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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痛失爱将,心中悲愤无以言表,不由得怒火中烧,传令左右骑兵掩杀吕布军阵,本部中央大军冲击吕布大营,又令弓箭掩护,一时间全军尽皆发动,其中威势,足有毁天灭地之功,冲锋之声震耳欲聋,叫人闻风丧胆。

吕布暗叹一声,袁绍纵横河北,绝非浪得虚名,其人治军御下果然有过人手段,但是这一番兵阵威势,便比从前见过的诸多人强了不少。

但是袁绍虽强,自己也不弱,岂能被他所吓?一马当先率领一众兵将杀入敌阵,两军合兵十几万,在这射犬城外的平原上,杀做一团,直到傍晚,双方筋疲力尽方才各自收兵。

此番恶战,双方各自死伤兵马一万余,可谓是旗鼓相当。但一万兵卒的损失对袁绍的十万大军来说,只能是皮肉小伤,而对于仅有五六万人马的吕布来说,却已经算是伤筋动骨。

究其原因,吕布还是太过低估了袁绍军队的势力,也高估了黑石军的战力,毕竟几年未曾打仗,而且生活优越之下,难免少了几分拼死之心。

而袁绍军却不同,十万大军刚从幽州战场撤下,正是百战余勇之时,要不是吕布最近发了财,每人都配有皮甲圆盾,应该早就被杀得溃散了。两两相抵,这才杀了个难解难分。

收兵回营,吕布问价众将,贾诩道:“敌我兵力悬殊,若正面相交,恐难以匹敌,当以智取为上。”

杨修冷笑道:“此地四面平坦,几无隐身之地,唯有力敌,如何智取?”

贾诩神色森森道:“主公兵力太弱,无力进取,与其在此徒自损耗士兵钱粮,还不如诈退,以河内为饵,而后我军可在河内以西的箕关设伏,箕关地形四面环山,其中只以窄道相通,待我军将其诱入其中,再以骑兵堵其退路,如此任他有再多兵马,都无济于事!”

吕布道:“此战以来,袁绍异常的小心谨慎,岂能轻易受骗?”

贾诩诡异笑道:“这还要看主公的表演。”

次日一早,袁绍命大将张颌、高览为先锋,令两万大军在吕布营前叫阵,然而吕布却以身体不适为名,高挂免战牌。

前日一战,令袁绍信心大增,虽然折了一员大将,让他心情悲愤,但随后之战令他看清了吕布兵卒的真是战力,固然强横,也不过如此而已,远不是传说中的不可匹敌

又一日袁绍率领大军赶到,与张合等部合兵一处,以扇形军阵对吕布形成合围之势。又遣人轮番叫阵,兵将态度骄横一时。

吕布背靠城池,只是令兵将紧守营寨,却不出战迎敌,袁绍几次小规模强攻,均被吕布军以强弓逼退。又过几日,袁绍才发现吕布似乎是缓兵之计,自己眼看粮草渐空,而吕布却能从射犬城中源源不断得到补给。

袁绍忧心之下,便想集结兵力,对吕布营寨进行强攻,问计于一般重臣。

谋臣高干言道:“属下收到线报,说吕布旧疾复发,每日药石不断,迫于主公大兵压境,不敢回城诊治,将官将消息封锁,才不至于军心大乱,如今这个消息只在小范围传播,主公何不推波助澜,令细作潜入吕布军中大肆宣扬,到时吕布必然军心大乱,而后我军趁势进攻,岂不是事半功倍?”

袁绍惊异道:“这等机密内情,你如何得知?”

高干道:“吕布此番征调所谓黑石军前来,把本部并州兵马留在安邑、孟津守城,而这黑石军本就良莠不齐,又大多都是翼州难民,必然与他不是一条心。如今得知吕布病重,难免心灰意冷,昨夜便有人趁着黑夜奔逃,被吕布派人追击,幸好有两人趁着夜色逃脱,被我巡夜时抓获,主公正可使其归营,为主公办事。”

袁绍为稳妥起见,传唤两名黑山军逃兵问话。两人进了军帐,各自脸色惨白,却能保持镇定,拘束着向袁绍行礼。

袁绍见他二人身材魁梧,仪表堂堂,并不像普通兵卒,问话道:“尔等在吕布军中担任何职?”

有一人不亢不卑,朗声道:“俺叫白饶,他叫黑牛,我等都在黑山军如今统领张辽麾下担任步弓手。”

袁绍点头道:“你曾跟随翼州黑山军张燕?”

白饶道:“是的将军,我等曾是张燕部众,后来吕布将我等擒获,我等为了吃食,便投靠了他。”

袁绍又问:“那为何要在半夜逃跑?”

