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群里,出现了三道熟悉的人影。
这三名青衣青年,正是之前参与围攻冷莜渃并逃走的那三人。
其中一人,修为竟已突破至武将阶巅峰。
凌芓涵还记得,当初此人仅仅武将阶初期。
这才多久?
只可惜,这名“天之骄子”并不是个啥好东西。
这次,凌芓涵并没有急于提醒商队众人。
擒贼先擒王,便是对付这群劫匪最有力的武器。
这王,自然就是这名“天之骄子”了。
……
“哼!”
管道前方,拐角处的丛林里,惠钲瑄冷冷地盯着邴步威,道:“邴步威,你说的精英巨剑在哪儿?他娘的,你居然敢耍我!”
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杀意,邴步威双腿一抖,怕得要死。
他也一头雾水啊,上次明明见到一个拿着精英巨剑的少年,这会儿怎么就不见了?难道那小子离开了?
欺骗武将阶巅峰的高手?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想到这儿,邴步威连忙解释道:“各位再耐心等等,那小子指不定去撒尿了!”
“尼玛!”
惠钲瑄脸色一黑,盯着邴步威:“等会儿在收拾你!”
这会儿,商队临近了拐弯处。
惠钲瑄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王童身上,哪有空儿陪着邴步威继续扯淡。
整个商队,王童武将阶末期,修为最高。
在惠钲瑄想来,凭他武将阶巅峰的修为去偷袭王童,定然一击必杀,毫无悬念。虽说小题大做,却能万无一失。自然而然,这批货物便能手到擒来。
拿到这批货物,才是此行的重中之重。
至于其他的渣渣,他全然不放在眼里。
此刻,惠钲瑄信心满满,势在必得。
……
由于上次的教训,劫匪群这次埋伏得特别隐秘,以致于整个商队已处于了拐弯路段,众人对临近的危险还一无所觉。
商队最前方,王童皱起了眉头。他有点儿莫名其妙,他和前辈聊得正嗨呢,前辈突然说走就走,一溜烟就不见影儿了。
就在王童疑惑之际,他突然心底发凉。
不好!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王童心底油然而生。
“咻!”
于此同时,一道刺耳的呼啸声在王童耳边响起。
就在王童抬头的瞬间,一柄利剑已毫无征兆地迎上了他的面门。
完了!
王童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一道凄凉之感瞬间划过他心田。他根本就没想着躲,因为他打心底里认为,自己没有丝毫避开的机会。
“别来无恙。”
电光火石的瞬间,一道少年的说话声在王童耳畔突兀地响起。
是前辈的声音!
是前辈的声音!
前辈来了!
听见说话声,这名中年大汉竟潸然泪下。这辈子,他从没听到过这般天籁之音。前辈不光实力超凡脱俗,就连声音都这般动听绝伦。
当即,王童睁开了眼睛。
那骇人一幕,就在眼前。一名青衣青年,手持利剑,剑尖直指他的眉心。显而易见,若再近分毫,必然剑穿头颅。
王童,不寒而栗!
这一刻,他似乎真切感受到了刺骨之痛。
不过,当他看到一只手掌的时候,便放下了悬在半空的心。
这只手掌,死死地攥着剑刃。
黑色的血液,滴滴打落在地,却温暖着王童的心。
没错,这只手掌的主人,正是紫衫少年。
是前辈!
紧接着,那一道道变成溪流般的黑血,无情地划过了前辈的手掌,散落了一地,竟溅起了朵朵血花。
王童痴痴地望着这一切,感觉无数跟钢针扎在了心头。
那不是痛,是感动!
禁不住,王童眼睛更红,热泪盈眶。
“是你!”
看清了这个横空冒出来的少年,惠钲瑄不由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他当初看得清清楚楚,就是眼前这个少年,一拳打死了他的师兄杜同青。
下意识地,惠钲瑄松开了手中利剑,老鼠见了猫似得转身就跑。
然而
“蓬!”
凌芓涵抬腿一脚,直接踹在了惠钲瑄的背上。
惠钲瑄背上瞬间凹下去一个坑,整个人径直飞了出去,“轰”得一声撞在了不远处的一片岩壁之上。接着,身子抽动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这人若活着,以后还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
所以,凌芓涵绝不会手下留情。
“你哭了?”见王童眼眶挂着泪,凌芓涵不由觉得好笑。
“我我”
王童老脸一红,说话变得结巴:“我眼睛进了沙子!”
“……”凌芓涵忍俊不禁。
……
惠钲瑄被一脚踹死!
这一幕,商队众人并不觉得意外。
丛林中的劫匪群,却人人骇然色变,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一名武将阶巅峰的高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翘辫子了?
还有没有天理?
这一刻,似乎不是劫匪群在埋伏商队,倒像是商队在埋伏劫匪群。所有劫匪绷紧了神经,一动不动爬在丛林里,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荀葑、骆海、邴步威三人,脸色惨白,双腿不禁颤抖了起来。
就在他们眼前,马车一侧陡然冒出来一名紫衫少年,一脚踹死惠钲瑄后,居然直接朝着他们三人的方向走了过来。
逃!
三人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朝着三个方向疾奔而逃。
这三人,乃乾山寨劫匪群的主心骨。
三人皆逃,引得官道两侧的丛林鸡飞狗跳。
至此,商队众人才发现两侧丛林里有埋伏,个个如临大敌,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武器,神情格外的紧张。
而后,众人啼笑皆非。
这群劫匪闹腾得快,消失得更快!
……
一处绝壁之下,荀葑、骆海、邴步威三人相继会面。
“妈呀!”
荀葑神色惊慌地望着骆海:“绝对是冷耀天那小子,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每每回想起冷耀天的面孔,荀葑就一阵后怕。
骆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口齿不清地说道:“是啊,居然又碰见这小子。他手中的精英巨剑,定然是杜师兄的。”
“真特么倒霉,赔了夫人又折兵!”
荀葑垂头丧气地道:“现在该怎么办?就剩下我们两人了,乾山寨这一群怂包也指望不上了,这批货物肯定是抢不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