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因为自己没有拍好马屁,失去了一座山,心里无比悔恨。没想到林小格竟然把自己的名字都刻在了环形山上了,自己一定得在天黑以前努力把她哄好。
拥有山的男人跟没有山的男人,完全是两种境界的男人。
“格格你听我说?”
“我不听。”
佛祖很无奈,有点难哄啊,这可咋整?
魏意笼从天空降落下来,佛祖亲热的跑过去,拍拍他肩膀,冲他伸了伸大拇指,表示好样的。
魏意笼的任务完成了,已经跟到剑池了。
佛祖纠结的想,要不从林小格这个捡来的便宜老弟入手,曲线救国?
一个巨大的半圆形水幕倒扣,流水循环,生生不息。
佛祖穿过厚厚的水幕,看到七重水落瀑布,有数十人从不同的地方,摸着石壁上的凸起往下移动,时时刻刻忍受着飞瀑冲击。
“山长我打听清楚了,要去剑池池底那里召唤剑,然后要磨剑,最后持剑砍人,要有坚持不下的,就会被踢出画外。”石秌气喘吁吁从其他山头那里打听过来了内幕。
“这样啊。”佛祖摸着下巴陷入沉思,看着水升水落。
“咱们怎么下去?”石秌有点焦急,别人已经领先咱们这么多步了,太史山这次看样子真的要垫底儿了。
“别着急,让我再想想。”佛祖让弟子稍安勿躁。
“山长我觉醒了老夫子。”
“嗯,祖邂逅真厉害。”佛祖敷衍的夸奖。
“我是说,我的老夫子还有剑,并没有被收回。”
“咦,你剑体明灯还在,老夫子肯定不在这次比试的范围。”
“那我们还有八个人有剑。”
“八个也不少了。”
“剑池池底的水面上是不是有人?”
“有人已经下去了。”
“都是谁?”
“容我瘦山的陈根号,临帖山的陶勃,洗客山的宋潼,最近一个刚下去的是昆德拉的徒弟吴阿瘦。”
“他们领先其他人这么久,他们是怎么下去的?”
“他们都有器物,陈根号有圆木,陶勃有槎舟,宋潼有尧眉八彩,这个吴阿瘦最生性,他是直接跳下去的。”
“跳下去……我的天呐,他莫非是火云邪神的弟弟火云尿性?”
众人听不懂尿性,但也知道这肯定是褒奖一类的词,大家都习惯了π山长语出惊人之句。
“何为尧眉八彩?”佛祖很感兴趣的问。
“尧的八种颜色的眉毛。”
“圣人之眉?”佛祖大骇,竟然有尧这个人,难不成还有舜和禹?
“不知,据传是宋潼在两山夹壁间拖出来的,为宋潼所有了,内情恐怕只有他跟他师父知道。”
佛祖仰着头看着倒扣的水幕,不禁咋舌,这得多厚的水墙啊?
王唠嗑仰着狗头冲着上方的水幕狂吠。
“矛盾是对立统一的。”佛祖看着这个囊括天上与地下无比规则的水形体嘴里嘟囔着。
看着剑池最中心上空的小亭子,那是山长所在。
竟然没叫我,你有点赛脸啊老禅师,佛祖有点意难平。
佛祖眯眼看着小亭子,上方有个虚灵体一闪即逝,佛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小亭上方一定有问题。
佛祖觉醒亚瑟,手里没有石中剑,听说自己的剑被困在剑池,他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誓约之盾在身周飞舞。而后高空坠落,开始瞬间切换觉醒英雄,都是带剑的英雄。
“李白,又有一个跳崖的,他竟然在空中由亚瑟切换成了李白。”临帖山的一个弟子惊呼。
“哇,他又觉醒了娜可露露。”晴云山一个弟子说。
“哇,是露娜。”买了否冷山一个弟子说。
“还有刘邦。”
“花木兰,花木兰。”
“呃,这是干将莫邪。”
“阿珂。”
大家已经被打击到麻木了,实在是在短短一瞬间,佛祖就转换了七八个英雄。
“圣人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如流水,水落有七重,光阴就有七段,那我就到水的三重半,光阴的三段半。”佛祖正好在小亭的上方停下。
“这里就是幻境的起源吧。”佛祖高喝一声觉醒哪吒,脚踏风火轮悬停在三重半的水落位置。
不管是抠着崖壁凸起的石头往下行的,还是畏惧高度没有动身的,都被佛祖在空中瞬间切换英雄震惊了,这是何等人物,竟然可以随意切换,完全突破了规则的桎梏。
“幸好当时山长一个天元就把我打服了,我没还嘴。”魏细石撇嘴道。
“山长好可怕,竟然觉醒了这么多英雄。”莫鲤也在看着。
魏意笼看着那道风骚的背影,也有点懵逼,英雄还可以这样觉醒吗?他是怎么由一个英雄快速的切换成另一个英雄的?