白饶道:“我这兄弟黑牛曾是张辽近卫,偶尔从张辽将军处得知,吕布身在洛阳时受了重伤,一直都有残余之症,如今天气炎热,使其热毒攻心,一时起不来床榻,我等皆知将军兵马强盛,不敢留在此地等死,是以才相约几名平日兄弟逃命,没想到竟走漏了风声,被吕布察觉,我等走投无路,这才不辨方向,被你们擒获。”

袁绍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有见他对答得体,是个可用之才,便道:“你看我军可能击败吕布?”

白饶道:“将军兵马数倍于吕布,而吕布又身患重疾,将军若攻,必定势如破竹。”

袁绍大喜,道:“既如此,你可愿作为内应,潜入吕布营中,将他受伤的消息传播开来,助我击破吕布?”

白饶附地叩首道:“将军,我等逃命而出,岂敢再回?此一去岂非再难活命?”

袁绍大怒,恐吓道:“尔等不去,此时便拉去砍头。”

白饶、黑牛左右为难,俯身连连磕头叫饶。

高干笑道:“尔等只需趁着夜色混入军营,然后依照主公之令行事,吕布身患重疾,想来营中必然大乱,晚上应该没人能注意到你们,只要你们将消息传播出去,到时我主公定会倾尽全力攻取吕布,到时你们岂非立下了大功?今后封官加爵不在话下。大丈夫生于乱世,何不放手一搏?”

白饶、黑牛各自对视一眼,白饶咬牙道:“我等愿意一试。”

袁绍顿时大喜,令两人在深夜混入吕布营中,又警告他们道:“尔等为我办事,若事成必有重赏,若生异心,尔等必死。”

待两人走后,谋士沮授忧心道:“此事蹊跷,吕布怎会在这时病重,其中必定有诈,主公千万小心。”

袁绍气定神闲的笑道:“先生多虑了,吕布兵少,即便他身体强健又能如何?在我十万大军面前,他能翻出什么浪花?他病是真最好,就算他是装病,只要能稍乱其军心,我军便发起总攻,一举斩灭他于射犬城下。射犬真是个好名字,我今日便要射了吕布这丧家之犬!”

当夜,袁绍便令大将麴义监督白饶、黑牛二人回营。麴义为了不惊动吕布兵马,令大军熄灭火把,自己只带了十几人尾随白、黑二人。

只见二人一到营外便被暗哨拦下,呼喝道:“什么人?站住!”

黑牛满脸堆笑道:“张大哥,不认识我了?我黑牛啊。”

暗哨与他看上去甚是相熟,和声问道:“原来是黑牛兄弟,你不在张将军营帐值守,如何到这营外徘徊?”

黑牛挤眉弄眼道:“唉,别提了,张将军派我等前去打探袁绍军粮所在,至今未有所获,还不知该如何交代呢。”

暗哨同情道:“都不容易,这么晚了,快回去复命吧,别让将军等急了。”

麴义亲眼目睹二人进入军营,又听了他们一番对话,不由佩服这黑牛的机智。

到了深夜子时时分,麴义正感不耐烦,忽见数个人影慌慌忙忙从吕布营中奔逃而出,各自衣甲不整,兵刃不带,行色十分匆忙,朝着军营之外的荒野奔逃。

麴义暗喜,令兵将按兵不动,遣信使回报袁绍,不过片刻,吕布营中喧闹之声大作,连夜奔逃的士兵越来越多,卫兵们阻拦不及,竟起了争执,再后来竟动了刀兵,喧嚣吵闹之声响彻夜空。

麴义心头瘙痒,暗道这般良机岂能放过,也不待袁绍赶来,呼令本部兵马万余人冲杀吕布大营。

杀入吕布营中,只见四处火光四起,一干兵将四处奔逃,没有遇到丝毫反抗。烟火之中,正见一伙兵将拥簇着一人朝着射犬城的方向奔逃,那人身着乌黑麒麟甲,头顶双翎凤尾冠,身长九尺,不是吕布是谁?

麴义大喜,呼喝大军急追,道:“前方凤尾冠便是吕布,随我追杀!”

大军一路急追,奈何吕布护卫尽是骑兵,哪里追的上,只是缴获战甲兵器,辎重钱粮无数。

而这时袁绍领大军赶到,见军营大破,吕布大军溃散奔逃,急问道:“吕布何在?”

麴义遗憾道:“吕布伏在马上,被数十骑兵护卫着向西逃去。”

袁绍气急败坏道:“怎可让他逃脱,为何不追?”

麴义委屈道:“属下尽都是步兵,只有骑兵不到五百人,如何能追得?”

袁绍不敢耽搁,分兵麴义骑兵五千急追吕布,又令颜良领兵两万紧随去后,命张合、高览分兵一万攻取河内射犬,自领本部兵马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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