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寝室的魏采泉,一开门,就迎面跑来了自己养了两年多的英短猫“愿君”,蹭着她的小腿“喵喵喵”地叫着,魏采泉把它抱起来走进了玄关。
这只猫是她唯一的“知己”猫,只要平时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她都会像愿君倾诉,这只猫也仿佛通了灵性,似乎可以听懂魏采洁的表达,读懂她的情绪,渐渐地只要愿君发现魏采泉不开心,就会跑过来蹭着她的小腿,“喵喵喵”地叫着安慰她。
魏采泉把愿君抱在怀里,站在自己寝室的窗边,透过窗户玻璃外暖黄色的灯光,望着和岛田店长一起做兼职的地方,顿时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想着电话里父亲的谩骂与责备,想着岛田的抛弃与决绝,渐渐红了眼眶,潸然落泪。
一滴泪珠刚好落在了愿君的头上,愿君抬起头来望着主人,心疼地摇了摇尾巴,暖暖地凑到魏采泉的脸庞前,伸着舌头去帮主人舔眼泪。
“愿君,还是你最懂我!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负心汉,不可靠,只顾拿着他们的钱袋子到处逍遥,动不动就会见异思迁......”,说着她把愿君抱的更紧,用娇小的脸庞,贴在愿君毛茸茸的背上,更加伤心地哭了一会儿,眼泪顺着愿君的暖背留在了榻榻米上,一滴一滴地淹没在榻榻米的黑暗的缝隙里。
愿君也是乖巧,竖着耳朵静静地倾听着主人的悲伤,不忍心去打乱她倾诉的节奏,虽然被伤心的魏采泉抱的越来越紧,也丝毫没有挣扎着想要逃开的意思,只是贴心地躺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直到魏采泉缓了一阵,渐渐睡着,愿君才从她的怀里轻轻地跳出来,又轻轻地安慰般地、温柔地舔了一口主人的脸颊,然后卧在她的脚边,陪着魏采泉睡去了。
次日,魏采泉叫了营业网络已经遍布整个日本的都、道、府、县、町的以服务著称的小蓝帽搬家公司,拣了些重要的衣服、化妆品和行李打包,都说漂亮的女孩东西多,一连打了好几个包也没有装得下全部,小蓝帽的服务生很有礼貌的接连鞠躬点着头,道歉说,“不好意思,女士,您的东西比较多,您还有些大件儿的家具,我们预估这趟车不能一并全部装得下,之后看您何时有空,我们可以随时帮您免费再拉一趟过去。”
“好的,那家具先放一放吧,先把这些打包好的行李帮我装车,听说那边的房东给住户有配家具和电器,我刚好过那边的房子看看情况,这边的房子也还有几天才到期,回头再和你约下次的具体时间吧”,魏采泉吩咐说。
“好嘞,随时愿意为您效劳!”,带着蓝色小帽的服务生,很麻利地把魏采泉吩咐的几个行李包扔到了车子的后面,然后载着抱着愿君小猫的魏采泉向鹿南公寓驶去。
大约行驶了四十分钟的样子,小蓝帽搬家公司的小货车沿着鹿南公寓较为狭窄的入口处驶了进来,停在了一楼公寓的一处空地上。
穿着一身粉红色运动装的魏采泉,一路小跑着去村上房东家要来了303房间的钥匙,然后引导着搬家公司的服务生抱着其中一包行李上了楼。
哪里有想到着急上楼的两个人,忘了把停在一楼空地的英短猫愿君一同先抱上来,由于车里刚刚被塞满了行李,所以一路上车窗一直被半掩着透气通风,刚才两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也没有来得及把窗户关上。愿君跳出车窗?去寻魏采泉,但却也晚了些,恰巧没有跟着上三楼楼梯,而是错误地朝一楼方向跑了去。
上了三楼的魏采泉打开房门,一开门就感受到了村上房东的好客,发现房东早已特意帮她重新把房间彻底地打扫干净了,而且还特别在室内方桌上帮她摆了日式插花、在阳台上也摆放了一些绿植,沿着房间里走了一圈,看到电视、冰箱、微波炉、电磁炉、茶几、衣柜等家电家具一应俱全,大喜,觉得很有家的感觉,很是满意鹿南公寓的这处房子。
“行李先放这边吧,这里交给我待会儿慢慢收拾,你去帮我把车上的其他行李也搬上来吧!”,魏采泉吩咐说。
“好嘞,我这就下去帮您都一件一件搬上来,搬完之后再给您看物品确认单。”,搬家公司的服务生很机灵的应声说。
“对了,对了,刚才我上来的着急,车里有一只英短小猫,你待会儿能帮我一并先抱上来吗?谢谢!”,魏采泉扭过头来拜托说。
“好嘞,没问题!”,服务生连忙应道,“我这就下去把它抱上来”,说着朝一楼走去。
