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尽管妖界只是“玩”而不战,可怕就怕的他们就算不与魔界联手,万一有朝一日碰巧制造了一个破绽,导致魔界攻战天界,当如何?妖界肯定是谁也不帮的。
一旦开战,天界诸神自然是经得起,可是天界并不是独立的只有天界罢了,天界还是小三界之首啊,交战之后,脆弱的凡界和战力薄弱的幽冥界,必然会受牵连。
因为无论是妖界还是魔界,任谁单独都不一定拿得下天界,但是他们真正的目的也不是拿下天界,他们要的是另外两个小界。
所以天界与妖界和盟,从而压制住最为残暴的魔界,使魔界不敢轻举妄动,是为上上之策。
于此同时,小三界不仅免去了诸多战祸,并且在妖界不主动去扰乱凡界后,近万年来,天界终于又添了许多得道飞仙者。
不过弊端也十分显然。由于妖域具有强大的灵力,许多妖族在修有所成后选择加入了妖界,而后在妖域事半功倍的继续修炼,那么,之后的他们再想要成为仙家则是非常的容易。
只需要再多习几门心法,便可将妖灵直接扭转为仙灵,然后即可轻松通过天劫位列仙班。
从而于天界,一时间也增多了许多的妖族。
加之妖族本身性情就比较随意,不耐于条条框框的约束,且又像是有意为之似的,自上天后,就把天界搅得混乱不已。
譬如,有些仙家原本是妖界来的,倘若他们与小三界飞升来的仙家们犯了同样的天条,天条却只能罚小三界飞升而来的仙家们,不能重罚妖界来的。
一旦罚了,便会被引申成两界的仇怨,视为天界和盟之心不诚。
随着近万年来,妖界飞升成仙的数目与日俱增,他们渡天劫也过得越来越轻易。从中,天界便多少发现了一件事关重大的问题妖界如今,实力大增,不容小觑。
但尽管天界已经在暗中防备着妖界,而在明面上却是不能显露的。可妖界也知道天界对他们设有防备,所以唔……妖界与天界只能算是亦敌亦友吧。
当然,还不得不提一句大变。自从签订止战契之后,有一处最大的改变,即是有一则天条失去了约束力。
妖族,生性肆意随性,而正统修来的仙者们则多推崇修心养性,则性情多为内敛。
却不知怎的,越是性情坚毅稳敛、没有破绽的神仙,妖族们就越是对他们萌生兴趣,且越是要去挑衅、甚至调戏。
这在达成契约以前,若有神仙动了红鸾之心与妖族结合,必然要受天罚诛神灭形,从此消失灭迹于世间。
可是如今,许多时候都管不得了。因为他们虽然是妖族,却也是渡了天劫飞升而来的仙家。
于是……
“唉!”狗子越想胸中就越沉重,一口气叹得不过瘾,它连连又重重地叹了几口气,才稍微缓了一缓,“唉,好在是如今的妖界不主张战事了。”
倏然它又想到了一件事,遂嘟着嘴道:“可是万一哪天魔界和妖界联手了,如今的天界很难说是不是对手啊!”
二太子终于落下了手中的笔,结束了最后一封奏章,对于狗子碎碎不停的自言自语,他徐徐问道:“你又茬了许久的神,就是在琢磨这些?”
狗子挠着后脑勺尴尬笑道:“哈、哈哈……”心中慌得不行,完了完了主上最开始是在说什么来着?
二太子的这句话并非当真要问狗子在想什么,只是对狗子嘀咕了半天的一句回应。是的,只是回应。其实就算狗子要说上三天三夜也罢,他不用在意的。
白鹭将士们仿佛是掐好了时辰似的,在二太子手中的奏折刚一合上的刹那,他们便进门来,默默地搬走了今日批阅完的所有奏折。
刚批完几十本奏折,不过歇了慢慢喝一盏茶的时辰,二太子便又捧了一本书来看。
翻过一页书篇,他淡然从容道:“林苏青若是能将当前的局势搅乱,何尝不谓是一桩好事。”
“搅乱……局势?啊呀!原来主上是这样的主意!”狗子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道,“难怪主上您要做这样大的赌局!”
狗子终于明白了二太子的目的。
是为放眼当下,尚在妖界与天界的契约年限之内,即使妖界横生了其他欲想,也不会公然对天界发起战事。
可是,即使他们不发起冲突,随着妖界不断地有妖族位列仙班,在经年累月的递增之下,妖族的存在是相当有可能逐渐的消耗掉天界原有的权重的。
待到那时,妖界一旦与天界爆发战事,则天、人、幽冥这三界,必然迎来内忧外患,可谓是防不胜防,不堪设想。
再着眼现今的天界,天条已经不似从前那般被严苛遵守,严格执行。甚至连一些闲散小仙都胆敢阳奉阴违。
天条变得不再公明,这令许多仙家都极为愤慨。
甚至有些仙家因为不喜欢九重天混乱的氛围,主动下凡在各处晃荡,为的就是不愿在天上呆着。
如是这般,久而久之,就算妖界不萌生攻打小三界的主意,那魔界也不可能会视而不见的,多好的机会,怎会善罢甘休。
何况,只要魔界说服了妖界,只要妖界不出手支援,保持隔岸观火的态度,单单一个魔界说不定足以将现如今散乱的天界打得落花流水。
狗子仔仔细细的琢磨着、分析着、感慨着……良久,它撅着嘴兀自点点头道:“嗯嗯嗯,如此想来,唯有先打破这个僵持且被动的局面,天界方能得以重振。”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二太子随意翻过一页书篇,浅浅淡淡而道。
……
这边,狗子研精致思的衡量着各界的过往,分析着现今的关系,长思着以后的可能。它正凝神静气的向二太子学习着大局观,以提升自己看待事物的格局。
而那厢的林苏青……怕是静不下来……
他正把夏宅闹得鸡飞狗跳,不过因为他被绑得结结实实,光是闹腾又能如何?结果是,他还是被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摁住了,心不甘情愿的与那只老母鸡拜了堂。
此时此刻,又被扔进了喜房里关着,更惨的是,浑身被绑得更加严实,连腿都被捆了个解释,且还是被他们打横扔在大红被罩的喜床上,曲折的侧卧着,连坐也坐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