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晨慢条斯理的切开煎蛋,半熟的煎蛋留着金黄的蛋汁,放入口中外焦里嫩。夜晨吃过许多大餐,但厨房陈阿姨做的菜,是真的好吃,吃这么多次都不会腻。这个家的主人一般不住在这里,偶尔度假出差才会过来。所以,一般都是管家王大叔,和厨房陈阿姨在料理这间屋子。
自从夜晨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就被秘密安排住进这栋房子,因为他的身份特殊,警方害怕他遭遇不测,他们会损失重要证人。李青将夜晨作为击垮那个组织的的重要因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最后,还是利辛出主意,并与卡罗尔进行了沟通交流。他们一家表示会积极支持工作,因为尹希雨一家过来,本来也只是度假,顺便谈工作的,等签证到期,他们就会回去。而在这里购置的房产,也将会空出来。
利辛一边吐槽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一边却在积极处理这件烦人的事情。李青有时候不得不佩服他的这种人际交往能力,左右逢缘,做人做的如鱼得水。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卡罗尔一家的假期也快要结束,即将回国。
那天,对尹希雨来说却不怎么好,她本来兴冲冲地收拾行李,准备回家。原来害怕因为自己撞了人会被起诉什么的,却不知那个男孩什么来历,警方竟然以案件特殊,放弃了对她的调查。后来又得知那个夜晨要住进自家,想着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也算是对他的补偿,也没持反对意见。本以为这件事可以愉快的结束了,以后自己来这边玩,说不定还可以见一见他,想想还是挺不错的。
结果父亲说自己有什么心脏手术专业技术需要在这边推广,就给尹希雨大学那边申请了休学,让尹希雨去负责推广的那个医学院实习,并提供一些专业技术指导。然后,尹希雨的父母,哥哥和准嫂子就回M国了,留尹希雨在一堆自己行李里一脸懵逼。那时候,夜晨还在医院,尹希雨差点在诺大的房子里失声痛哭,意外来的太突然,挡都挡不住。
然后第二天,尹希雨就不情不愿的去医院报道,跟着父亲的学生罗特,爱沙在心外科当见习医生。
夜晨对于给自己提供住房的一家人并不怎么熟悉,但说这家的女儿是那个在自己治疗时期经常偷偷摸摸来看他的人,他就知道了是谁了。只能表示无奈又好笑。自己第一次清醒的时候,把她吓着了,好像说是被吓病了。以后的日子,她总是在门边偷偷的看他,但当自己与她视线交汇,她就匆忙跑开。自己由ICU转出来后,就被安排进一个特殊的病房,每天都会有警员24小时看守,医护人员需要被检查才能进入。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个月,身上那些皮外伤已经愈合,但还是会留下可怕的伤疤,这一个月的时间,很少有人和他说话,他沉重的伤让他没力气开口,清醒的时间也不长,也许一天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女孩偷偷来看他的时光,他假装没注意,希望女孩能够停留更长的时间,多陪陪孤独的他。
在第二个月的某一天,主治医生需要将他那条变形的右小腿,进行矫正。需要强行把长好的骨头掰断,矫正后固定,人需要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以防止肌肉不自主痉挛。
那几个小时对夜晨来说,足够煎熬,以至于他把含在嘴里的毛巾都快要咬破了,喉间漏出破碎的呻吟,两只手青筋暴起,床单也抓破了,却一直保持着清醒。主治医生技术还算流利,以至于最后不锈钢针穿刺过膝盖,他都麻木地感觉不到疼痛了。当时,李青,张小年也在旁边,对于夜晨的忍耐力,他们不得不佩服。小年看着都替他疼。结果这人还在手术结束后,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究竟,他以前过的什么生活。
腿虽然被矫正,但还是需要漫长的复原期。又过了几天,夜晨第一次被轮椅推着离开那间特殊的病房,他需要复健。而那几个小时的训练,也总会有警官盯着。
夜晨从以前就认识李青的,执着的警察大叔,他还在锲而不舍的追求着真相。大多数晚上,李青会过来询问夜晨,需要从他嘴里套出一些组织相关的信息,以便于破案,但面对询问,夜晨总是选择沉默,无论李青说什么,他都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这种态度持续了几个晚上,李青终于忍无可忍,掀翻椅子,对夜晨破口大骂,被张小年和沈明拖出去了。夜晨的眼神阴暗了下去,不是为了保守什么秘密,只是不愿再去想起,强迫自己去忘记。
利辛后面也来过几次,好言相劝,威逼利诱,却终究打不开这张沉默的嘴。平时的他,出了康复训练,一般就会坐在病床边看风景,这一坐就是一天,一动不动,不吃不喝。沈明怕他出什么毛病,还请了心理医生给他做心理疏导。无论是心理暗示,还是催眠,他都用深邃的眼眸盯得心理医生。医生也没了办法,只能说逐步进行治疗,他的反催眠意识太强了。而他不想开口说话,可能只是他累了。
夜晨被救的两个月的时间,这个城市又多了十几期命案,死亡人员各行各业,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唯一的联系便是少了一个左耳,要么是一人所为,要么是一个组织所为,凶手训练有素,不会留下任何一点线索。警方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却一无所获。而死亡的人数却在增加,一时间社会上谣言四起,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