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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秀丽记得夫君在与她品评天下英雄时,曾经提及卧龙凤雏之名,说得其中一人便可得天下,知道后来诸葛卧龙成为刘备的军师,夫君还曾为此长吁短叹数日。

而与卧龙齐名的凤雏先生,竟然不知不觉中成了吕幸的老师,看来人事风云际会实在是难以预料,要知道凤雏先生化名庞元,蛰伏孟津近两年,却没有被众人发觉。若不是如意机缘巧合之下,见识了凤雏身负异能,这才说与吕幸,二人结队拜访,才有了这一段奇缘,否则这等奇才说不定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你就是凤雏先生?”

严秀丽见他其貌不扬,有些难以置信,听说诸葛卧龙剑眉朗目,是个难得的美少年,而眼前的凤雏先生,实在说不上俊朗,看上去不过是一个平常的中年男人,一张大众脸,混在人堆里,只怕会难以分辨,与想象中差距有点大。

“如假包换。”凤雏看上去镇定自若,心中却也自得,没想到自己的字号竟已经这样有名,连在安邑的丞相夫人都听说过自己,也不枉这许多年在基层辛苦的打拼。而他却不知道,若不是吕布从两千年之后借尸还魂,他这仅在荆州士族小范围传播的名号,又岂能被严秀丽所知,即便知道也不过是洒然一笑,并不会太将这种自是过高的人物放在眼中。

“先生一手促成如今局面,想来对后续对策必有打算,依先生看来,我等处置可还妥当?”严秀丽心中终究有些芥蒂,此人不吭不声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将众人都牵入其中,不知不觉都成了他手中棋子,实在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更让她生气的是,凤雏竟然谣传夫君即将归来,害得她当时空欢喜一场,这种乍得即失的滋味,实在令人抓狂。

“些许小事,以伯达、孔璋的才智足以应对,我只负责破局,破僵持之局,破生死之局,破乱世之局。”

严秀丽忍着将身前砚台扣往凤雏脸上的冲动,此人狂傲不羁、大言不惭,除了将局势变得更加糟糕,在严秀丽看来,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唯一令人心悸的只是他的算计能力,竟能透过沧桑岁月,算到一月之后事态的发展,似乎什么事都是他安排的一样。这样的狂傲之辈,看来并不是她能够驾驭,还是等夫君归来之后,让他再好好调教吧。

“先生与犬子伪造公文,不论目的何在,已经违反了大汉法令,我将要以法令治你们的罪,你可有异议?”伪造公文非同小可,若不严加处置,今后便会有人依样模仿,屡禁不绝,对朝政形成严重的干扰,此风绝不能开。

“全凭夫人做主。”凤雏这时才稍显谦卑。

这让严秀丽心中冷笑不已,果然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听到处罚,连态度都好了。

当即,严秀丽判处吕幸、庞统二人入军服役一年,待明日归来之后,即刻实行。

几日以来,严超的伤势已经逐渐愈合,外部的伤口已经不再往出渗血。如意几乎每天都来查看严超伤势,有时候甚至早中晚各一次,仿佛就她的时间多一样。

“你感觉可好些了?”如意又如是问道。

用一个又字,只是因为如意几乎每次来都只是这一句话。

“好多了。”

“来我给你上药。”如意熟练的拿起药瓶,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如意几天来亲自给严超换药,自然熟能生巧。

“不用,不用,已经结疤了,无需再上药。”

“那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好。”

良久却不见如意动静,只手拿着药瓶把玩,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是要走吗?怎么还不走?”严超奇道。

“我再看看你的伤势,我不放心。”

严超无奈,只能解开上衣,露出肩头伤处,果然见包扎已经取下,肩胛处一个硕大的疤,就像一个黑黝黝奇异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一样。

如意看着巨大疤痕,竟有一种想要触摸感知的冲动,多日来的上药,令她处在某一种惯性之中,竟不能控制自己的手,缓缓朝着伤疤伸了过去,就像是上瘾了一样。

感受指尖的温度,严超只觉的一丝冰凉从伤疤透过肌肤血肉,直入内心之中,不由得浑身一颤,急忙张慌合上衣领,讪讪道:“有点冷,你看到了,已经全好了。”

“那我走了。”如意眼中含有一丝落寞。

看着如意背影,严超忽然问道:“明天迎接君侯你也会去吧?”

