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三个人的前进速度很快,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前进,我负责盯着密道左边的墙壁大飞负责右边的墙壁彪子负责在前边开路,这样我们就不会错过岔口,我们三个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喘着气不停地跑着,等实在跑不动了就停下来走一会,就这样我们跑跑走走一直前进了八个小时。
这样前进水消耗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尽管我们省着喝,也只剩下了半壶多一点水,我们十分的疲惫,我看着跑在我前边的彪子跟大飞,尽管我看不到他们的脸我也知道他们跟我一样都有些麻木了,只是机械的向前迈着像是灌了铅的双腿,凭着意志力在坚持着。
我看了看两旁的墙壁,还是一样的石砖,一样的青灰色,甚至连墙上的每个花纹的花雕都一模一样,跑的久了,我看着墙壁上相同的花纹,就仿佛我们就是在原地踏步一样,从未移动过脚步,我现在终于有些理解彪子跟大飞的感受了,他们麻木的在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密道中,背着我前进了整整两天一夜,这种感觉让我起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慢慢的有些恐惧,再到后来的麻木,以至于到现在的绝望,那种在黑暗中前进却永远无法抵达终点的绝望,让我从心底里升起来了一股恐慌的感觉。
我伸手拉住前边奔跑的彪子让他停下来,我用嘶哑的嗓子,有气无力的叫了大飞一声,大飞就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继续麻木的向前迈着步子,我又喊了几声他这才回过神来停了下来。
我累得一屁股靠在墙边坐下,彪子跟大飞则直接脱掉背包,躺在地上喘着气,之前彪子跟大飞怕我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执意把我的背包里边的东西分开装进他们的背包里,所以他们算是一直负重前进,比我要辛苦的多。
我们三个累得一动都不想动,直到身上的汗液渐渐的凉了起来,汗液粘着衣服凉嗖嗖的,难受的要命,而且我大腿根部的裤子被汗液浸透,磨得我的大腿又疼又痒,每动一下就像是在往你的伤口上撒盐一样,我实在无法形容这种难受的感觉。
身上的汗液渐渐变得冰凉,我强撑着疲惫站了起来,从彪子背包里取出酒精炉,将酒精炉点燃让彪子跟大飞也过来烤一下。
我们三个又困又饿又冷,感觉实在无法在继续前进了,我们三个人分了一点压缩饼干胡乱的吃了点,围着酒精炉挤在一起取暖,现在也顾不得彼此身上的汗臭味,只想靠在一起让身体变得更暖和一点。
我看着眼前的酒精炉,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我累的实在不行了,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仿佛听到当当当的声响,我浑身酸痛的醒了过来,我一睁眼看到彪子正靠在我身子上打着呼噜。
这时我又听到了几声当当当的声音,那声音仿佛就像是有人隔着墙壁在敲击什么,我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的听了听,确实听到了在墙里边传来了一阵敲击的声响,我一惊连忙推醒了靠在我身上的彪子。
彪子睡得有点死,我推了好几下,他才醒了过来。
彪子醒了看到是我在推他,他有些埋怨的说道:“不是肖河你干嘛,我这裤子才脱到一半,你就把我给推醒了”。
我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说到:“别说话,你听听墙后边是不是有声音!”。
他看我脸色严肃,也立马安静下来,伸头过去仔细的听了听。
可是听了半天,并没有什么声音,彪子转头一脸疑问的看着我。
我也觉得奇怪,刚才还听到了怎么这一下又听不到了?
于是我把刚才听到声音的事情告诉了彪子,彪子听我说完,连忙把耳朵又凑到了墙壁上,他听了一会又从背包里取出铲头对着墙壁敲了几下,然后摇了摇头对我说到:“你可能是听错了,这墙的后边都是实心的,而且不知道有多么厚,说不定墙后边就是石头层,如果真有人在那边敲什么东西,我们这边应该根本听不到的,所以我觉得墙后边不可能有人”
我心说难不成,我真的听错了?不应该呀,我明明听到了好几声敲击的声响。
我也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刚才听的十分真切,那声音就是从墙里边传过来的”。
彪子见我如此肯定。一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飞听到我跟彪子的说话,突然说了句:“那你们说人不可能在墙的后边,那会不会是在墙的里边呢?”
我跟彪子听到大飞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变得都有些难看。
彪子伸手一下子拍在大飞头上:“你他娘的不说话会死呀!”
我想了下对彪子说到:“我们现在也都只是猜测,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这声音其实跟这条密道有关,这会不会是机关里的机括在运转而发出的声音,所以我们才会一直走不出去!”
彪子:“不对,如果是机括运转的声音,我们从进入到这条密道开始应该就会听到的,不会到现在才被你听到。”
彪子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如果真的在墙壁里听到声音的话,那就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真的有人在敲墙壁,但是,不是在这里,而是在这条密道的某个地方,比如在这条密道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或许有的地方并不是实心的,也有可能有人跟我们一样也被困在这条密道里,但是我们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我们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我们,但是他敲击墙壁的声音,却顺着墙壁传了过来刚好被你听到!”
我认真的思考着彪子所说的话。
直到后来我们回想起来,当时的那些想法,那简直就是人在绝境的时候,完全不顾常理的推断了,不过也对我们所面对的事情,其实也早已经不能再用常理来解释了。
我对彪子说:“现在我们也不用再往前跑了,我现在可以肯定这条密道已经不在是简单的距离问题了,要是不找到原因的话,我估计我们就算是累死也跑不出去的。”
彪子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缓缓吐出了口中的烟雾,他叹了口气说:“哎!其实从进来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这条密道绝对有问题,因为当时我看到有一个红色的影子,也就是那些罗刹,就从这条密道口钻了下来,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了这条密道,不过当时很混乱而且烟雾已经弥漫了过来,我才带着你们进入这里,但是现在看来这是一个十分错误的决定。”
我看着有些内疚的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这样说,如果不是你,我们当时可能就已经死在上边了,再说了我们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只要咱们没死,咱们就一定会有办法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