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阴结党羽,将害武惠妃和寿王李瑁,还满嘴诅咒自己,李隆基勃然大怒,当下传见李林甫,直接了当的问道:“太子无德,如何处置?”
李林甫答:“太子乃是一国之储君,非德才兼备不可居之,现太子才能平庸至极,若再位居储君之位,恐不能服众。寿王殿下德才兼备温良谦恭,正是太子的不二之选!”
李隆基点头道:“瑁儿确实适合担任储君,只是这废太子这事兹事体大,卿可有良策?”
“回陛下,现陛下春秋鼎盛,废立太子正当事宜,只需在朝会之上有人提出太子失德,届时臣等群相回应,届时只要陛下下一道圣旨即可!”
高力士上前禀报:“陛下,张相公求见!”
“来得正好,宣!”
张九龄走了进来,见礼道:“陛下,百官料钱,宜合为一色,都以“月俸”为名,各据官品,随月给付。是否下发,今后就依次为准?”
“诺!”
张九龄奏道:“那臣无事,臣告退!”
李隆基道:“且慢,张相公,朕问你,若是太子无德,该如何处置?”
张九龄大惊,忙问道:“陛下何处此言?”
李隆基冷着脸说道:“太子阴结党羽,将害惠妃和寿王,亦指斥于朕,如此不忠不孝岂能担任储君,朕又岂能放心将这大唐江山交托到他的手中?”
张九龄忙道:“可是陛下欲废太子?”
李林甫说道:“太子失德,储君之位自当德才兼备者居之。”
“住口!”张九龄朝李林甫厉声怒喝,随即朝李隆基拜倒称道:“陛下践阼垂三十年,太子诸王不离深宫,日受圣训。天下之人皆庆陛下享国久长,子孙蕃昌。今三子皆已成人,不闻大过,陛下奈何一旦以无根之语,喜怒之际,尽废之乎且太子天下本,不可轻摇。昔晋献公听骊姬之谗杀申生,三世大乱汉武帝信江充之诬罪戾太子,京城流血。隋文帝纳独孤后之言黜太子勇,立炀帝,遂失天下。由此观之,不可不慎。陛下必欲为此,臣不敢奉诏。”
李林甫无言,李隆基也无言。
半响,李隆基方道:“罢了,张相公,你且退下吧!”
“臣,告退!”
张九龄走后,李林甫奏道:“此乃陛下家事,何必问外人”
李隆基犹豫不决!
武惠妃听到废太子计划被张九龄终止,又惊又怒,于是秘密派出了使者牛贵儿去见张九龄。牛贵儿一见到张九龄就说道:“张相公,废立废立,正所谓有废必有立。惠妃娘娘立下誓言,只要相公为寿王援,宰相可长处。”
张九龄大怒,随即又缓和下来,冷着一张脸斥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请自便!”
武惠妃得到牛贵儿回报,自此对张九龄恨之入骨。
虽然李隆基此次废太子被贤相张九龄阻止,可消息一传开,朝野上下便知道了废太子也只是早晚而已,那里立太子也是早晚的事了,作为太子人选的大热门寿王李瑁,立即身价成倍的上涨,每天前往寿王府的络绎不绝,寿王妃收礼收的手抽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寿王李瑁是太子的最大热门,基本上可以说是十拿九稳,那么寿王妃就是太子妃了,杨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不要说杨玉环的三叔杨玄珪了,就是杨钊这个堂兄,就在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处谋取到了一份差事,即刻便要赶往剑阁任职。
杨玄珪在洛阳的府邸比之前的已是大上数倍,一大家子人吃过午膳坐在小花园中纳凉。杨钊之母马氏说道:“钊儿,咱们才刚到洛阳,你这就要回到剑阁任职,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杨铃儿立即叫道:“爹爹,我可不回去,我要跟姑姑在一起,我还要跟姑姑学习歌舞呢!”
“扑哧”杨钊喷出了一口茶水,哭笑不得的说道:“就你还学歌舞?舞枪弄棒还差不多。”
“哼!”杨铃儿跑到寿王妃杨玉环的身边,抓着她的石榴裙裙摆说道:“姑姑,爹爹他看不起我!”
看着这个酷似自己的小女孩儿,杨玉环很是喜爱,于是说道:“堂兄,既然来了洛阳,就让婶婶和嫂子,铃儿他们住下吧,想来堂兄前往剑阁也只是过度,终究还得回到京城,也省得大家来回奔波了!”
杨玄珪也说道:“老嫂子,就安心在我这住下吧!”
“我也去长安!”杨铃儿又开口叫道。
“闭嘴!”杨钊大怒,爱女的那点心思又岂能不知晓,只是张三那莽夫有什么好的,不明白爱女怎么就这么迷恋他了。在杨钊想来,爱女杨铃儿也得像玉奴那般嫁一个王公贵族不可,那样才能光大门楣。
像张三那样的人,想都不要想!
杨铃儿嘟着嘴朝着杨玉环撒娇道:“姑姑,爹爹老是凶我!”
杨玉环笑道:“好啦堂兄,就让铃儿跟着我吧。陛下已有返回长安的心思,料想不久就会回到长安。等陛下寿辰之后,我与寿王就要先行回转长安,届时婶婶他们就跟我前往长安,那边我正好有座小宅院让婶婶们按下家来。”
杨钊大喜,朝着杨玉环就是一个大礼,杨玉环说道:“咱们都是自家兄妹,理应同气连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耶!我要去长安啦!”
杨铃儿高兴得拍着小手,一脸的兴奋。杨钊怒视女儿一眼,杨铃儿回了个白眼。杨钊无奈的说道:“玉奴,铃儿还得劳烦你看紧了,千万不要让她接触到不三不四的人。”
杨玉环不明所以,笑道:“堂兄放心,铃儿我会照顾好,也会调教好的。就凭着咱家铃儿这般模样,过上三四年定然是一幅倾国倾城之姿,到时候再为铃儿寻上一门上等夫婿!”
杨钊大喜,道:“那一切就拜托堂妹了!”
杨铃儿张了张嘴,随即又干脆闭口不语,心里想道:“等到了长安,爹爹又远在剑阁,到时谁能管得上我,我直接杀到张三的家中,就算不能夺得正妻之位,至少也要当个平妻,跟那李依依平起平坐,定是不能让那李依依欺压在我的头上。”
杨铃儿转念又恨恨不已,对张博报以怨恨:“你就不能等上几年么?想来那李依依也只是比我运气好,早些遇到张三而已。要是张三是先遇到的我,那还能有你李依依什么事。”
恨不相逢君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