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一块石头坐了起来,喘了几口气,这才算是缓了过来。
西装哥走过来,问我身体里边有没有什么地方疼,我轻轻摇了摇头,他这才喂了我点水喝。
他上下打量我个不停,有些流里流气的说:“啧啧你看你这身上的伤口,伤这么重,没有任何包扎的情况下,只躺了一会,居然都开始愈合了,这人比人气死人呀,还真的是变态”。
他无奈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用衣服撕成的布条包扎起来的伤口,摇了摇头。
西装哥突然脸色一变,转头看向身后,手里仿佛握着什么东西就要,朝哪里扔出去了。
一个苍老无比的声音响起:“小子慢着动手,我已经威胁不到你们了”。
我有些吃力捡起地上的手电,向身后悬崖边望去,居然是老瓢把子,此刻他的模样有些凄惨无比,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之前只是一条左臂没了,现在他的左小腿也被生生撕扯了下去,可以看的出应该是那些怪物做的。
他现在整个人紧紧贴在,一条只能勉强一个人站立的凸起岩块上,一条手臂抓着身旁的藤蔓,在那抬头看着我们,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悬崖一般。
彪子此时一脸活该的神色:“呦!我当是谁这不是算计我们的南疆老瓢把子前辈么,怎么您自己引出来怪物,这是把自己给误伤了?”
老瓢把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声的朝着悬崖下望着什么,他的脸色有些苦涩起来。
我看着老瓢把子这幅凄惨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我撑着身后的石头站了起来,捡起地上那根藤蔓,想要丢过去拉他过来,可是我现在全身酸痛没有力气,丢了几次也没有丢出多远。
彪子看着我的举动,有些生气的对我说到:“肖河你在做什么,这种人不值得你去同情,你难道忘了刚才就是他想杀了我们”。
“他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已经威胁不到我们了,而且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我无力的说到。
彪子看我执意要救老瓢把子,有些无奈:“行行行!那你先坐下休息吧,我来吧”。
他走了过来扶着我坐在那块石头旁坐下,接过了我手里的藤蔓,将藤蔓盘了起来,然后往上一丢,甩到我们头顶上方四米左右的,一块凸起的巨大岩石上,藤蔓绕过了岩石,锤了下来,彪子抓住垂下来的藤蔓又甩了上去,这样饶了几圈后,用力的扯了扯感觉十分牢固后,抓起藤蔓在自己手上缠了几圈,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跳了起来,就荡到了对面的崖壁上。
彪子荡了过去抓住岩壁,将藤蔓绕到老瓢把子腰上,然后抓住藤蔓抱着老瓢把子,一蹬岩壁又荡了回来,他将老瓢把子腰力的藤蔓解开,扶着一条腿老瓢把子坐在我身旁:“你有什么想问这老东西的,就赶紧问吧,他之前就已经失血过多了,我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随时都有可能挂掉”。说完他就点了根烟,就跟西装哥去附近找出路了。
我看老瓢把子脸色苍白无比,整个人坐着都有些吃力,他虽然伤成这样,但是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他看着彪子走远了,眯着眼睛看着我说到:“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嘛?你难道不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么?你别看我现在的这幅模样,但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我最少有几种方法可以干掉你”。
我淡淡的望着他:“你现在这种情况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杀掉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而且我刚刚才救了你,你该不会翻脸就不认人吧。”
老瓢把子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边,仿佛在重新认识我这个人一样。
我看他只是盯着我看,并没有说话,于是问他:“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吧,还有你来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又是为什么要我们帮你打开大祭司的棺椁,你所说的诅咒又是什么”。
老瓢把子听到我问他,他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凄凉,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曾说过,我的真正身份是鬼国之主的后人,这并没有欺骗你们,至于我来这里的目的,不错我确实是想打开大祭司的棺椁,想要得到一件东西,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跟肖清水一样都在找寻那件东西,至于我所说的诅咒,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他脸色突然有些诡异的看着我。
我面色立刻大变,心里有些震惊:“不可能这不可能难道你、你也是被诅咒的那些人之一……”
他面色有些狰狞起来:“如果不是,我们这一族为什么世世代代,会守护仇人的棺椁数千年之久,要是没有诅咒,我们早就把她的棺椁打开了,得到了那件东西了”。
我有些焦急的问道:“那究竟是怎么样的诅咒,可以让你们可以世世代代守在这里?为什么你们这些人到最后临死前,都会变成了那种摸样,还有大祭司真正的后人到底还没有存在这世上?”
