十个指痕。
“铿”的一声再起!
韵律横剑挡住扑面而来的老妇人,而老妇人丝毫不惧怕这锋利的剑刃,凭着“血肉”之躯硬碰韵律手中的利剑。
韵律双手持剑柄奋力抵着,她与老妇人僵持不下,两只眼睛慢慢移向老妇人的双手,那剑刃明明已经砍入她的皮肉,她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剑身慢慢贴近韵律身上,眼看就要扎进她的衣物里,云芳飞来一剑,直逼老妇人头颅,老妇人犀利的眸子一闪而过,脚下一轻,腾空蓄力踢向韵律腹部,韵律吃痛,单手捂住腹部,目光不敢离开老妇人。
“师父!”云芳急忙搀扶韵律。
韵律面目痛苦却厉声呵斥道:“注意眼前,这老妇人骨骼惊奇,刀枪不入,切不可大意,想办法避开她的骨头!”
云芳仰头怒视着犹如野兽的老妇人,暗暗咬牙,心中没底,不知如何是好。
韵律吸了口气,强制自己忘记疼痛,调节好气息,集中注意力道:“芳儿,看好了,所谓绝情剑法绝非无情!而是一个狠字贯穿其中,不狠不绝情,不狠怎能忍!”
韵律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硬的气息,目不斜视,身姿笔直如峭壁上的岩石,云芳只是站在她身边,便已经感到呼吸急促,胸口压抑,她甚至不敢抬起头。
从韵律身上发出一股威严在挤迫她,哪怕她努力的抬起头,也不敢注视韵律的面孔,心中更是不敢想象韵律此时是眼神有多狠厉。
她咬着嘴唇,嘴唇沁出一丝血迹,这难道就是师父口中的“狠”吗?
老妇人从始至终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酝酿着下一次攻击,她左右摇摆着,韵律在她眼里只是一块“肥肉”而已。
“嘶”的一声,云芳哑然,是火花碰撞的声音吗?
须臾间,韵律只是将手中剑提了起来,就发出如此声响,这是多么快的速度啊!
不经意间的一瞥,云芳注意到老妇人目光中第一次有了波澜,她在忌惮师父吗?
这场对决已经与她无关了,她所能做的,不是再充当师父的左膀右臂,而是躲得远远地,以免被误伤,她意识到。
韵律毫无防备的举着剑直视着老妇人,老妇人不再左右乱晃,也禁止不动。
以不动应万变吗?云芳下意识的退到一旁,俨然成了看客。
她不知道师父下一招是什么,哪怕她与她朝夕相处,她依然不知,绝情剑法并无规律可言,并且力求精简,是那种能用气势吓死你绝不动手的技艺只是一旦出手,绝不走空!
云芳不敢再出声,甚至喘息都变得微弱了,她要给师父制造一个绝佳的环境,一个绝对宁静的空间!
此时天地好似一副画作,三人只是那画中人,纹丝不动。
远处的李刚注视着她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他终于意识到韵律绝非善类,更不是小辈!
内心也开始怀疑老妇人能否杀死她,或者说能不能击败她他该出手吗?可是他并不想在云芳眼前露出恶人的一面,不知从何时起,他惊觉自己喜欢上这个性格暴躁,粗心的丫头了。
他握着弓的手渐渐松懈,眼中除了云芳,再无他人。
就这样,不知僵持了多久,不畏韵律逼人气势的老妇人终于按耐不住,率先动手了,云芳也入情入境,宛如一颗树苗立在一旁,她的眸子随着老妇人转动着,当她再次看见韵律时,内心一颤,韵律此时似乎失了大部分感情,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点光彩,宛如一尊雕塑。
十米,九米,八米三米,两米,一米,老妇人再次张开令人作呕的口器,对着韵律脖颈咬去!
云芳神情惊诧,师父为什么不动!
