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博的一声令下,公审大会正式开始。
一只眼第一个被提到坑边,此时的一只眼也只剩下了半条命,有气无力的趴在门边,就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只眼,验明正身。”
一只眼的罪恶,人神共愤。根本不用人们诉说,也不用人指证,只需确认这个人就是一只眼即可。
一只眼的身份证明无误,随着一刀砍下,偌大的人头滚落于坑底。
看着那滚落的人头,喷洒而出的热血,围观的百姓们热泪盈眶,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声。
除了逃脱了的四当家和五当家,已经杀死的的七当家、八当家和九当家,还有烧成灰灰的二当家二两肉。
剩下的三根毛,六当家,十当家,十一狗和十二猪,依次被斩杀与坑中。
接下来,一个个的土匪被拉了出来,广大深受其害的百姓站了出来,一一的进行了指认。
凡是被确认为粘过血犯下大恶的土匪,纷纷被拉到坑边砍了脑袋。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了,已经有两百多名土匪被砍下脑袋身首异处,两个巨大的坑里已经堆满了大半尸首,血腥味浓重。
看着满坑的尸首,闻着扑鼻而来的浓重血腥味,充当侩子手的军士已经换了几轮了,皆都受不了了。
县令何茂看得头晕目眩,实在忍不住,就找上了张博,说道:“张校尉,斩杀了二百多土匪,已经足够警戒后来者了。再杀下去,就有伤天和,恐为不妥。”
张博目不转睛,淡淡的说道:“这些土匪这些年来所残害的百姓,比现在杀的十倍不止了。县令有这份仁心,这些年来怎么不上发鸠山,劝说一只眼少造杀孽?”
何茂哑然,随后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张校尉,你如此嗜杀,难道就不怕自己将来是何下场?”
“这个无须县令担忧,除恶务尽才是张某的职责。”张博对着身边的阿来说道:“县令想必是乏了,阿来,扶县令去歇息!”
看到百姓们已经是心有不忍,有些人甚至开始为土匪求情,更有甚者如县令何茂般的指责起野营残杀,这直接把野营将士气得七孔冒烟。
袁冲气得直骂:“直贼娘的,土匪施虐的时候,对受害百姓一声不吭视而不见,这会倒来同情起土匪来了!”
尤世可拍了拍袁冲的肩膀,说道:“这世上从不缺的就是卫道士,不必去理会,只要做了咱们认为该做的事,就可以了。再说了,大部分人理解就成。”
看着大南镇百姓依旧在一个个的辨别,依旧没有放过每一个伤害过他们的土匪。赶来的受害者也是盯着伤害过自己或者家人的匪徒,这让袁冲等野营将士心里好受,感到血没白流。
四五百的土匪,最终只活下来了六十三人,可见这伙土匪的凶残,也可见这方圆百里内的百姓被祸害得有多惨。
土匪们的尸首已经高出了地面,铲上泥土踩实,就成了两个大土堆左右立在九座野营阵亡将士墓的两边。随着泥土的完全覆盖,春风吹来带来了春天的气息。
可以预见,不久后,这里就会变成一片郁郁葱葱,一片充满生命气息的地方。
大仇得报的百姓祭奠了阵亡将士,向野营将士表示了感激。看完热闹的百姓也是心满意足,这种数十年都难得一见的场景,足以让他们当作谈资,谈上很久很久
县令何茂也走了,作为既得利益者,回去的路上想的却是怎么写奏折,弹劾这位嗜杀的少年校尉,一次斩杀数百人,绝对称得上是开元年间非常血腥的一幕了。
这少年小小年纪就如此残暴,领着虎狼在地方上乱窜,绝非好事!
何茂打定主意,要上表具奏!
百姓们一一离去,一刻钟后,此地就剩下野营将士,部分大南镇百姓,还有数十个解救出来的人质和受害者。
大南镇百姓与野营将士一起整理清扫了一边墓地,就回了镇里,毕竟这里刚死了数百人,血腥味犹在,任谁待着都有点慌!
回到大营的野营将士开始卸下战甲,刀枪入库,近一月的紧张总算是可以送了一口气。
王维让辅兵们开始收拾,准备明日一早开拔,让刘老三好好的准备一顿饭食,庆祝一番以示庆祝。
张博看着跟过来的数十个人质和受害者,找来阿寿,问道:“不是让你给他们路费,让他们返乡了吗?”
阿寿说道:“三郎,给了呀,还给了双份,只是她们很多人不要!”
“这是为何?”张博奇道:“难道嫌少?”
“他们说没地方去,向要跟着咱们!”
张博一听,走到那群人质和受害者的面前,说道:“土匪已经剿灭,你们就回家去吧,今后好好过活,在也没有人会伤害你们了!”
“将军,我等要么没家了,要么实在无颜面回家了,将军要是不收留我们,我们唯有一死解脱了!”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出头,长得眉清目秀一脸凄苦,却又带着些许坚毅的女子。
“请将军收留我等!”
这群人质受害者在那女子的带领下跪倒在地,出声哀求。这群人基本都是年轻的女子,其中只有寥寥数位少年和幼童。
“我们是军队,是要到处剿灭土匪,随时都要上战场,而且随时都有危险。”王维出言劝慰道:“你们还都年轻,回乡去吧,嫁个好人家,好好过活去吧!”
“将军,像我等这样,如何嫁人?即使有人要娶,结果又会如何,我等实在不敢想象。”
王维哑然,这群女子虽说是受害者,可被土匪掠夺身在匪营,所受到过何等折磨可想而知。
“我等能活着看见恶匪授首,对将军等人已是感激不尽。将军心善,实在不该为难。将军等的恩情,小女子唯有来世做牛做马再行报答。”
这名女子朝着张博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猛地朝一根柱子上撞去。
柱子边上站着的是贺简,贺简连忙一把抱住该女子,岂料这女子撞来的力道很大,使得贺简站立不稳,双双倒在地上,女子的头狠狠的撞在了贺简的鼻子上。
贺简一声惨叫,紧紧握着鼻子的手缝隙里,渗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