说到这里我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愤怒的看着老瓢把子:“不对不对!你在骗我,你应该就是大祭司的后人,如果你们真的是鬼国国主的后人,被大祭司诅咒过的人,那么我们在打开大祭司的棺椁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就在这座陵墓里,你应该会在瞬间变成那样才对,可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老瓢把子冷笑到:“到了现在,我没有什么理由要骗你,之前我也认为大祭司的后人已经死绝了,可是到了现在我才知道,我们全部被骗了,你以为大祭司的棺椁,真的被我们打开了么?如果是那样,那为什么诅咒依然存在。”说完他猛的撩开,那剩余的一条腿上的裤子。
我看到他的小腿以下,已经全部变成青灰色,那种颜色就跟脚下的岩石一般无二。
我有些惶恐的的看着他:“你你怎么才开始石化?这不可能我们明明已经打开了大祭司的棺椁,要是你真的是被诅咒的人,应该会在瞬间被石化掉,怎么会才刚刚开始?难道我们真的有没有打开棺椁么?”。我感觉我的脑子十分的混乱。
老瓢把子刘权又笑了起来,他这次笑的却那么苍白,那么无力。
就在这时,我的脚下一阵嘎嘣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连串轻微的嘎嘣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这声音在这片漆黑如墨的黑暗中,听的分外清晰,突然我的头顶上边有一些碎小的石块跟石粉不停的掉落下来。
彪子一边向这边跑来一边大喊到:“不好了估计是之前的炸药将这岩壁里边震裂了,现在可能要崩塌了”。
我心里一惊,我之前掉落到崖壁下边时就曾经观察过这片崖壁,正常的崖壁一般应该都是下边宽上边窄的山包型结构。
那是因为在地面上会历年经历风吹日晒雨淋等自然天气气候的影响,山体会被风化侵蚀崩裂导致的,而在这地下世界的崖壁却呈现出一个上边宽下边窄的怪异形状。
非要形容一下那就像是一个大型倒立的L形状一般,一般情况下这种山体结构也是比较稳定的,因为没有外界气候的影响,但是刚才炸药的爆炸威力太大,将山体里面的结构震裂了开了,这就十分容易发生崩塌现象。
我现在还有好多问题想要询问老瓢把子,连忙对他说:“你跟我走,我带你出去没准运气好你还能活下来”。
老瓢把子面色惨白的看了看我,摇了摇头说到:“我早已经就是个死人了,你心里也应该明白,被诅咒的人是逃不掉的,我们所有人都逃不掉的,最后都会变成那个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手电筒的照射下,老瓢把子的脸看上去有些发青,十分的诡异无比,我看着这张似乎有些变形,不在像是之前看到的那张老瓢把子的脸,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异样。
就在这时彪子喊到:“快躲开,小心头顶”。
我下意识的举起手电抬头去看,之前头顶那块巨大的岩石,摇晃了一下发出咯嘣一声,竟然向我这里,直直的砸落了下来,我在想躲开那是已经不可能了。
我呆呆的望着那块石头在我眼里一点点放大,就在石头即将落在我身上时,我被人狠狠推翻了出去。
我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老瓢把子,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救我,老瓢把子胸口以下都被巨石砸在了下边,他满嘴是血的看着我,却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在笑,仿佛是终于是解脱了一般的,盯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