如意回过头来,眼中有些朦胧,明日一去凶险万分,敌人藏在暗处,以有心算无心,情况实在难料。固然母亲与军师他们定会有所布置,可如今城中形势一目了然,能够调用的兵力有限,想要万全只怕是不能够了。

“我自然会去。”如意情绪隐约难明。

“那你小心些,保护好自己。”

安邑郊外,南郊大营依黄河而建,吕布在此设下军营,就是看在此处得天独厚,西靠首阳山,隔河南望弘农县,以犄角之势防卫长安。

军营不远处便是一处渡口,名曰风陵渡,但此处河水湍急,河道又多有暗礁,因此出了经验丰富的船家,更多人还是会选择去五十里之外的孟津港渡河,毕竟时间与性命相比,还是性命更重要些。

在凛冽的北风里,军旗烈烈响动,巡防的卫兵一行行穿梭在大营中,与在谧静形成一静一动的鲜明对照,散发着浓烈的肃杀之气。

魏续此刻就在大营之中,他奉命从弘农征调而来,当然知道城中形势错综复杂,若不是魏越坐镇,只怕皇帝已经取得了安邑的控制权。

可即便如此,皇帝依旧有足够的实力与相府分庭抗礼,至少在如今的安邑就是如此。

皇室虽然式微,可终究是人心所向之处,一旦皇帝大举号令,还是会有无数人蜂拥而上。禁军原本都是相府心腹掌握,皇帝本无法插足半分。

丞相一旦不在,即便是有音讯也好,兵将自能稳定人心,可先前丞相音讯全无,一时间谣言四期,人心大乱,皇帝这才有了可乘之机,号令宦官夺权,接管南苑禁军。

而当时的兵将甚至找不到一个反抗的理由,是想丞相若当真身死,那权利自然就该归还皇帝,这在当时人们的心中几乎成了天经地义的事。

就算曾经是吕布心腹的侯成,也是如此。

为此魏续专门去见了侯成,侯成的大营离此并不远,就在安邑与孟津之间,原本是为了防御洛阳的,只是如今洛阳已经是朝廷直属,并州兵患便不像从前窘迫,京畿守备营的地位也就不像从前一样重要了。

魏续向侯成痛陈利害,说君侯仅仅只是失去了音讯,作为相府老臣的他,如何能够袖手旁观,任相府众人倍受欺凌。

侯成跟随吕布时日久远,甚至比之魏续、魏越等人更早,早在吕布还是丁原帐前主簿是就已经关系亲密。

在魏续的劝说下,侯成终于答应向皇帝施压,不让他太过难为相府中人,但也就仅仅如此而已。

几天前,从城内传来消息,说丞相不但有了音讯,而且即将班师回朝,这让魏续大为兴奋,他手中的兵力只能用作牵制,若没有丞相坐镇,当两军对决之时,万一皇帝登高一呼,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临阵叛变,毕竟就只是皇帝的身份,就有着无与伦比的凝聚力。

但如今事态将大为不同,丞相即将回朝,对于相府一党众人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此前颓靡的士气将大受鼓舞,原本摇摆不定的观望之人,又将依附在相府周围,更对皇帝党众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因为无论是在朝在野,吕布都有着绝对的影响力,朝中他控制了中枢部门,政令通达,人事任命,皆都由他而出,是以党众附庸众多,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而在民间,吕布更是口碑爆棚,十年来连番仁政,使的并州、冀州、兖州等地民生向好,人口逐渐增多,一家七八口已经成了常态,更有人为了拿奖励田产,愣是在十年中生了七个孩子,让人瞠目结舌。

