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听了,顿时就嚎啕大哭,边哭边骂自己兄弟媳妇。
“李婶,现在就是跟人谈条件呗,人家说啥就是啥,”
“你凑不齐的,我帮你一起凑,我先问问去。”
黄家看我又回来了,斜眼瞄着我:“还不死心啊,要不然,你就收了我,要不然,就我们俩一起死,没第三条路。”
我苦笑着:“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也跟你们黄家人熟悉,还一起患难的。”
“你就想个别的办法,只要我们能做到,就不含糊,”
“知道这个事是你委屈了,可是作孽的大人不是死了吗,”
“她当时就个8、9岁的孩子,哪儿知道忌讳,得给一次机会啊,您是现在快到大限了。”
“可是咱们想别的办法呗,你要实在没要求,看你后辈谁需要什么不,您也留点遗泽不是。”
“还是那句话,要不然,你就收了我,要不然,就我们俩一起死,没第二条路。”
我是没办法了,油盐不进呐,只能叫外援了,可是这会还不能叫,得等,因为我说了,人家出门看事去了。
“你也想想有什么需要的,我一会让你们黄家三姑奶奶来,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排辈的。”
“但我知道她辈分高,我不是想用人来压你,”
“第一、是证明咱们确实是自己人。”
“第二、就是希望她能设身处地的,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毕竟她活的久。”
“你别吓唬我,我看出来了,你身边没有报马护身,你不是顶香弟子,看你的狗,你应该是个灵童吧”
“什么是灵童啊?是经常说的那个转世灵童,做活佛那种吗?”
反正我也没事,没屁豁楞嗓子呗。闲极无聊没话找话的意思
“你说的那种是大福缘的,是真正的灵童,我刚才说的那种,就是你上辈子积了功德。”
“这辈子来享福的,这狗应该上辈子受过你的恩,所以来还你一辈子的。”
这会功夫老狼洞的那位师傅,还真请来了,李叔正给领进来,看我在呢,冲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我站起身来,盯着这个师傅,可别又是个骗子吧?
我看了看他身上,还真跟着几个影影绰绰的仙家,但不明显,我知道这是道行不够。
但沟通应该可以了。这师傅姓刘,先问李婶、李叔,然后李婶把我刚才说的话转告了。
这刘师傅惊奇的看着我。
“您也是顶香弟子?咱们的规矩是,你先来了的,这事您办我就不开口了,就当学习了”。
“没事,您问吧,这黄家好说话。可就一条,什么都不谈,就是要祸祸,我没谈下来您谈吧。”
我指了指李婶:“我们是亲戚,不算出马,我串门赶上的”。
我知道刘师傅这是挑理了,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就是这个意思,
刘师傅开始脱衣服,先是光了膀子,在拿瓶酒涂手上,然后浑身拍打,也不说也不唱,
这是请仙不是出马啊。请悲王呢?
拍打了一会,一个大摔就倒地上,看的我后背都跟着疼,接着就在地下大盘腿坐好。
双手开始在腿上连拍打带摩擦的。
我天眼看见的,有阴灵上身了,然后就听叽里咕噜的交谈。
就听刘师傅的嗓门也变了,腔调也细了,这是开始谈判了?我在心里祈祷,谈成吧。
不管刘师傅那边口气怎么急,这边就是不快不慢的几个字节,我也听不懂,看向黄龙。
黄龙内心告诉我,跟咱们谈的一样。
还是那句话,“要不然,你就收了我,要不然,就我们俩一起死,没第三条路。”
我心里告诉黄龙:“你去门口接黄三姑娘,我叫她来了,你去把带她上来。”
然后我特意说话给别人听:“黄龙,回家看看,姑娘回来没,要是回来了就请她来这里。”
李婶、李叔抬头看看我,我也没说话,黄龙起来下楼。自己去等黄斐。
过了一会,感觉刘师傅逐渐委顿下来,打个冷战,喝了口酒闭眼睛休息了一会,才从地上站起来,
然后抱歉的对李叔、李婶说,“这个事我办不了,黄家不肯谈,这事确实是这个小兄弟说的那样。”
“人家占理,如果那个亲戚没死还能斡旋,现在事主,只剩丫头一个了,黄家大劫将至,不肯谈了。”
“这事我看不了,您再找找别人,看谁跟她有交情或许能谈。”
说完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看来是他家的仙家跟他说了,发现我的狗不凡了
李婶、李叔也没办法了,找了几个师傅都是一个说法。也苦着脸往出送刘师傅。
他们回来后,李婶就在一边暗自垂泪,李叔也沉默不语。
我安慰着说:“没到绝路呢,还有希望,我堂姐马上就到。”
“她带的堂子跟黄家关系好,看能说下个人情来不。”
没一会儿,黄婓来了,我事先就交代好了,直接说:“姐这是李叔、李婶。”
“这些日子没少照顾我,你看怎么帮忙给解决了才好。”
黄婓先跟人见礼。然后说,“我看病得清净,事主亲人回避吧。”
我赶紧的圆场:“李叔、李婶,你们俩先过去,我在这陪着,有事随时喊你们”。
等他们两口子出去了,我让黄龙在门口坐着,怕他们两口子偷听。
黄斐先对我抿嘴一乐:“占了先生的便宜,还请先生恕罪。”
我摆摆手:“都是权宜之计,也没办法,你这本家我劝了,但是找不到根上。”
“现在的情况,我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你有什么办法没?”
黄斐先看向那个占了李彤的黄家:“我是黄家文字辈的黄斐,你什么辈分?”
李彤站起来跪下:“祖奶奶好,我是衣字辈的,我叫黄祥依。”
黄斐:“我知道这事,你受了委屈,你想怎么解决呢?”
