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蒋先生和沈静的年龄,看上去也就相差那么十岁左右。怎么看都不想是爷孙俩。
蒋先生说道:“这是真的。我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后来通过某种方法,让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马学者颤抖着声音问道:“那你现在是鬼吗?”
“严格来说,我现在不是鬼。算是一个正在修行的小仙吧。当然,是没有本事的那种小仙。所以连自己的家人都救不了。”
“你身为神仙都救不了沈静。我这个人更加没有办法了。”
“如果我们两个一起合作想办法。不仅仅是沈静可以被救出来。就连你的老婆孩子也可以脱离苦海。”
“”马学者没有说话。不过,蒋先生心里明白,他已经在动摇了。
“我明白你现在的难处。正是因为这样,你才更要和我合作。难道你还指望那些人会良心发现,放了你的老婆孩子吗?”
“我不敢违背他们。就连现在站在这里和你聊天,我也是提心吊胆的。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的老婆孩子可能马上就会死去。”
蒋先生拿出一个瓶子,塞到了马学者的手中。
“这是一种能解百毒的药丸。你们凡人是没有的。只要你和你的孩子们服下以后,就不怕那个厨师下毒了。”
马学者当然不会拒绝这个东西。
“这药怎么吃?是中毒之后马上服下吗?”
“不是。你们可以现在就把它吃了,一粒药丸可以在体内维持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内,无论你们中多少次毒,中的是什么毒。它都可以化解。”
“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目的就是保全你一家的性命。”
“真是太感谢了。”
“如果你想道谢的话,光说是没有用的。你必须帮忙把沈静救出来才行。当然,我给你的报酬,可不止是这一瓶药丸。我们互救对方家人的性命,这样的方法,你看可不可行?”
“如果你能保我全家平安,我当然可以救出你的孙女。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如果你能救出我的妻子,那为什么没有办法救沈静呢?她们一样都是被关起来了。”
蒋先生解释道:“因为她们被关的地方不一样。关押沈静的地方,位于你们马家的地下室,想进去那里,要经过太多的地方,如果不是你们马家的人,这样进出实在是太碍眼了。至于关押你妻子的地方,那就不一样了。你妻子只是被软禁在一个大房子里,她虽然不能离开房子半步,但她在房子里面是完全自由的。那里虽然一样守卫森严,但那里毕竟是可以和外界接触的地方。进去救人,对于我来说,毫无难度。”
“那好,我答应这个条件了。只要你保我全家无事,我就可以帮你救沈静。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请讲。”
“我必须确定自己的妻子逃走之后,才能放沈静。”
对于马学者所提出的要求,蒋先生犹豫了。
“如果你的妻子逃走了。那些人知道以后,必定会加以防范,到时候你还有机会放沈静出来吗?”
“同理,我把沈静放出来后,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也会对我的妻子不利。”
蒋先生分析道:“你的妻子被救走以后,他们会马上知道的。但是,如果沈静被你悄悄放走了。那些人未必会知道。”
“万一我救沈静的事被他们发现呢?那时候我妻子马上就会死。我不能为了一个毫无交情的女孩子去冒这个险。”
说白了,双方都是自私的人。两人为了自己的亲人,都坚持着自己的立场。一时之间,场面僵持不下。
“咳咳”古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然后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抱歉地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刚刚的对话,都被我听到了。”
蒋先生不耐烦地说道:“你有什么意见就直接说吧。”他早就知道古力躲在暗处偷听了。
古力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完全是一个局外人,刚刚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不妨听一听我的意见。”
马学者不屑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意见。”
“你们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你们都想尽快救出自己的亲人,商量出一个公平的意见,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那你有什么高见?”马学者打心里瞧不起这些没文化的人。
对于别人的冷漠,古力已经习惯了,他并没有生气。
“实在说不上是什么高见。说出来后,你们如果觉得不中听,那就全当是一个笑话吧。既然你们都不敢先救人,那同时救不就可以了吗?这样的话,两个人一起逃出来,就不用担心谁比较危险了。而且,两边同时行动的话,他们人手调配方面也比较麻烦,这样一来,救人的成功率也会提高的。”
蒋先生问道:“怎么样?你同意这个建议吗?我觉得还不错。”
马学者也同意了:“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做还比较公平一点。”
蒋先生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救她们?”
马学者回答道:“我已经研究过那位厨师的作息习惯,他的警惕性很高。唯一下手的机会,只能是五点钟左右,天还没有亮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在睡觉。可是,这个时间段救人也是一件麻烦事。因为这个时候,沈静和我的妻子也正在睡觉,她们迷迷糊糊中被叫醒,还要逃跑。对于女人来说,恐怕没有这种意志力。”
蒋先生说道:“对于这一点,沈静是没有问题的,她在小的时候,就经常一大早起床跟我一起出去练功喝早茶。虽然我死了以后,她有所懈怠,但这个意志力,她还是有的。只是不知道尊夫人情况如何?沈静见过你,相信她会安心跟你走。但是,尊夫人和我素未谋面。就怕她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到时候不肯跟我走就麻烦了。”
古力在一旁问道:“马学者现在可以和马夫人见面吗?”