服务生走下一楼,拉开车门在车里寻了好久也没有发现猫的踪影,才想到是忘记了锁车窗,遂沿着一楼的过道又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只猫,赶忙上三楼去找魏采泉。
“女士,实在抱歉!您的猫找不到了,咱刚下车的时候,忘记了锁车窗,可能猫是从车窗跳出来不知去了哪里!”,服务生仿佛是从一楼冲着跳上来三楼般地、焦急地说。
“啊?不会吧!”,一直把愿君当“知己猫”的魏采泉一下子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冲下了一楼,“才几分钟的时间,应该不会跑远,请帮我一起再找找吧,拜托了,感谢.....”,两人在车上又寻了一遍,没有找到自己喜爱的猫的魏采泉扭过头来,慌张地和服务生说,“我们重点再在一楼找找看!”。
“我刚才在一楼找了个来回,没有找到!”,服务生赶忙回应说,“我们再去二楼和三楼看一下吧,是不是刚跟着我们上楼了”,服务生顺势推断着说,然后拉着魏采泉上了二楼三楼去找了。
“愿君...愿君...,你在哪里?快回来!”,站在二楼的魏采泉一边呼喊着猫的名字,一边在过道上搜寻着。
此时的愿君其实就在一楼,它有听到主人的呼喊,却很意外地没有向往常一样给予积极回应,因为它嗅到了一股特别的气味,猫的天性让它直接跟着这股气味,顺着阳台的玻璃窗钻进了101吴雨秋的房间。
吴雨秋和杨未然去上课,还没有回来。愿君此刻正在盯着屋里唯一的一只活物,就是先前吴雨秋从学校湖畔边带回来的,树上掉下来的小鸟。
粉红色鸟笼里的小鸟,看着眼前这只庞然大物,早已被吓坏了,先是呆呆地望了望眼前的这只垂涎的正要准备进攻的猫,停顿了不到一秒就马上意识到了危险,不停地在鸟笼里来回扑腾,叽叽喳喳疯狂地惨叫个不停,仿佛拼命在喊救命,不断试图逃着飞走,奈何隔着鸟笼,几次硬生生地撞在粉红色的鸟笼上,也做徒然。小鸟害怕到极致,使出浑身力气,终于几个来回鸟笼门被扑腾撞开了,刚要飞走,却一口被早就等在鸟笼边上的猫咬在嘴里,可怜小鸟在猫嘴里挣扎了几下,还是难以逃脱,最终断了气。
二楼的魏采泉,听到了一楼小鸟的惨叫声,连忙赶到101房间的阳台,透过玻璃看到了愿君嘴里叼着的小鸟,着急坏了,她赶忙拍打着玻璃大喊着“愿君!快停下!快放开!你不能吃它!”
可猫终归是猫,有它的天性,面对到嘴的美味,岂肯罢休。愿君仿佛并没有听见主人的呐喊,只狠狠的一口下去,小鸟的鲜血便喷涌而出,留了一地。
“啊!啊!不要啊!”,魏采泉疯狂地敲打着玻璃,却又无法阻止自己心爱的猫在干这种事情,她有些绝望地叫着嘶喊着哭了起来,眼前的景象让她难以置信,平时那么乖巧的愿君,此刻仿佛变成了另外一只她完全不认得的野猫,只顾血腥地贪婪着嘴里的美味,眼瞅着小鸟的脑袋已经被咬去,身体只剩下了一半!
魏采泉无力地抱着自己的膝盖哭着发出了最后的无力的呐喊:“啊!啊!啊!不要啊!愿君......”,一度伤心地失声痛哭起来,因为眼前的一切,刚好让她联想到了那夜回家时无意中碰见的岛田店长和另外一个女人在她的眼前......
正在这时,被小蓝帽搬家公司服务生喊来的村上房东,带来了备用钥匙赶忙把门打开,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把猫吓跑,但来时已晚,小鸟的另一半身体已经被猫狠狠地丢在了血泊里,溅起了几滴鲜血沾在了粉红色的鸟笼上。
早已哭的摊在阳台玻璃上的魏采泉,看着粉红色的鸟笼上被沾上了溅起的鲜血,更加难受,心如刀割般地、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村上房东看着眼前这位可怜的女孩,很是心疼,赶忙上前去一把将她扶了起来。
“采泉,别哭了,让你受惊了,猫就那样!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会对我们百般依赖,顺从无比,不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偷腥取乐,难以把控!”
“啊!我难受啊!村上夫人,为什么?为什么?......,我把他们当我的知己,他们却偏偏要这样对我!”
村上夫人看着眼前这伤了心的,原本朴素可爱的清纯女孩,为了取悦别人,变成了现在这样令人怜惜万分的样子,没有再给以回应,只是默默地陪着这个粉红系女孩,呆呆地看着眼前摊在血泊里的,只剩下半个的鸟儿身,以及被溅了鲜血的粉红色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