第一批出生的孩子人数最多,这时也到了进学的年纪,吕布开设官属学堂,聘请夫子传授学识,以开化民智。年纪符合的孩童皆可就近求学,只需自带饭食即可。

更重要的是,吕布分田于众人,却轻徭薄税,遇到灾年,更会免除徭役,甚至还会自掏腰包赈灾,只因他屯田十万亩,根本无需百姓纳粮养兵,否则并州连连征伐,只怕早就被战争拖垮了。

许多百姓心念丞相恩义,甚至只知道朝中有丞相而不知道有皇帝者,不乏其人。

因此,魏续知道,只要丞相平安归来,就算不带一兵一将,安邑也将稳如泰山。

先前卫兵传报侯成来见,让魏续大为鄙夷,这时知道丞相将归就急眼了,早干啥去了。

用你时你对人不闻不问,这时就该继续打你的小九九嘛。便让卫兵将他挡下,晾在营中冷静冷静,反省一下他先前的错处。

这时也差不多了,便向卫兵传令道:“请后侯将军来。”

不多时,侯成大步走入,见魏续好整以暇坐在帐中,气急败坏的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坐在这里?”

魏续不知他所言何意,不悦道:“侯将军到是心急,不过丞相将归,将军有如此言行也在常理之中。”

“嘿,莫非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魏续见侯成神情并不像作伪,似乎真有大事发生,急忙向他询问。

“我军斥候探得,禁军连夜出城,在相府众人迎接丞相的必经之处藏匿,其中缘由,不需要我再多说吧?”

“真有此事?”魏续不由脸色大变,若当真如此,那就只能是皇帝孤注一掷,想要与相府来一个鱼死网破,趁着丞相未归之际,与相府死拼,胜则携子女以威胁丞相,败则从此再无出头之日,很可能就会改朝换代。

而皇帝以暗计谋人,恐怕胜的机会更大些。

“千真万确,禁军就在阳坡,不信你可亲自派人去查看,只是恐怕等你查探清楚后,就只剩下收拾残局的机会了。”侯成有些焦急道。

“这可不成,我等快去截住相府队伍,莫让他们经过阳坡。”

“且慢,阳坡是迎接丞相的必经之地,丞相要回安邑,一是从洛阳渡河往孟津,再经阳坡入安邑,还有一条路线就是,经过洛阳往弘农,在风陵渡渡河,与你魏将军汇合,再北上经过阳坡回城。两条路线,无论那一条,阳坡都是必经之地,你阻了相府众人,他们还如何迎接丞相?”

魏续大急,连胜叹气道:“唉,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镇守风陵渡,可有丞相派来先使告知将在此处渡河?”

“这倒没有。”魏续一怔道。

“那就是了,丞相今日便将归来,岂能不提前告知将军,以让提前准备,丞相回城早有打算,绝不会有这样的疏漏。唯一的可能就是,丞相将从孟津渡河。”侯成道。

“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从孟津渡河又能如何?”魏续不耐烦道。

“孟津地远,需要绕路而行,丞相很可能会赶不及预订时间到达,或许很晚才会。如此我们就有了从容的时间,即刻吓退禁军,又可以不用拦阻相府迎候众人,岂不更好?”侯成已经有了打算。

“那我该怎么做?”

“魏将军素来得君侯新任,可以假扮丞相凯旋大军,到阳坡恫吓,直说自己是先锋即刻。禁军必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出手。”

“那你呢?”

“我可以领大军到禁军身后,围其退路,将皇宫防备解除,此乃釜底抽薪之计。”

魏续略一沉思,只觉此计神妙,兵不血刃瓦解皇帝兵力,在丞相过来前立下一件大功。

当即表示支持,与侯成各自归营,一番点兵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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