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做了件人事,照顾了小布儿,也照顾了小布儿养父母的自尊。”
事情能够合理的解决,林浅墨心中舒畅了不少。
“不过,我现在还没时间处理他身上遗留的问题,告诉他,过两天,我会抽空见他。”
“好嘞!”王权威应道。
林浅墨:“那行,我挂了。”
“等等,林小哥,我想请你吃个饭,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请我吃饭?”林浅墨狐疑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王权威“哈哈”一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感谢你,我和月怡在一起了,她终于答应成为我的女朋友了!”
“隔着手机我都能闻到一股恋爱的酸臭味,行了,过两天处理完吴成业的事情,再一起吃个饭。”
“!”
挂断电话,林浅墨难得的快乐的哼起歌曲。
“一起呼叫,没有烦恼”
他的心情很不错。
“对于玲玲的承诺我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便是纠出幕后黑手,让他付出代价!”
林浅墨抱起小灰灰,搭车赶往焚庐。
武市,青阳区,北岸小区,5栋3单元401房。
周子健才下班不久,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倒租房的沙发上。
“天天加班、加班,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是一家报社的记者,每天都要为发掘新闻跑东跑西,跑完了还要回到公司整理资料,经常加班,巨大的压力,让他有些缓不过气来。
他抱怨了几句,解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11:05分。
“都这么晚了,哎,看看小说再睡,只有看小说才能让我放松一些。”
长叹了一口气,周子健点开阅读软件,翻开一本他新找的小说我的扎纸人生
“华国的丧葬文化,纸扎人和素车素马素轿无疑是浓墨重彩的一环。出殡的时候将纸人携带到城隍庙或者土地庙,进行焚烧,有个由头称之为逝者骑马坐轿走。但是对于纸扎人,一直都存在着比较多的禁忌。
农村人很讲传统,死者为大,人死后务必要体面排场,选块好点的墓地是其一,而要想走的风光点,除了闹夜,便是在出殡前和葬礼上给逝者所烧的纸马香稞等物,不能有半点的马虎。
而这做纸马纸人的营生,我们称之为扎纸匠!
扎纸匠这行当乃是捞阴门,简而言之,就是赚死人钱!这里面忌讳繁多,一旦冒犯,便是灾祸临头,轻则鬼物缠身,大病一场,重则恶鬼索命,不得好死!
我爷爷便是扎纸匠,入这一行,已经有四十三年了”
“有些意思。”周子健嘴角露出感兴趣的笑容,这本书的开头成功的吸引了他。
“咦,扎纸人?”
“对了!我怎么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周子健拍了自己脑门一下。
原来,他在几天前跑新闻的时候,去了一家殡仪馆,当时是在晚上九十点的时候,他无意间踩坏了一个女的扎纸人。
周子健把那个女纸人扶起来的时候,打量了一下纸人的模样,发觉那个女纸人竟然点了一双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还是那一刻他的精神恍惚了,他发现女纸人竟然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周子健吓了一跳,擦拭双眼后,看了女纸人半天,女纸人并未出现眨眼睛的情况,他才安下心来。
正在这时,他的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
周子健惊的跳了起来,回过头来一看,拍他肩膀的是一位老迈的婆婆。
这位婆婆头发全乌,脸上褶皱很多,手如枯柴,力气却很大。
“小伙子,你踩坏了我的扎纸人,这是客人预订的东西,你要赔的!”
周子健忙赔笑:“婆婆,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纸人多少钱,我来赔。”
乌发婆婆道:“600。”
“六六百?”周子健有些无语,一个扎纸人要六百,你怎么不去抢钱?
出于对老人的尊重,周子健小声道:“婆婆,我赔你两百行不行?”
“不行!”乌发婆婆说的斩钉截铁,同时,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殡仪馆的气氛阴森,还是空调的温度打的太低,周子健当时就打了个寒颤,他心里有些慌,不愿跟乌发婆婆扯下去,便答应赔偿六百。
可当他摸过全身上下,竟然发现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他没带手机!
无奈之下,周子健掏出身上剩下的两百二十现金,递给乌发婆婆:“婆婆,还有三百八十,我明天下午送来给你好吗?”
乌发婆婆接过那两百二十块钱,在钱上摸了一下,又把零头的二十还给了周子健。
“你明天给我整四百,小伙子,说话要算话啊!”
周子健连连点头。
可第二天,公司里忙的不可开交,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离开,一忙之下,就把这件事情忘了,抛诸脑后,压根都未想起过。
直到刚才看小说,才回忆起来。
“失信于老人,可不好啊,我明天抽空去一趟殡仪馆吧!那20块钱还在我兜里呢!”
周子健想着,摸出那二十块钱,一看之下,整个人呆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兜中的二十块钱,竟然变成了冥币!
“这这怎么可能,明明,是二十人民币的!”
周子健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我是眼花了嘛?还是光线问题!”
周子健起身摁开了客厅中的大灯。
白炽灯“啪”的一声,照亮整个客厅。
他再次看向手中的钱币,还是冥币!!
周子健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好好的钱,怎么就变成冥币了!
啪嗒,啪嗒
楼梯道里突然传来空旷的脚步声。
周子健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这好像是上楼的声音,不是明明有电梯,怎么还有人走楼梯?”
啪嗒,啪嗒。
脚步声极有规律,一步步走着,踩在人心跳的节拍上,周子健突然觉得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充斥着全身。
紧接着,脚步声停了。
就停在周子健房门外。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一声极轻,两声极重。
“谁?”
周子健靠近门边问了一句。
无人回应。
“谁在外面?说话啊!”周子健大着声音给自己壮胆。
还是没有声息。
周子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凑到猫眼上观察外面。
这一看,他全身发凉,寒气自脚底冲到头顶。
屋外竟然站着一个纸扎人,女纸扎人,正在看着猫眼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