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走。”老者毫不在意。
媚儿一把拉着沙仞,沙仞忽然用力一挥手,将她甩出半米远。
“你干什么?”老者怒目而视,不敢相信沙仞竟对她如此暴力。
媚儿也觉得出乎意料,平日里沙仞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都别拦着我,我感觉得到,它们在我体内蠢蠢欲动”沙仞显得很痛苦。
“不,你要相信我,我有办法抑制走火入魔!”媚儿吼叫道,她内心在悸动。
沙仞面目可憎,浑身有些颤抖,“你不要再骗我了,没人能抑制它,快走啊!”
老者也试图拉走媚儿,媚儿却一把甩开老者,带着恳切之情,祈求道:“沙仞,你不能走,你会死的!”
沙仞回过头,面容纠结的看着媚儿,“你走吧,我怕你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媚儿眼角湿润,忆起当年,“当年莲心教被围攻,若不是你舍命相救,我又怎么会活到今天?而如今,你面临危难,却让我袖手旁观,随你自生自灭吗?”
沙仞于情不忍的抿嘴一乐,“你还记得这件事呢?咱们之间的情义你早就还清了,事到如今,你不欠我的,而我也不想欠你什么,我知道走火入魔代表着什么,你不用编织什么谎言来劝我,移花接木都无法将它抹去”
媚儿眸子中充满了恐慌与不安,沙仞回过身,走掉了,独留她在原地。
沙仞从老者身边经过时,眉目一紧,语气高昂还带着轻视,“老头你不要痴人做梦了,媚儿的幸福你给不了。”
老者眉目斜视,充满不屑,“等你死了,我们或许回去给你收尸。”
“别我还没死,你就来了,我认不清人,你再提前丧命在我手里。”
“那好啊,看看谁死在谁的手里。”
沙仞不再与他逞口舌之快,大步踏离。
媚儿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远去的沙仞,内心煎熬,她确实说谎了,她根本没有办法拯救走火入魔的人,乃至在江湖上都没有人有这种能力!移花接木是她所知,唯一的希望!
寂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两个人东躲西藏,遮遮掩掩终于逃出了这个令人胆寒的小镇,向榕一直拉着小梓花的手,生怕她跟不上自己,而落入沙仞手中。
“前边就是城门了!”向榕内心雀跃,大喜过望,一路上毫无屏障,畅通无阻。
待两人走近,方可看到,巨大的城门上刻着“应天城北门”五个大字!只是一个大门加两个辅门皆关闭着,密不透风,连个人影都没有。
向榕仰起头,看向城门上的城楼,只见里面似乎有人影流动,他叫喊着,“有人吗?”
片刻之后,毫无反应,他只好加大了嗓门,又喊了几声,这才有一个脑袋鬼鬼祟祟探了出来,那人先是左右张望,最后定格在两人身上,“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吼叫?”
“我们想进城!”向榕叫喊道。
那阁楼里的人将头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探了出来,“你们离开吧,北门今日不开!”
城楼与地面间隔起码十余米,向榕看着高高在上的守卫,疑惑道:“为什么,我们是普通百姓,只想进城。”
“你们快点离开,上头有命,今日谁都不能开这北门!”那守卫语气强硬,说罢便将头缩了回去,没了踪影。
向榕回头无辜的看了眼小梓花,小梓花一脸迷茫,他忽然笑了笑,“倒是不用担心路引的事儿了。”
两人无可奈何,只能躲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以免被沙仞找到。
应天府衙内,应天府知府吕澄和一众官吏正襟危坐,坐下一个衙役半跪在地,双手并拢举过头顶,战战兢兢,“大人,李捕头他们全都死了。”
吕知府闻言,面色瞬间阴沉,其余官吏也是议论纷纷,一时乱糟糟。
“可查清那凶犯的来历了?”吕知府的脸拉得很长。
“禀大人没有他武艺高强,根本近不了身”衙役如实回道。
吕知府站起身,背着手踱步,其余官吏默不作声,静悄悄的看着他。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平日里耀武扬威,危急时刻没有一个派的上用场!”吕知府怒吼着。
其他人屏息凝神,低着头听着数落。
“贾余!”吕知府对一旁叫道。
“小人在。”一个其貌不扬的人从众人中站了出来,他神情严肃,不卑不亢,有礼作揖。
“兵房还有多少差役?”吕知府瞄了他一眼,语气微有缓和。
“回大人,小人按大人的意思,已将一半差役派了出去,如今还剩下几十人。”贾兵房说道。
吕知府额头一皱,继续踱步,来到堂下,看着身旁吓得哆嗦的衙役,拍了下他的肩膀,“退下吧。”
那衙役没敢抬头看吕知府,弓着身子倒退出去。
“几十人一去不复返,再派几十人不还是一去不复返?”吕知府凭空问道。
片刻之后,无人接话。
“不用说,他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也不知他滥杀无辜出于何目的。”吕知府自语道。
其余官吏还是无一人搭话,皆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盯着吕知府。
这时贾余却自告奋勇,气势凌厉,“大人,如若大人允许,我愿亲自带弟兄们去捉拿凶犯。”
吕知府回头面目复杂,半信半疑的问道:“你去?”
“是,大人,请大人批准。”
吕知府暗自微微点头,声音刻意提了两度,“勇气可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慢步回到自己的座椅上,松软的坐了下来,内心安稳,他知道这贾余是武举落选的人,凭着家里的关系捐了个小吏,为人平时刚正不阿,态度严谨,显然有大志向大抱负!可是奈何没有个名分,一直屈于人下,他倒是有意提拔他。
其余官吏眉目闪烁,他们一早就得知城北外有一个杀人魔到处滥杀无辜,暴戾恣睢,不可阻挡,而且据说武艺高强!现在也证实了他确实武艺高强,几十个差役,全军覆没,平常匪盗哪有这般本事?而当下贾余竟毛遂自荐,实则愚蠢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