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博古店出来以后,张医生直接把贞贞送回了她的工作室。
贞贞回到工作室以后,就把手上的包包随意一放,然后对着张医生问道:“你想要喝点什么吗?我这里有茶也有咖啡。”
“随便吧。喝什么都没有关系。”
“我工作室里的茶叶是新买的,看着还挺新鲜,我就给你泡一壶茶吧。”
“好的,那就有劳你了。”
“那你先坐一会吧,我马上就出来。”贞贞说完后,便走进了厨房。
看到贞贞走开了,张医生连忙打开了贞贞随意放下的手提袋。
虽然这样做不太好,但张医生已经别无选择了。况且,他也不是要拿什么东西,他只是想要将那把木梳拿走罢了。
可是,当张医生打开贞贞的手提袋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并没有那把木梳。他一边留意着贞贞有没有从厨房里出来,一边细细的翻查着贞贞的手提袋。
他仔细的找了一遍又一遍,贞贞的手提袋里面真的没有那把木梳。
这不可能的啊?他可是亲眼看到,贞贞把木梳放进手提袋里面的。从博古店离开以后,他们也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就回到了贞贞的工作室。在这一路上,贞贞也从没有放下过手提包。难道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梳子偷走了吗?这也不可能啊。贞贞的钱还在里面。哪有小偷只偷梳子不偷钱的?这梳子到底哪里去了?张医生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在贞贞的斜对面,有一面不大不小的镜子,镜子刚好对准了工作室。贞贞虽然是站在厨房里面,但她可以透过镜子的反射,看到工作室里发生的一切。
例如:张医生在翻贞贞的手提袋,贞贞可全都看进眼里了。
厨房里面本没有镜子的。就是为了查看张医生,贞贞特意摆在那里的。
张医生的所作所为,真的让贞贞感到很失望
贞贞随便地泡好了一壶茶,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挂着笑容,回到了工作室。
张医生看到贞贞出来了,连忙把她的手提袋放回原位。
贞贞看到了张医生额头上挂着的汗珠,便故意地问道:“张医生,你觉得很热吗?我看你的额头上都出汗了。”
“是是啊。今天的天气还真的很热。这不,我都出汗了。”张医生说完后,慌忙地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贞贞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可能是做了亏心事吧,张医生喝了一杯茶以后,依然是坐立不安的。没过多久,他就起身告辞了。
贞贞看到张医生走远以后,她自己也离开了工作室,再次来到了博古店。
贞贞去到博古店以后,刚一坐下,就马上把刚刚的情形告诉了大家。
沈静说道:“真没想到啊,张医生居然想偷偷地把梳子拿走。”
贞贞纳闷地问道:“这我就不懂了。张医生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拿走梳子呢?就算这木梳是蔡八童的遗物,但也和张医生的关系不大啊。这木梳又不是什么证据。它对张医生又没有什么不利的影响。”
安姐解释道:“或许这就是做贼心虚吧。这张医生看上去也是个还有良心的人。他不想自己的良心上背负过多的东西,所以才想着要把蔡八童的遗物拿走。”
沈静也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她问道:“既然我们想要张医生承认自己的过错,那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挑明了跟他说呢?还要这么麻烦地在他面前做戏,引他入局。”
“我们不单单是想要揭穿他所做的错事。我和蒋先生的主要目的,是想要试试他。看看他到底还有多少良知,同时,也想看看他有没有承认过错的勇气。如果他有勇气承认自己的过错,并真心悔改,我和蒋先生就会解救他,让他脱离苦海。但是,如果他没有勇气,没有良知。那我们就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沈静问道:“什么是应有的惩罚?是让他直接被蔡八童的鬼魂报仇吗?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
“我们当然不会这样做。以暴制暴,不是我们推崇的方法。如果张医生真的不知悔改,我们就会让张医生受到法律的制裁。”
“可是,张医生原本就已经犯了法。难道仅仅有悔改之心,就可以放过他吗?”
“这种事情,原本就不好处理。你们说,张医生所做的事情到底算不算错呢?”
沈静回答道:“他罔顾别人的性命,当然是错啦。”
“可是,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牺牲了八童,张医生就研究不出对抗瘟疫的药。如果没有这个药,那会死多少人啊?”
“可是,研究药物还有很多办法的,用活人试药,始终不好。”
“如果有别的办法,张医生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贞贞感叹道:“牺牲一个人,和牺牲一堆人,到底该如何抉择?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再去纠结也已经没有用了。解决好现在的问题,那才是关键。”
“安姐说得对,我们现在还是好好地引导张医生吧。希望他可以自己明白过来。毕竟他是一个有本事的医生,有他在,可以给很多人生存的希望。”
沈静听到这里后,还是不太明白他们的观点。一堆人的命是命,但是一个人的命,也是命啊?凭什么这个八童就要牺牲自己?
蒋先生看穿了沈静的想法,他向沈静开解道:“张医生当时也没有逼迫童答应自己。只是富商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所以,八童他才会想着为了家人而牺牲自己。”
沈静还是不太明白:“既然八童当初是心甘情愿地牺牲。为什么现在又这么痛苦呢?”
“那是因为,家里的情况发生了变故,八童他低估了妻子的忠烈程度。”
“忠烈?”
“是的。就是因为八童的妻子没有按照预期的那样得到幸福,所以八通才心有不甘。”
贞贞问道:“那八童的妻子现在怎么样了?”
安姐叹了一口气:“她现在过得很不好。”
沈静问道:“那我们可不可以像以前的处理方式那样,让八童他老婆的日子好起来。八童他老婆得到幸福了,八童的怨气也许就消了。”
蒋先生摇了摇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八童他怨念太深了,现在这种情况,必须要张医生亲自去化解才可以。”
贞贞问道:“要怎么化解呢?难倒要张医生入梦吗?”
“也不一定要入梦,只要张医生他诚心悔改,亲自为八童诵经超度,那就可以了。”
贞贞笑了:“那还不简单。直接让张医生诵经不就行了。”
“这样做可不行。诵经的确很容易,但是,要诚心诚意,心无杂念地诵经,那就很难了。”
安姐说得这句话,实在是太“禅”了,贞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