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随着时间推移而转变。
第二天,蔡工头搭了一辆面包车,来到一个偏僻的村落。
村落里的居民不足百户,贫穷、脏乱,路上随处可见牛粪狗屎。
蔡工头背着一个军绿色的单肩包,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往村中深处走,他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蔡工头在问询过一个村民后,他在一家矮小的土瓦房停下脚步。
土瓦房的大门是虚掩着的,门上贴着陈旧的门画。在瓦房的左侧,还种着一颗海碗粗的桃树。
蔡工头左右看了看,收起脸上的嫌弃之色,露出微笑,走到土瓦房门前,抬手拍了三下门。
过了好一会,土瓦房的大门才打开,说是打开,倒不如说是开了一道缝隙,一道仅容人半身通过的缝隙。
缝隙里一张小脸往外探。
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头发枯黄,一脸病怏怏的样子。
“你……你找谁?”小男孩的语气有些胆怯。
蔡工头一脸和善的笑道:“你是小布儿吧?我是你表叔,蔡天正,还记得我不,你满月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嘞!”
“表叔?”
这两个字让小男孩有了直视蔡工头的勇气,他看了几眼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你,姐姐也没跟我说过你。”
“嘿!那时候你还小,肯定不记得,你姐呢?没在家吗?”蔡工头问道。
“姐姐出去做工了,中午才会回来,咳……咳。”
小男孩说完这句话,开始猛的咳嗽起来,瘦弱的身子随着咳嗽不停颤抖,蜡黄的脸因为太过用力泛起潮红。
林浅墨看到这里,心中生出同情,可他明白,这是记忆回放,过去的事情,无能为力。
蔡工头冷静观望,等到小男孩咳嗽完,才哎呀一声:“小布儿,姐姐信中说你身体差,我没想到会这么差。叔叔出差在外,忙的很,一直没有时间,这次回来看了信,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的。”
小男孩抬起头来,有些无力的道:“那……表叔,你,你进来坐,我感觉很累,想要睡会。”
说着,小男孩拉开了大门。
屋里的布置虽然简陋,但却十分干净。
左侧摆着一张斑驳了红漆的旧式方桌,一张竹片长凳,和三把木椅子。
右侧是灶台厨房,在房子的正中央,搭着一块破旧的门形布幔,透过布幔上的口子,能见到里面摆放着的床榻。
“小布儿,你赶紧去休息,叔叔在堂屋等你姐姐。”蔡工头走了进去道。
小布儿虚弱的点点头,拉开布幔,走进卧室睡了。
蔡工头把军绿色包放在桌上,转身坐在靠墙边的椅子上,叉着双手,目露思索之色,偶尔嘴角还泛起得意的冷笑。
到了中午。
屋外传来脚步声。
林浅墨侧目望去,但见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正在朝此处走来,少女的脸上没有属于这个年纪天真烂漫,有的只是远超同龄人的沧桑和坚毅。
少女走到屋门前方不远,看到房门大开,脸上神情一变,口中呼唤“弟弟”,脚步惶急的往家中跑。
当她看到堂中坐着的蔡工头,神色一愣,看了好几秒钟,有些不确定道:“你是……蔡表叔?”
蔡工头笑着站起身来:“玲玲,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小布儿他有些不舒服,已经睡了。”
“表叔,你先坐一会,我去看下小布儿。”玲玲走进家门道。
“好。”
不一会,玲玲从卧室中出来。
“表叔,家里没茶,我给你倒杯水。”
“我不渴的,玲玲,我这次来是为了小布儿的事情。”蔡工头道。
玲玲的脸上出现波动:“您的意思的?”
蔡工头叹了口气道:“我常年在外,挣钱养家,忙得很,你写来的书信,我最近回家才看到,这都怪你表嫂,她……瞒我瞒的紧。”
“不碍事的,表叔能来,就已经表明您的态度,这半年,弟弟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草药已经不大起作用了,表叔,求您行行好,带弟弟去治疗吧,我给您跪下了。”玲玲红了眼眶。
蔡工头一把扶住要跪下的玲玲:“你爸和我是好兄弟,虽然他走得早,但这么多年的情谊,我怎么会不管你们,放心,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此事。”
“太,太好了!表叔,谢谢你!谢谢你!”玲玲眼含泪珠,欣喜的道。
“一家人这样就见外了。”蔡工头点头,“叔叔没什么本事,这些年来,赚的钱也只够养家,不过现在国家政策好,你们这种情况,我可以替你们申请补助,还能免费治病。”
“真的吗?”
“当然。”
“表叔,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好不好?弟弟的身体,多拖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玲玲,别急,叔叔的话还没说完,是可以申请补助,也能申请免费治疗,不过别人需要验证,还需要上报,没这么快的。”蔡工头解释着。
玲玲定了定神,然后问道:“叔叔,这些我不懂,要怎么验证,怎么上报?”
蔡工头笑的越发如意了:“这个啊,先得要你们的照片,还要头发和指甲,工作人员需要拿这些做检测。”
“是弟弟的吗?”
“你的也要。”
“哦,叔叔,指甲和头发好取,那照片怎么弄?”
“别担心,叔叔借来了相机。”蔡工头指着桌上军绿色的包。
“太好了!我这就去叫醒弟弟。”
随后,蔡工头分别给玲玲和小布儿拍了像,取得了两姐弟的指甲和头发,说了一句,等我消息,便匆匆离开了村落。
林浅墨跟随蔡工头,一路又回到了凤山县。
蔡工头洗了相机里的照片后,马不停蹄的来到一家偏远木屋门前,十分恭敬的敲了门。
“进来吧。”木屋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蔡工头推门而入。
房间里很暗,里面坐着一个身穿道袍,身材高大的男子,面容模糊不清,仿佛迷上了一层水雾般,看不真切。
“赵道长,照片和指甲,还有头发都准备好了。”蔡工头说着,将玲玲的照片和装有她指甲和头发的纸包放在了桌面上。
:这几天我只能尽量保持更新,一位叔叔因病去世,我需要代表家里去参加葬礼。见谅。落下的章节,后面补足。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谁会先到来,诸位书友,请珍重自己的身体,珍重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