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黑暗空间中,古朴蛮荒的石钟仿佛亘古存在。
灰色的时针和分针停一同留在鲜红的12上,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席卷了他的嗅觉。
又咸,又腥。
曲执猛睁开了眼,看见一张神色肃穆的小脸,还有一只正气水的瓶子塞在自己嘴里。
“曲学长,你醒来了?你刚才中暑昏过去了,我把你唤醒了!”
中暑?
虽然教室燥热难当,以他的体质根本不存在中暑。
“哦,那谢谢你了!”
曲执脑袋有些混沌,太奇怪了,灰钟为什么会出现。
难道和眼前这个岳天后有关不成。
岳京书却笑道:“曲学长,别客气,我以后还需要你多加照顾呢,你答应过我的?没有忘记吧?”
嗯?
约定?
阚庠和牛犇身体一震,他们嗅到名为嫉妒的酸臭味。
万恶的富二代!
可恶,长得还比我们帅?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学妹,执哥很忙的,有我们照顾就够了。”
岳京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对哦,执哥是黄埔社团的社长嘛,忙一点也是正常。
那行吧,执哥,皇甫学姐,阚学长,牛学长再见咯!”
为什么叫他执哥,叫我们还是学长?
阚庠泪牛满面:“笑哥,你赶紧把曲执带走吧,拜托请彻底把他榨干!”
廉价的室友生命换来了皇甫君笑的一声:
“滚!”
为了安抚受伤的室友,曲执给他们安排一波水世界。
“执哥,我误会你了,我曾经一直以为你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没想到你真是这样的人。
我拜托你以后有这种活动第一个喊我!”阚庠胸脯拍的直响。
曲执瞥了眼他的肚子:“我怕你吃不消。”
阚庠拍着胸脯保证:“吃的消,你放心,我和老牛老马对你都是绝对的忠诚,绝对不会透露一丁点给皇甫。”
“洗个脚,按个摩,告诉她也没事。”曲执不以为然。
阚庠呲了呲牙,竖起大拇指:“霸气,那俺们嘿嘿嘿去了。”
这家伙娴熟的搭着技师美女的腰,猥琐的往小房间里钻。
“犀利犀利”
走了没两步,阚庠手机响了,一看,尼玛的,笑哥,还是视频通话。
接,还是不接?
嘟嘟!
在他迟疑之际,视频已经挂断。
咻!
“阚庠,你胆子肥了?竟然敢带我家曲执去这种地方?”
“笑哥,你在说什么?我哪都没去?”
“少扯淡,没去,你怎么不接视频?你小子最蠢,一试一个准,赶紧交代了,否则,明天你死定了。”
“水世界”
关键时刻,买室友续命。
阚庠内心默哀了三妙,赶忙催促身边的技师:
“美女,快点吧,我时间比较赶”
不一会儿,皇甫君笑的视频打到了曲执这边。
“好你个曲执,你竟然去水世界玩妹子?唔,怎么都是鱼?”
曲执是坦荡荡的接了视频,现场可抓不到什么,因为他正在进行有趣的“鱼疗”。
“鱼疗!你来吗?”
“当然,以后这种活动必须先通知我!”
啪!
皇甫君笑直接挂了视频通话。
曲执狐疑,她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问了半日娴不成?
阚庠应该没有这么溅吧?
很快,他就将这事抛在了脑后,他现在满脑子想起的都是睡觉时,梦到的灰钟。
说梦也不太准确,那个东西太过真实,让他感觉不像在做梦。
“你的娴小主呼叫你,你的”
常年冷清的手机,这会儿响的够频繁的。
“曲执,不好了,你的林律师变身了,从家里跑了,长了很长爪子,看起来和三品兽狼人特别像”
不用说了,半日娴肯定是玩了一局游戏才打过来的。
曲执所在的是二楼悬空层,周围都是透明的水缸,他恰好看到一道穿着皮衣的冷酷身影迈着长腿走上了楼。
长发虽然被撩起了一边,还包了很非主流的银箔,但无疑就是女金刚狼没跑了。
“又来杀夏宇?”
曲执打开手机,准备拨打叶云兮的电话,一阵香风在他身后吹起,冷酷的声音吹过他的耳垂: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刚刚杀了个人,现在需要放松放松。”
原来已经死了
“那个死人,可没有你这么有趣,有技巧。”
“那回家里去放松?”曲执怕万一惹这位主不开心,血溅当场就完蛋了,在家里有老吴和十三哥,他安全感强。
女金刚狼嘴角勾起一道冷酷的弧度:“家里的床不行,这里的更专业,别废话。赶紧的,我现在浑身难受,邪火直冒,你快给水疗一波,祛祛火。”
“好!我们先去开一间房。”
曲执没有再推辞,女金刚狼的爪子已经冒尖了,再拒绝,他也不敢保证这个利爪会不会乎在他脸上。
先给她按着再说,只要让他有机会展开手法,控制住她就不难。
“很好,我还要昨天那个,我现在感觉很充实,比昨天更充实”
女金刚狼暧昧的舔了舔曲执的侧脸,但让他浑身上下不寒而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到了前台,女金刚狼小鸟依人似的依偎在曲执身边,看似亲密无间,宛然热恋中的男女。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什那榕亲自坐台,打从这个女人进门,她就收到了通知,这种危险的人物,她必须得时刻盯着。
“开一间雅房。”
雅房是单独的豪华房间,胜在无人打扰。
“好的,跟我来吧,客人!”什那榕点点头,柳腰飘动,在前引路。
昨天的凶案现场虽然已经如那龚长基所言,一切恢复如初,但她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最近世道乱,场子是她生存之本,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等曲执两人进了场子,什那榕依然不放心,伫立在门外,只要一有状况,她就立刻冲进去。
“客人,您慢点,这里是雅房,不能随便闯”
“都别拦着我,我明明就看到曲执来这边了我朋友在这里,我过来找他的”
远远的争吵声,不由得让什那榕眉头一皱。
果然,系统戒除中心的都是一群麻烦精。
“曲执,是不是在里面?”皇甫君笑叉着腰,喘气道。
什那榕对客户隐私保密到底:“什么曲执,没有这个客人。”
皇甫君笑神情一变,严肃道:“曲执还是未成年,你们怎么能盘他?
你们是在法律的边缘试探,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