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走到交通牌之前立着的地方,那个洞还在那里,陈星抱着超高的柱子就往里怼。
从某种角度来说,陈星也是大力哥的忠实信徒。
大力出奇迹。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女儿。”黑人妇女抱着女儿又哭了一会,才想起还没跟她女儿的救命恩人道谢呢,连忙拉着女儿来到了陈星身后。
这时的陈星还忙着抱柱子往洞里怼呢。
“哦,没事,举手之劳罢了。”陈星总算是把柱子怼进去了,看起来还行,跟之前没有太大差别,就是柱子上有两个深深的手印,陈星转过身子看着黑人母女。
“哥哥,谢谢你。”黑人小姑娘跟陈星道着谢,那软糯的声音听得就让人快要融化。
陈星自然也是微笑地看着小姑娘。
只是当小姑娘伸出双手来抱陈星的时候,陈星本能地朝后退了一步。
若是他身体哪个关节没有控制住,这个小姑娘的结果可能不会比被地雷炸到好多少。
为了安全起见,陈星微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那我们走了,谢谢你。”见陈星拒绝自己女儿的拥抱,黑人妇女也没多想,拉着小女孩离开了。
小女孩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遭遇的危险,走起路来还一蹦一蹦的,好像刚才面临生命危险的根本不是她。
陈星看着那蹦蹦跳跳的小女孩摇了摇头,这心大得怎么跟他有点像啊,陈星转身走向皮卡车,这今天送货要迟到了。
“阿星,那个柱子好像歪了。”站在陈星身旁的黑人司机瞧着那交通牌,很明显歪了啊。
陈星扭头看那根柱子,呵,还真歪了,大概是他那两个手掌印太深了,都把柱子弄歪了,陈星走回去,双手搭在柱子上扭了扭,这金属的交通牌柱子就像是泥巴做的,被弯了过来。
陈星掰正柱子后往后退了好几步,看了看柱子觉得挺正的就走回皮卡车了,他上车还得费一番功夫呢,不然这车怕是能被他弄散架了。
陈星掰金属柱子就跟掰泥巴一样惊到了黑人司机,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陈星的胳膊。
差不多粗啊,没道理啊?
满脸疑问的黑人司机决定自己亲身尝试一下,来到了柱子前,双手搭在陈星刚才的手印上,咬牙用力,而那根柱子别说歪了,就连动都没动一下。
纹丝不动。
再用尽吃奶的力气使了一次劲,发现这根柱子还是纹丝不动。
黑人司机转身假装没事人一样吹着口哨走向皮卡车,确认陈星没有看到他刚才的举动。
太鸡儿丢人了。
陈星又像个老大爷一样缓慢地爬上了皮卡车货箱上,靠在货箱边上身子蜷缩在一起,跟一个晒太阳的老大爷没什么区别。
黑人司机回到驾驶位上,驾驶着这辆颇有年头的皮卡车往南开去。
几个小时后,这辆皮卡车驶上了一座岛,能很明显发觉一路上看到的建筑和人口多了起来,而且不再仅仅是当地的黑人,还有很多的白人和黄种人。
安哥拉停止战斗开始重建才十几年,要说这个国家旅游业比较完善和发达的就是这个岛了。
姆苏鲁岛。
姆苏鲁岛四周环水,拥有全国最好的沙滩,岛上植物茂密,椰树,木瓜和芒果树都有,一片热带风光,在这里夏天很漫长很漫长。
陈星看着周围的行人和建筑,哪怕他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还是觉得很有风味。
一路上的建筑有现代化的度假别墅,也有造型各异的非洲茅草小屋。
陈旧皮卡停在了一个小码头旁,姆苏鲁岛很长,还有几个小岛是与陆地彻底分割,必须要乘坐快艇才能到达的。
陈星用一根手指头拎起绑住那堆木头的绳子,缓慢小心地从皮卡车货箱上下来。他可不敢把这些木头夹在胳膊下,要是这么做他肯定控制不住,直接把这些木头夹的稀碎。
那卖相可太差了。
黑人司机从驾驶位上下来看着那步履蹒跚的陈星,他真的觉得这个跟他一起运货的哥们就是个迷,一个黄种人操着一口乡土音浓重的当地民族语言,平常举动就跟个行动有障碍的老头一样,可他的力气还贼大,大到令人吃惊。
关键是看到他步履蹒跚你还不能去扶,你去扶指不定就给你顶得摔在地上,断几根肋骨都有可能。
别问黑人司机怎么知道的。
问就是摔过。
陈星小心翼翼地拎着这捆木头从货箱上下来,跟黑人司机挥了挥手。
“走了。”
“恩,电话联系。”黑人司机点了点头,还给了陈星一点零钱。
陈星摊开手伸向黑人司机,而黑人司机则是把钱放在陈星手上,他早就习惯了,陈星从不从别人手上拿钱,只会摊开手让人把钱放在他手上。
陈星接过钱再和黑人司机挥了挥手,坐上了前往与陆地分割小岛的快艇上,那是他运送货物的终点站,而这个货物,就是他拎着的一捆木头。
陈星慢悠悠地坐在快艇上,把手中的零钱给了开快艇的人,这些人也都认识陈星了,陈星来送货这都好几个月了。
“又上岛了啊。”快艇驾驶员从陈星手心里拿过那些零钱,跟陈星聊着天。
“恩,又得送货了。”陈星咧嘴笑了笑。
“这玩意最近挺畅销啊。”快艇驾驶员笑着瞥了眼陈星手里的木头。
陈星微微一笑,“这玩意就是再闹个几百次金融危机那也一样畅销。”
两人谈笑间游客们就坐满了快艇,陈星夹杂在游客中间低下了头,那顶蓝色鸭舌帽遮住了他的脸,没有人关注到他。游客们也不会关心这个孤身一人的黄种人,除了偶尔扫过那蓝色鸭舌帽下的脸庞。
会诧异这个看起来普通甚至有点邋遢的人会有如此漂亮帅气的眼睛。
人都坐齐了,快艇驾驶员收完钱就开动了快艇,驶向那不远处的小岛。
陈星就这么望着荡着波浪的海面,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大海,少了许多的神秘感,少了许多的陌生感,更像是一个熟悉的老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