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柠溪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么一个发展,如果两个人只是用同一个杯子,她还能安慰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地方喝到的牛奶。
可是现在年墨城竟然也用了吸管儿,还是自己之前用过的那支,这就让宋柠溪无法直视了一些。
想到两个人之前就用着一根吸管儿,这也算是间接接吻了吧。
宋柠溪觉得自己有些不自在了,甚至不太敢抬眼去看自己对面的年墨城,虽然年墨城这辆车已经非常宽敞了,只是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依旧是膝盖对着膝盖的距离。
年墨城看着宋柠溪微微侧过脸去的样子,又吸了一大口,然后对着宋柠溪说道,“真是挺好喝的。”
“没想到,原来你还会用吸管,而且还会喝牛奶。”宋柠溪为了掩饰自己刚刚的不自在,往口中又放了一块儿小点心,然后对着年墨城,状似一脸嫌弃。
“怎么还会害羞呢?”年墨城伸手捏了捏宋柠溪的脸,感受到自己手下那种有些温热的感觉,又顺手捏了两下。
宋柠溪只觉得自己脸上原本的热度更加热了,她偏过脸去,“挺晚了的,我们还是走吧。”换来年墨城的笑声,然后他将外套在宋柠溪的身上披好,虽然进入酒店后,大家都会穿着很清凉,可是外面还是有些冷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年墨城一定让自己参加这个宴会,不过宋柠溪既然答应来了,也还是不想丢人的,“我需要做什么吗?”
“跟着我就行了。”年墨城将右手的臂弯弯起来,对着宋柠溪示意,宋柠溪将手挽上了年墨城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进了酒店。
酒店大厅里面装潢华丽,不过却不显得俗气,即便是冬季,大厅里面也都是一束束的鲜花,满室花香,甚至让人觉得这并不是寒冷的冬天,而是万物复苏一般的春天。
宋柠溪和年墨城到的时候,大厅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了,男男女女,男人的衣着要简单不少,大都是黑灰蓝三色的西装,不过也还是有一些穿着骚包颜色西装的人,极为少数。
而女人们就是年龄各异,大多数穿着艳丽的礼服裙子,衣着光鲜亮丽,一个个身上挂着的那些宝石珠宝晃的人眼睛生疼。
也好在来这里的人大抵都是非富即贵的,也没有人会用太过浓烈的香水,花香的味道也就没有被掩盖,依旧非常清新,闻起来觉得心旷神怡。
宋柠溪可能还是有些微微的紧张,她的身子不自觉有些僵硬,年墨城正挽着宋柠溪的胳膊,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他在宋柠溪耳边轻声说着,“别点心,我在。”
听到那句别担心,宋柠溪的心就稳定了下来,她的呼吸声也逐渐平缓了起来,甚至可以在自己的嘴角挂出一抹笑容来。
她今天脖子上面戴着的是一颗非常简单的月光石,用一根细细的银色链子挂在纤细的脖颈间。
那颗灰色的月光石看起来非常平常,经过灯光的照射,就会反射出来蓝色的光芒,看起来如同夜空,和宋柠溪身上的夜光纱裙交相辉映。
宋柠溪和年墨城一起,也见到了几对夫妻,大家都是非常客气虚伪的寒暄,宋柠溪也维持着职业假笑,好在她一直在外面打工时候练就的职业假笑技能还是满点的。
直到宋柠溪看到了远处的一个人影,那是宋薇儿,宋薇儿还是往常那副高人一等的模样,站在角落里面,宋柠溪看过去,她身边还站着宋山河夫妻两个人。
宋柠溪的视线顿了一下,自然也是被年墨城发现了,年墨城顺着宋柠溪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到了宋家的那几个人,就移开了视线,不过不着痕迹得皱了皱眉。
年浅川根本没有来,年墨城自己一个人就代表了年氏,而且这次他没有带清清或者年小柔,而是在这种重要的宴会上带了宋柠溪,也引得大家都有些好奇,不过这些人也都是有脑子的,大家眼神示意一下,或者等着回去了以后聊聊,却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图惹麻烦。
宋薇儿仿佛若有所感一般,遥遥看向了宋柠溪这边的方向。
当她看到宋柠溪以及她身边的年墨城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抹震惊,随即就是不可思议的妒忌。
她的目光火辣辣地盯着宋柠溪,仿佛要在她的身上凿出来一个大洞。
她不敢相信,年墨城竟然真的带了宋柠溪来参加这个宴会!她不甘心!
眼神中的怨毒一闪而过,宋薇儿很快就在脸上重新挂上美好的笑容,和一个走过来的女孩儿攀谈起来。
宋柠溪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宋薇儿了,甚至有些恍惚。
似乎自从自己认识了年墨城以后,不再需要卑微地去向他们低头只为了一些能够勉强支撑母亲医药费的费用。
而现在的她能够用自己的双手去赚钱,可以给母亲一个更好的治疗环境。
想着,宋柠溪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儿,她并没有注意到宋薇儿的那个狠毒眼神,不过就算是看到了,宋柠溪估计也能够做到毫无波动。
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吗?
宋柠溪跟着年墨城,又和几个人打了招呼。那些人带着的女眷也和宋柠溪攀谈起来。
从二十岁到四五十岁的年龄不等,不过保养得宜的脸上也很难看出来岁月的痕迹,只能通过他们的神态举止来判断。
女人之间的话题基本上总是美容护肤,八卦消息或者是时尚服饰。
这里显然不是个能够讨论八卦消息的地方,就算是要讨论,这些不管私下生活如何,表面上都是名媛淑女或者名门贵妇的女人们也不会在大厅里说着什么。
于是,男人们那边在聊着生意和投资,而女人们就开始了各种虚伪的夸赞与寒暄,什么皮肤保养啊,去哪家弄头发啊,哪个奢侈品店又上了新款啊,哪个限量款好难买云云。
宋柠溪与这一切格格不入,她向来不如何关注这些东西,更是无法和这些人讨论了。只是站在一处,她还需要时不时地迎合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