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之后,温岚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再伟大的律师,也敌不过现实的残酷。
她是确定自己实在是无能为力之后,才求助于李晨。
没想到李晨表现得很含蓄,脸上波澜不惊。
他真的会帮助自己吗?
温岚回到自己的房间,依然不敢确切地自问。
回到卧室,她才感觉到自己刚才的鲁莽,居然穿着睡衣就跑到人家房间里去了。
这可是国内,不像西方国家,发生什么太稀松平常了,没想到李晨这个男人比自己还正经。
她又想到,上次在李晨客厅里睡觉,自己半夜脱得这么干净跑到他床上,结果反而把人家给吓跑了。
此时,温岚才相信何苗的话,李晨的确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作为堂堂一个民企部一把手,李晨已经很注意自己的行为了,酒色气财,这些都是为政者致命的弱点。
为此,李晨给自己定下了一条原则。
钱财,绝对不碰。
女人嘛,自己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而且个个都是精品,再厉害的男人,也不可能将天下美女一网打尽。
做人要懂得收敛,适可而止。
至于酒来说,李晨在这方面更有分寸,除了必要的情况下,他才会陪人喝得开怀尽兴,但对一般的人面前,喝不喝,喝多少,就看得他自己的心情了。
到了他这个位置,市级企业的高层,基本上对他不够成威胁,因此他自己也没必要去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终于快要元旦了,民企部大约有八天假期,元旦那天开始放,到九号就在正式上班了。
元旦的时候肯定是要回h市的,父母在不远行嘛!
还有几天时间,我手上的工作很重。
民企部老总热线也将在年后开通,高层问责制度同样在年后正式实施。
距离假期还有半个多月,我还掂挂着百亩乡中学的事,于是就让林川特意去看了一趟,没想到林川回来后,跟我汇报了一个令人恼火的消息。
财政部的钱早上划过去了,因为当时我指定,由当地办事处也出一部分资金,合力将学校援建工作做好。
可没想到钱划入乡办事处后,就没了下文。
林川还特意去了趟百亩乡中学,校长张光雷竟然不知道有这回事。
而办事处则提前放了假,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那个守门的,若大的一栋办公楼,居然空空荡荡。
林川还了一个信息,百亩乡办事处,几乎可以与国色天香的门脸美了,富丽堂皇,远远望去,简直就像皇宫一样,尤其是到了晚上,灯火辉煌,照得四野一片灿烂。
像这么奢华的办公楼都造出来了,他们居然不给学校援建教学楼,一个贫困乡就一座中学,这些人就只知道自己享受,不顾别人死活。
我听到这些消息,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提前半个多月放了假,这些人倒是好逍遥。
看来不好好整顿一下,他们就当自己说话放里还有没有自己这个民企部老总?
我对林川招待了一句。
“你把百亩乡办事处主任找来,不管他在哪里,哪怕是咽气埋土里,也得从坟包里给老子爬过来!”
林川倒是头一次看到李晨发这么大火,立刻就下去了。
百亩乡办事处的主任和副主任一些重要的领导,正在市里的一家酒店里喝酒,这是他们元旦前的最后一次聚餐。
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都会进行一次公款吃喝。
百亩乡办事处并不是很富裕的机构,但是他们把钱大都花在了公款吃喝上。
两天前,百亩乡中学援建的那笔款子就到了,整整八十万,陈主任跟副主任一商量,就从中截下了二十万给办事处员工发年终奖。
剩下的款子,打算过了年后再拨到学校去援建教学楼,反正都是援助款,多点少点应该没什么。
大家正喝得尽兴的时候,林川一个电话打过来。
陈主任拿出手机一看,朝大伙笑笑。
“没办法,都要放假了,还有人来找,估计又是拉我去吃饭的。唉,自从当了这主任,这身子基本上就不属于自己的了。”
看他得意的样,副主任就笑了笑,没有说话,其他的人则拍起了马屁。
“谁说不是,我们陈主任是个大忙人。”
在百亩乡办事处,陈主任绝对比首屈一指的强势,因为他的路子野,谁也不敢得罪他,凡事都给他三分薄面。
陈主任接通电话,对着里头大大咧咧地喂了一声。
“喂!我是陈贵亮!”
林川拿着电话,听到里面闹哄哄的嘈杂声,就知道这些人在那里喝酒。
于是他就很平静地说了句。
“我是民企部专职秘书林川,陈主任,请你马上到民企部老总办公室来,李总有事找你。”
林川在电话里不着痕迹,陈贵亮也没听出什么,还吹着牛道“新来的民企部老总找我了,你们先喝着,晚上咱们再去国色天香好好耍耍!”
出了饭店,陈贵亮就叫司机把车往能源分部大楼开去。
由于喝了点酒,脑子里便想着是不是要升自己的职?
可自己与新来的民企部老总并不熟啊?
上次李晨在百亩乡中学匆匆一别,本来陈贵亮想把慰问团的人叫了办事处,每人塞个几千块钱的红包,带点土特产什么的,可李晨没给他这个机会。
来到能源分部大楼,陈贵亮就直奔民企部老总办公室。李晨虽然来z市并不久,但是几次会议下来,他们这些下属的管理者基本上都认识了他。
“林秘书,李总找我有什么事?”
陈贵亮推开门,就看到林川坐在那里整理资料。
林川看到他,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进了李晨办公室。
“李总,百亩乡办事处的陈主任人来了。”
我看看时间,半小时就赶到了,基本上猜到了这些人在干什么。
不用说,肯定是提前放假在市里大吃大喝来了。
果然陈贵亮进来的时候,脸上一片红润,喝得还不少。
闻到这股酒气,我冷冷地注视着他。
“现在是什么时候?”
陈贵亮还没反应过来,喃喃地回答。
“三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