她惊愕的张开嘴,想叫喊,声音却在停在了嗓子眼,只见韵律一剑劈出,老妇人直挺挺中了一剑,翻身飞出两米。
仅一招,毫无赘余,老妇人在那一瞬间手无缚鸡之力,云芳面上慢慢显露出欣喜,师父赢了!
可是下一秒她又闭上了嘴!老妇人好似真的刀枪不入,并无受伤的迹象,四脚再次着地,紧紧盯着韵律,肆无忌惮的冲了过去!
云芳浑身竟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不禁想到她真的是人吗?
云芳又望向韵律,担心的想到这是师父最强的状态吗?如果是,她们不,师父真的有机会战胜她吗?
她看得出老妇人一招一式都是奔着她师父命去的,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被死亡支配的恐惧!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祈祷师父不被击败。
“铿!”
“铿!”
韵律只是站在原地,接二连三的将飞扑而来的老妇人打飞,那剑就像触碰到石头一般发出响亮的声音,老妇人的衣着渐渐破烂,身上也流出血迹。
云芳见老妇人衣服沁出血迹,心中竟有安慰,鬼怎么会出血,她是人!
韵律只有一只臂膀在挥动,身子不动如泰山,相比老妇人的全身而动,她似乎占了上风,成了无懈可击的那一个。
“绝情剑法竟这么强”云芳心中暗暗嘀咕着。
她是喜悦的,她似乎预见了真正的结果,师父会赢,老妇人只是在徒劳!
李刚远远看着疯狂进攻却无果的老妇人,暗暗吃惊,再这样下去,他的如意算盘要失算了!那韵律必须被除掉!他摸向一旁的弓箭,当目光再看向一旁乖巧的云芳时,又犹豫不决起来。
“师父”云芳口中轻轻喊道。
她注意到韵律的额头不知何时沁出了一滴汗珠,那汗珠在阳光的直射下,正散射着亮丽的光彩,“师父”
“铿”的一声,韵律再一次将扑来的老妇人劈开,而这一次老妇人并没有飞出太远,她转而扑向韵律脚下。
韵律不再拘泥于手中剑,飞起一脚,直直踢向老妇人面门,老妇人却顺势抱住她的大腿,死死不撒手!
云芳大惊失色,小脸煞白。
韵律却不慌不忙,双手持剑高高举起,老妇人目光一闪,虽瞥到韵律高高举起的剑,却无动于衷,张开口器,咬向韵律大腿。
“师父!”云芳再也忍耐不住,叫喊着。
韵律蔑视着腿上的老妇人,身体毫无反应,两只手紧握着剑猛地刺向老妇人的背。
而老妇人的背犹如被盔甲护着一般,无法刺穿,老妇人又狠狠的撕咬着韵律的腿部,韵律却依旧无所动容。
云芳看在眼里,心在滴血,不断祷告着。
老妇人死死环绕着韵律的大腿,看着那鲜血涌出,这刺激着她,使她神情亢奋,一刹那间忽然抬起了头,似乎想看韵律的“惨状”,却只感到眼前一亮,那坚硬无情的剑身顺着老妇人脆弱的眼窝,一路顺下,直直插到老妇人丹田之内。
老妇人面容定格在无尽的惊恐中,而那一剑稍作迟缓后,穿透了她的身体,冷艳的剑身沾满了鲜红,像那绯红的蔷薇,是红侵染了花瓣,还是花瓣中带着红。
韵律拔出剑,老妇人也随之瘫倒在地上,她的面容不再是刚刚那般咄咄逼人,狰狞残暴,只剩下了惊恐,还有难以置信。
“师父!”云芳飞一般的跑了过来。
韵律半跪在地,额头汗珠滴滴滑落,持着剑的右手也无力的垂在身旁,那剑不经意间落在地上,尽管沾染着血迹和污秽,但看起来却无比光彩夺目,让人肃然起敬。
“师父”云芳扶着韵律,韵律此时看起来非常痛苦,脸色发白,腿上红了一片。
云芳不忍,留下心酸的泪水,韵律左手紧紧抓着云芳的臂膀,终于不再忍,仰天悲惨的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