马学者回答道:“那伙人为了安抚我,还是允许我和妻子见面的。只不过,我们在见面的时候,都会有人在隔壁偷听,说不定还在偷看。我无法给她传递什么信息。”
蒋先生问道:“你们夫妻之间,有没有什么信物之类的东西?最好是一看就能明白对方身份的那种。”
“我是有一块传家宝玉佩。如果妻子看到后就会明白的。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我怕妻子她会多想。会误以为蒋先生把我杀了,然后拿走了玉佩。”
“那你有没有办法可以暗示她一下?不用明说有人去救她,只需要让她知道,看到那块玉佩就可以代表你。让她放心地跟带着玉佩的人走。”
“应该可以的。我妻子也是一个聪明的人。我等一下就去找她,暗示她有关玉佩的情况。在这里和你聊天,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我可能也会被怀疑的。如果明天就救人,恐怕他们的防卫性会比较高。我们三天后再救人可以吗?到时候成功的机率会大一些。”
“没问题,我们就三天后救人。”蒋先生答应了。
虽然还要再等三天,不过,沈静的事情总算是尘埃落定了。蒋先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马学者把地址告诉了蒋先生,对古力说道:“我们的事情,你可不要说出去。不然的话,我狠起来也是很厉害的。”
在马学者的眼中,古力依然是一个外人。
古力当然不会说出去的,他才不会把沈静置身于危险之中。
“您放心。我的口最密了。我保证今天的事,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那就最好。”
蒋先生说道:“耽误了你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希望你今天的晚归,不会被怀疑。”
“你放心,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那我就告辞了,这两天我都不会再来找你了。我们约定好,三天后的清晨五点,一起行动救人。”
“好。就这么说定了。”
蒋先生离开后,马学者对古力吩咐道:“你快点帮我买一盒胭脂过来。买好之后,就送到前面那间酒馆里面。我在那里等你。”
“好的。我马上去。”
马学者走进了一间酒馆,在一个偏僻处坐了下来。只叫了一壶酒,并没有叫下酒菜。
小二把酒端上来后,马学者只喝了两口,然后,他把酒抹在了自己的脖子处和手腕处。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已经感觉到一股酒气了。
古力很快就把胭脂买来了,马学者把胭脂抹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对古力问道:“怎么样?看上去自然吗?像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
古力马上就明白了马学者的想法,所以他没有多问。
古力说道:“抹得还不够均匀,让我帮一帮你吧。”
“那你快点帮我收拾一下。”
古力伸出手,在马学者的脸上抹了几下。
“好了,现在看上去就像是喝醉酒一样。”
“我身上的酒味够浓烈吗?”
“可以了,有很明显的酒味。”
“那就好。你现在马上拉我去见我的夫人。”
刚刚马学者已经跟蒋先生说过地址。古力在一旁也听到了,他拉着马学者,快速地往夫人那里跑。
真正马夫人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幢独门独户的房子。
那房子不大,也没有花园。
古力把马学者放下之后,马上就走了。
马学者打着酒嗝,装作是喝醉的样子,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房间。
马夫人连忙走过来扶住了自己的丈夫。
“你为什么喝这么醉啊?”
马学者故意大声地说道:“我想起了有关你的事,心情就觉得很不好。总是觉得自己对不住你。”
马夫人心疼地问道:“所以你就喝这么醉吗?”
“我实在太不开心了。所以下班后才会去喝酒。你不要介意啊。”
马学者迂回地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
马夫人扶着丈夫坐下了。她向下人吩咐道:“麻烦拿一条热毛巾过来,再准备一杯热茶。”
“好的。”
马夫人虽然是被监禁着,但她也是被好吃好喝供着的。身边也有下人伺候她。
因为有外人在,马学者不敢直接向夫人说明解救的时间和方法。
他只能拐弯抹角地说着胡话。
“老婆我真的好想你啊。”
“我知道,我也想你。”
“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时,我送你的传家宝吗?”
“当然记得。我一直随身带着。”
马学者笑了:“我我也是,我也是随身带着玉佩。”马学者拿出了自己的玉佩:“你看,我随身带着的。玉佩是一对,我们也是一对。哈哈哈,你要记着,看到玉佩,就是看到我。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玉佩就代表我。”
马夫人安抚着说道:“是的,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会好好包管的。你也收起来吧。别丢了。”
“我的玉佩是不会丢的。因为玉佩代表着我的爱。”
“好了。如果你累的话,就在这里睡一会吧。”
马学者撒娇般地说道:“我不累我现在很精神。我不用睡觉。”
马夫人轻拍着马学者,好像哄孩子那样:“好的好的,我们不睡。”
“我不睡,但是老婆你要睡啊。如果不睡觉的话话,你是没精神的。”
“我每一晚都睡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不担心,我知道老婆过得很好。老婆每天都睡得很好老婆最好!”
马夫人把马学者扶到了自己床上,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躺在床上的马学者,还是喋喋不休的。
“老婆,你几点起床的啊?你是不是很早就起床啊?五点钟会醒吗?我最近睡得不好,五点钟就醒了。醒了之后就睡不着了。五点钟就睡不着了,日子好难过啊。”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早起床的。”
“那可不行,早睡早起身体好”
马学者说完这句话后,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当然,他是装的。
他的耳边,还听得到别人的对话。
“这人在说什么胡话。”
“喝醉酒的人都是这样的。”
马夫人没有说话,她只是拿着手帕,默默地为马学者擦额头上的汗。
夫妻多年,马夫人当然知道自家丈夫的生活习惯,他平时是不喝酒的,他曾经说过,喝酒误事。
马夫人知道丈夫是在装醉,至于他为什么装醉,那肯定有他的理由。马学者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马夫人都默默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