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当林苏青听到二太子肯定的回答时,他愣住了,也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其实他心里并没有真正的认为二太子是想让他去三清墟受管教受约束,他以为他故意这样误会,二太子就会解释详情,却没有想到,二太子直接认了正是如此。
“那”林苏青还想问点什么,可是又能问点什么呢?脑中忽然空白一片,竟是问了一个自己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我已知自己能力非凡,主上就不担心我不去三清墟吗?”
“你随意。”二太子负手转身,背对着林苏青势要离去前,驻足侧首道,“好自为之。”
语罢,二太子缓缓走出,林苏青正要追上去,却在二太子的下一步刚迈出时,竟是在一瞬间已然距了林苏青几丈开外。
二太子御风而去,林苏青只能愣着看着二太子离去的背影,自己就地杵着。虽然只自己非同寻常,可是前方是断崖,是高空,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否运用自己的一身本事乘风去追。
“你追得上才怪嘞。”狗子稳扎扎地坐在地上舔着爪爪,末了叹息道,“唉,要是那句去不去随你是说给我的就好了,唉,我追风生平不曾造过什么业障啊,怎的就叫我摊上你这么个蠢蛋了呢,唉。”
林苏青看着二太子的身影远去天际,隐入云海。心情倏然有些复杂,他努力冷静下来试图去梳理。自打中元之夜误打误撞地来到这边世界以来,阴阳转场,夏去秋来,相处的时日算不上多,也算不上短,可二太子于他,绝对算得上是至亲至敬了。
今下,可算是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
“你不要怪主上。”狗子走上来抬起爪爪戳了戳林苏青的小腿,而后绕到边上,同他并排而立,眺望着二太子离去的方向,继续说道:“我当时不在,但我相信,主上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
狗子说着歪了歪脑袋想了想,又道:“我觉得吧,你的命配不上蜉蝣归息令。”
林苏青登时诧然,只听狗子动了动鼻子,觉得颇不值当地道:“主上居然如此器重你,哼,为了不让天界再为难于你,居然不惜使用蜉蝣归息令。你可知那蜉蝣归息令的罕贵?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狗子舔了舔被风吹得有些痒痒的鼻子,嘟囔着:“唉,要不是当初有吩咐不得伤害活人,当你靠近时,我就应该一脚把你踹飞了去,省得你跟着我回来,甩都甩不脱。”
它说着说累了,抱着膀子一屁股坐下来,有模有样煞有介事:“倒不如先考虑考虑,就你这没有一点基底的,当如何才能安稳地考上三清墟吧。”
“我考不上吧。”林苏青心里没有底,先前修行易髓经时他能随着进度感知到身体以及精气神的变化,能感觉到力量的充盈,也能随心随意地去运用。但那种“力量”不同,除了先前与二郎真君他们对阵时,有所感觉,之后竟是丝毫体会也没有。
他试着在掌心凝聚出什么来,然而摊开手后,无论如何用力,仍然同普通的摊开手一样,没有分别。
“我无法控制我的不寻常。”他也坐下来,与狗子并排在断崖边,双腿放下崖边,悬于高空,远眺着地下郁郁葱葱的树海,远望着天边的白云与浮霞。此处甚高,即使绿河从此处倾下,也听不见地下落水的击打声。
“所以你不能靠它去考,你得靠你自己去考。”狗子皱了皱鼻头道,“不知你学识如何,三清墟有一个特例,虽然没什么人会冲着那个特例而去,但我想,那是你的机会,你可以去试一试。”
“什么特”
“追风”
林苏青的话刚问出口,突然被一道清亮的嗓音打断。
狗子浑身一抖,当即就跳下了山崖,跑了?!林苏青一怔,只听那声音就在背后响起,清亮而靡荡,有着纨绔之意味,却丝毫不浮糜。
“啧,又逃了。”
逃、逃?!!林苏青愕然,来者究竟是谁,居然能吓得狗子慌不择路直接跳崖而逃?林苏青浑身僵硬,思忖着要站起身来,手刚撑着地面要起来,肩膀猛地一沉,被谁的臂膀揽过来直接摁住了,险些将他摁到山崖下去,吓得心中一慌。
“小子,有出息,比追风有胆量。”那声音的主人揽着林苏青同他一起坐在山崖边,便收回了左边揽着的臂弯。
他只荡了一条腿在空中,另一条腿则屈竖着,右臂的胳膊肘随意地搭在膝盖上,手中所持的折扇则闲散地敲打着左手的掌心。
林苏青顺着一路看去,见来者笑眯眯地远望着前方,林苏青看得一愣,生平头一次真正的体会到了“如沐春风”这个词语形容的惬意,大约便是这来者此时的笑容,似高山之巅的春风。
分明是秋分时节,因这位来者,仿佛置身于春季里花草树木正值抽芽吐绿的最美时刻。清新的、盎然的、鲜嫩的美。
来者必然是位不简单的应当是位神吧?
林苏青实际上并不清楚来者的身份,可来者那份不经意里散发出来的与生俱来的气度,竟是分毫不亚于二太子。
不过,倘若二太子是冷漠,是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是很纯粹的如天山冰雪的彻骨的寒凉。那么这位,便复杂了,乍一眼看去似春风拂面,像春日早晨有些微风的和煦的阳光,可是却莫名的侵略感,很强大全方面的侵略感,使得这“春色”令人心中生畏。
难怪狗子会怕,狗子又为何会怕他?林苏青不解。
“小子,我有办法让你考上三清墟。”来者侧过脸微微笑道,那眸光似一缕春风拂面而过,初初觉得亲切,随即突然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只听那靡荡的声音继续道:“先前子隐欠了我一个恩,你若是不出现,倒还有的是机会找他还,可偏偏你出现了,唉恐怕没得还了。”
林苏青又是一颤,讶然问道:“我?”什么恩?主上欠着这位的恩?与他林苏青有关?
“嗯,正是你。”来者怡荡道,“不过,正好让他再我欠一个,欠一个必然得还的,再也耍不了赖的。”
怎么越听越是听不懂这位到底是谁?听着语气似乎与主上的身份差不多?不与其说身份,倒不如说关系居然能让主上欠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