“咱们家先生,都来劝你,你也不肯放过这个丫头?”
黄祥依泪眼欲滴:“祖奶奶,要用辈分来压制我?不许我报仇吗?”
“孙辈多苦啊,本来就能入道修行了,这丫头一句话,就坏了我的根基。”
“我的腿跟她没有直接关系,但如果不是她多言,我也不会被恶人看见,然后才伤了的,”
“这个因也是她的,而今孙辈大限将近,这口气难平啊。”
黄斐香想了想:“我跟先生请求,不送你入轮回,可好?做一个鬼修?”
黄祥依:“如若祖奶奶一定不许孙辈报仇,孙辈也不敢违背家规,对尊长不敬,可是总归意难平。”
黄斐看了看我,我双手一摊:“就是这个情况,确实是李婶家理亏,总要这个事过的去才好,”
“先生,您也听到这个后辈的话了,办法是有的,只是要委屈先生了”。黄斐正色的说。
“有办法就可以,不就是血吗?我欠这个人家因果,来吧,多少都行。”
我早就猜到了,这事到最后,可能还得我放血,不就是根基坏了吗。
我的血总能补上吧,根基修补上了,就不会到60岁就死吧。
“先生想错了,不需要您自伤来救这个后辈,您只需要这样就可以了。”
黄斐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所以我说您受委屈了。
我惊奇的说:“就这么简单啊?太容易了,就这么办,而且是马上就办。”
说完我站起身来,恭敬的朝黄祥依,拱手施礼:
“我祝您早日重修根基,遇难呈祥,显化人身,他日修持正道以求正果。”
原来就是让我二次封正啊,我还以为最少得半碗血呢。
黄斐对黄祥依说:“你感觉现在如何,先生乃真人下界,他的二次封正,可保你无忧。”
“但你总归因此耽误修行10年,我就让李家供奉于你,你做保家仙如何?”
黄祥依,本来听我说完祝福的话,还不太相信。
自己内视观察自己的根基,竟然枯木又逢春,变得生机盎然了。
又听说我是真人下界,那我说的那些话,对她的好处就太大了。
她因为小孩子的封正损了根基,小孩子心地纯良,基本没有业力,天道认可孩子的封正。
可是我是大德有道真人,二次封正就等于说,小姑娘当时错了。
这个是纠正错误的行为,等于从此以后,这个黄家头顶贴上字条了,这野仙是哥哥我罩的。
但我那些话也有陷阱,我说他日修持正道才可得正果,如果她自己心术歪了,就只能怪她自己了。
黄斐说:“你是我家晚辈,我自然没有偏着外人的道理。”
“这也算对你有交代了,不过这家人对先生有旧。你要安生的做保家仙,不能懈怠。”
黄斐对我莞尔一笑:“先生,看如此安排可好?既替我家晚辈讨了公道。”
“也让小姑娘付出代价,同时也让我家这晚辈庇护这家人,帮您还了因果。”
“好,实在是太好了,我去叫他们,说下这个事情”。
我转身去隔壁房间,看见他们夫妻还在垂泪。
我笑嘻嘻的说:“李叔、李婶,事情说好了,你们一起来下,仙家有事交代。”
这夫妻俩本来都没什么指望了,等于都上了刑场了,这边又说是无罪开释了。
这大起大落的。心脏不好的就容易过去。
黄斐装的就跟个顶香弟子似的,对李婶夫妇说:“你家孩子损了人家根基,又导致伤了腿脚。”
“本来是不死不休的,但我家的仙堂是这人的尊长,为了化解这段情仇。”
“特意损失功力补足她的根基,但毕竟是你们欠下的因果”。
“所以你们家要供奉她的神位,就让她做你家保家仙。”
“不是你女儿的保家仙,是你们家的保家仙明白吗?”
“你找来红纸写上,供黄家祥依之神位,普通保家仙是不用写名字的,她家这个特殊。”
“初一、十五上香,家里平时做点什么好的,先给她供奉,”
“她自然保护你家宅和睦,你们这段因果也算圆满。”
“行了,你也可以回去本体,让这姑娘好好休息,她得缓缓了”。黄斐对黄祥依说
“好的,”黄祥依也知道现在不方便说话了,直接对李婶夫妻说,“这几天给你们找麻烦了”。
“得亏我家长辈规劝我,如今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会看护好你们家的,放心,我先走了。”
说完,就感觉李彤眼睛清明,再无阴狠之意,随即跑到卫生间猛吐,
能不吐吗,生鸡肉在肚子里呢。
“李婶,这回没事了踏实的吧,我就回去了”,我笑嘻嘻的说道。
“别啊,锅里炖鸡呢,一会吃饭以后在走。”
随即小声问我:“小沅,这个事得给多少钱?家里就能凑不到1000的现金”。
我说:“不用钱,你要实在过意不去,你就再供一个黄斐的排位”。
“一样上香火就是了,这黄斐就是你们保家仙的长辈,这次是费了心的,”
“那怎么好,怎么能不要钱呢?”李婶不好意思的说
“其实正规的堂仙都不要钱,钱是给顶香弟子的生活来源,我这姐姐家有的是钱。”
“看事就是给师傅积累功德。”我对李婶解释说。
“那行了,我们走了,折腾几天了你们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保家仙跟黄斐的神位,不能怠慢,别送了,我们走了。”我美滋滋的跟黄斐走出去。
“你不来是真不行,今天多亏你了,”我感谢黄斐道。
黄斐娇笑:“我来了也没做什么,就出了点主意,您就给我弄了分香火,我该感谢您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