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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看清楚没有!他到底是怎么闪开的?”
“是不是那把剑有问题?不然,就算是要害,狼妖也不可能一击倒下啊!”
“狼妖不会死了吧?”
“那是提尼斯学院的祭祀主教,实力不在红衣主教之下,就算是中了要害,就不会死,听说他的治疗神术正在艾格尼丝和玛利亚之下。”
教皇山下观礼广场,人潮人海中此起彼伏的讨论声都是关于里昂怎么击败狼妖的。
而现在光屏投影出来的战斗,似乎根本没有人在意。
见识过好的,心里都会有个比较。
里昂那场的战斗,是真正的厮杀,是真的会死人的战斗,是最血腥的战斗。
这种战斗给人视觉的冲击是最真实的,是最直接的。
和那相比,现在光屏投放好出来的都是什么?莫非是小孩子过家家?
......
刑罚城堡的大厅内,白灵宫的老人眯着眼睛,在狼妖被打败的时候,他的脸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很淡的笑意,但所有的人只要是看着这位老人脸的人,都会觉得他是在笑。
但其中还有一部分人,在这笑容中看到了坚定的杀意。
而当圣光洒在狼妖身的时候,白袍老人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锋利地就像磨过无数个春秋的刀子。
他没有看雷斯林,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和说话。
“失败的考生,什么时候会放出来?”
大厅里很是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雷斯林的回答。
在雷斯林身边的一个蓝衣教士回答了白袍老人的问题,所有通过了第一关的考生还要进行秘境的探险。
探险之后,就会放出来。
东胜神洲和野兽之国的人几个眼神便把狼妖之后的命运确定了。
狼妖和白灵宫的私人恩怨,已经是在这些人里不再是什么秘密。
它出生在野兽之国,那里的人因为各种原因也不会留他性命。
只要走出提尼斯学院,两大势力的人自然会出手解决这个麻烦。
就算在提尼斯城内不能动手,难道狼妖还能有什么方法逃脱两大势力的天罗地网不成?
雷斯林似乎陷入了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私底下的讨论,还是身边蓝衣教士不断的示意,他都没有理会。
因为白袍老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指名道姓,他自然也可以不回答。
但是此时此刻,雷斯林并非是在给白袍老人脸色看。
狼妖就算再怎么特殊,输了就是输了。
他这一生见过太多天才,可不会因为这点凶残,就真的为了狼妖和整个东胜神洲翻脸。
也正是因为他见过太多耀眼的星,他才陷入了迷惑。
他总觉得,里昂消失的手法,自己在哪里见过。
但.....究竟是在哪里呢?
有一缕秋风在他的脑海里撩拨,无论他怎么伸手,却就是抓不到。
......
刑罚城堡的大厅被用来作为款待这些大人物的场所。
那里富丽堂皇,丝毫没有与传闻中乌列大人相关的那种阴暗。
然而,只要了城堡的顶楼,就会发现,有些时候,真是要比流言还要可怕。
很多人都好奇,乌列大主教现在人究竟在哪里。
教皇大人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现身,而艾格尼丝大人也不会离开自己的恩惠城堡,那么带给教廷敌人无数凄苦的乌列大人,现在究竟在干嘛呢?
莫非他真的受着那道通往地狱的深渊终年度日?
莫非,他真的以虐杀俘虏为爱好,不通人性?
房间里的光很暗,一身白衣的乌列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从十几日之前,他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那身白衣和他阴郁的气质格外不符,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看见的人绝对会觉得他是不是已经回归了神族的身边。
是的,裁决大主教乌列没有出来解释一句,并不是有什么异端需要裁决,也不是有什么教皇的旨意正在履行,而是在..休息。
他在睡觉。
他的呼声很安静。
这是个病句,却能充分体现出那种周围的气氛。
他就这样睡着,月光,星光纷纷透过他的身子。
明明月光和星光是这么的亮,整个房间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一丝漆暗。
发生这种事情的原因,是乌列身正出现的变化。
他的身子忽然变得轻盈,就像被撕碎的纸片被从不知道哪里的风吹了起来。
他的身子忽然变得透明,就像穹顶遮盖霜露的玻璃。
就是这样的他,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笑了,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原本中年人的身体似乎时间倒流变成了少年。
他年轻了,因为他的寿命长了。
他还是那个裁决大主教,但是他再也不是几十日前的乌列。
如果现在玛丽亚再拿着天国圣约和他对峙,他也绝对不会再畏惧对方一丝一毫。
因为他跨过那道几十年困住他的门槛,因为他现在已经在称号祭祀的世界里再向前了一步。
现在的他能活到三百岁,甚至四百岁。
他的寿命多了一倍!
他有自信在剩下的岁月中,能成达到称号祭祀高阶。
那个时候,除了那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人,整个教廷将不会有人再是自己的对手。
他脱掉了那身白色的衣服,换了那身象征自己身份的紫袍。
日月星辰,裁决镰刀。
他推开了房间的门,作出了一个几十年没有做过的动作。
他深呼吸,感觉着自己的存在,感觉着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乌列的脸浮现出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红,然后心满意足。
忽然,他注意到了什么,想了起来很多的事情,笑着说道:“你一直在这里?”
在乌列身前的长椅,空无一物。
背后的房间门被推开没有关,从天穹吹来的风让白色窗帘哗啦哗啦。
但是当乌列说话之后,一个人影渐渐在漆黑的夜里露出了身型。
“您顺利的迈过那道门槛对我的好处也是无限的。”
乌列笑了笑,忽然眼神无比锐利,他伸出手,那个人的喉咙出现了五根手指的压痕:“刻耳,我说过,谁都不允许在这里出现,赫迪亚斯难道没有和你说过?还是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就算这次机缘是你带给我的如何,我要你死,你就要死。”
云挪了位置,一丝月光照在被紧紧扣住喉咙的那人身。
红衣一身,正是最近才称为主教,刻耳。
他在无声的笑着,没有挣扎。
这位夺主寄宿的红衣主教,用一种变态与疯狂的眼神看着乌列。
在一位称号祭祀前,任何的自杀和祈求似乎都显得多余。
他们拥有复活你无数次再让你堕入深渊生不如死的手段,他们更是神的象征,是人们祈祷的对象。
他的嘴唇在微微的颤动,乌列看懂了他的意思。
如果你想在先前一步,你就需要我。
刻耳在自信的笑,嘲讽的笑,疯狂的笑。
那是一种乌列已经几十年没有看到的,别人敢在他面前露出的笑。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这次赌博是否正确。
他慢慢松开了握着刻耳脖子的手,眯着眼睛说道:“不要再碰触我的底线,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刻耳笑着整理着衣服说道:“我来这里不是来打扰你,而是来告诉你,那些试验体都处理好了,但是还少了三个。事情我做不下去了,那个小姑娘盯我了。”
“你让玛利亚发现了?”
刻耳摊摊手说道:“没有办法,那个小姑娘一直盯着你,我现在是你手下的人,做事情怎么能不被注意。”
乌列走到窗边,白色的窗帘被风吹着遮住了他的背:“这关系到你自己,你自己想办法处理好。”
刻耳呵呵的笑着,抬起头凝视着他的背影:“他们三个如果还活着,那就是和我一样,都是转生者。我要他们死。”
呼
风忽然很大。
窗帘被风吹着遮盖了半个屋子。
过了片刻,风停了,窗边只剩下了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