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慢慢的爬到余裕的背上,然后他讲:“你们打完了吗?”
“打完了。”余裕回答他。
“这就是勇士的对决吗?”小雨像是对这种东西很是关心。
“不是,这只是一场战斗而已。”余裕把小雨背稳,继续说道:“勇士要对决的是其他的东西。”
“什么东西?”小雨迫不及待的追问余裕。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余裕卖了个关子,他对着云西子喊道:“走了,再不走,没机会了。”
余裕的脸上露出急迫的神色,他虽然把应该是这里最强的教皇打败了,但是他的心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周围已经开始出现嘈杂的声响,那些声响清晰而混乱。
像是有很多的人在聚集,在靠近着这里,他们叫喊着,嘶吼着,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发生着。
他想起了林清的提醒,他说还有一支力量想要对云西子不利。
起义军
他觉得自己再逗留下去,可能会深陷泥潭当中,因为教皇在这里出事,其他的人不可能视而不见。
再加上云西子,所有的人都会向着他来。
人多起来,就算不能对他造成威胁,那也会迟滞他的脚步。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快。
云西子虽然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能感觉到余裕急迫的心情,她匆匆的对着教皇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就跟随着余裕踏上了新的路途。
夜色下,星火上,两道身影在房屋顶上飞快的穿梭着,他们向着星火镇的东门长苑而去。
而被遗留下来的教皇,显得有些孤独。
这空旷寂寥的天地之下,仿佛只剩下他一人。
这种感觉很难受,再加上这浑身的疼痛,这就让他更难受了,他绝望的吼叫着,这地狱般的煎熬每时每刻都在挑动着他的神经。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输给那样的垃圾。
是我那里做的不对吗?
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输这个问题,他一点都不明白。
自己分明是神灵最眷恋的人,自己怎么会输?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比神眷者更强大的人存在吗?
难道他才是真正的神灵之子?
他在神之女的旁边,难道神之女跟他在一起,不是因为受到他的胁迫。
而是因为他本身就是神之子,所以神之女才愿意和他呆在一起?
教皇终于想通了这个简单的逻辑,他不再用他那高傲的世界观去定义世界。
人总是这样的,就算那道理伸手就能拿到,但要理解,却还是要挨过这个世界的毒打,才能领教。
不然为什么总有人说什么,百炼成钢,世界为炉,众生为铜呢。
教皇得到了成长,他仰望着头顶的漆黑世界,他想起了余裕身上喷涌出来的洁白小星。
他想啊,那是不是就是天上的东西呢?
那些洁白无暇的小东西。
是不是存在这样的一个世界,没有这漆黑,没有这丑陋与肮脏。
干净明朗,繁星挂满天空。
太阳普照四方。
教皇这样想,他的眼睛就好像洞穿了宇宙四方天地,好像真有那么一个遥远的彼岸,就在他的前方。
他浑身的力量开始上涌,那些被他简单运用的光粒子,开始和他身体里面每一寸血肉开始融合。
这些平日里只是被他运用来分离的力量,却好像跨越时光的界限,聚合在了一起。
他不会想到,那一颗颗的光粒子,就是一个个炙热的灵魂。
那些灵魂是许许多多像他今日一样,仰望漆黑夜空,寻找光明的人。
今日,他和他们产生了一种共鸣。
这是一种思想,也是一种信仰。
灵魂开始共振,所以的一切开始集合。
光明与他的血肉,与他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他的每一寸皮肤,都闪耀着光明的痕迹。
他的痛苦开始消失,他的眼睛睁开,眼睛中仿佛有无尽的火焰。
他倒下的地方,有无数的光明从他背上生出,扶着他站立起来。
飘摇的火焰映照着他那完美无暇的身躯。
而他的背后再无阴影。
他伸出手,有些奇怪自己这突然间的变化。
宛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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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视角再投向余裕与教皇的战斗开始之前。
叶渔三安排的人开始在四处开始活动,他们走向城墙边角,走向道路两旁,他们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他们都穿着最朴素的装束,就是那些贱民们最平常穿的,用绞烂的树皮,还有一些其他的杂碎材料制成的衣服。
这种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并不是那么的美丽,反而很膈应人,让人硌得慌。
但这就是最大众化的衣着,纵然他很多时候会把人的皮肤膈应的发红发痒,更有甚者能直接刮出血花来。
但这衣服就是有一点好,能御寒,穿着这衣服的话,就没有那么冷了。
相比于身体上的疼痛,这里的人们更在乎这一点。
因为对于他们来讲,失去热量,就代表着离死亡不远了。
只有黑暗才会寒冷。
这谚语在人们中间传颂着,他们对于光明的崇拜,让他们对于一切黑暗都畏惧不已。
所以那怕片体鳞伤,他们也不愿意和黑暗有任何关联。
不过,这些穿行在人群中的一群人,却并不这么想,他们不仅仅不害怕黑暗,他们还要把黑暗释放出来。
要是按照我们通常意义上的起义手法,那就是放火烧,以此来制造混乱,产生能进行动乱的条件。
因为火是最灼热,最混乱的。
一旦看到火焰燃了起来,人们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始慌乱的逃跑。
人群就会开始聚集,人性的丑陋与美丽,也都会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体现出来。
这种极端的情况,就是极端的情绪最好的孕育场所,就是一场流血的暴动最好的发展时机。
但这个世界却不能这样做。
火,在这个世界里面,是最美妙的东西,是生命之源,是光明的礼赞。
没有人会讨厌火,没有人会害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