魏意笼看向林小格,想讨要一个解释。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认识佛祖的时候,只知道他脾气和我很对,别的我不知道,再说,现在我很烦他。”林小格这个脱脉者,现在非常讨厌佛祖。
“有点意思。”一个声音从远古而来,穿越亘古洪荒,把时间收缩成一个点,那个点开始爆炸。
“小亭子上方π山长不见了,老禅师这是怎么回事?”
“诸位不要慌张,π山长可能触碰到某个禁区,一会就出来了。”
……
“你是佛祖。”一个胖子出现与佛祖相对而站,俩人都是脚踏虚无。
“你是孟冕,那个容我瘦山的远古山长,也是那个读书人?”佛祖看着这个虚无空间,简直太缥缈了,而且眼前的胖子非常神似自己在画外看到画中的胖子,然后有了猜测。
“你也是一个读书人吧。”
“是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一直都是以一个读书人自居。”
“书读了几本,就敢妄称读书人?”
“不少,应该比你读的多。”
“你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难道你本身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你是从哪个世界来的?”孟山长虽然只是一道不灭神魂,此刻疾言厉色起来,也是令佛祖有点慌。
“这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吧,问点其他的。”
“你觉得世上有没有无所不能的人存在?”
“这个不好说。”
“我已经思考这个问题近千年,一直得不到答案,你为什么说这个不好说?”胖子山长费解的问。
“活的太久也是一个大问题,你在画里很无聊吧,幻境的城池和城外的山崖草木想必都是你创造的,你跟我认识的一个人特别像,他是上帝,上帝你认识吧?”
“这个没听过。”
“我以为你比我更无所不知呢,上帝都不知道。”
“跟我问的有关系吗?”
“你说有没有无所不能的人,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像上帝据说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神明,他能创造世界万物,那有没有他干不成的事吗?你认为没有对不对,那我就问你了,上帝既然无所不能,那他能创造出一块他自己抱不起来的石头吗?”佛祖开启忽悠模式,毕竟对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怪物,这些人都有怪癖,最有代表的怪癖是认为自己无所不知,而且智商高于别人无数倍,最喜欢玩弄别人于股掌之中,你得说一些云山雾罩的话,让他迷糊。
克利特哲学家艾皮米尼地斯说了一句很有名的话:“所有克利特人都说谎。”
佛祖说的那个是一个无解的悖论,就跟艾皮米尼地斯悖论一样。
如果拓展到爱情领域,一个全能的神明可以创造出他自己爱不上的姑娘吗?
“创造一块他自己都抱不起来的石头?想不起来,你说能不能?”孟山长苦苦思索,发现这是一个死结,无法被打开,只能暴力拆除。
“这个我也不知道。”佛祖苦笑。
“你不是说你跟上帝认识吗,你认识你怎么会不知道。”
“是啊,我是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
“小子,你敢戏弄我。”
“孟山长别动怒,小子本来就是个欢脱性子,但内心挺尊重前辈的,还有我要告状,虽然我是新晋山长,但也是不大不小的山长啊,别看我年纪小,我眼不瞎,你的后辈老是刁难我啊,自从我带弟子来参加这试笔会,不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也就罢了,然后进入画中幻境了,也不给我们说此次比赛的规则,虽然他是一个禅师,但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吧,你说我要不要跟他打一架?”
“取剑才是正经事,我现在告诉你规则,取剑,然后磨剑,然后砍人。”
“你一直呆在这个画里吗?”
“偶尔也出去走走。”
“对了,你养没养狗,而且是一群狗?”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上次你的狗确实是被我的狗围住了,它竟然欺负我最心爱的一条狗,这怎么能忍。”
“你是一道神识吗?而且是顾虎头这个画师将你植进这画里,你与画同在,而且这是你设计的幻境空间吧。”
“为什么这样说?”
“老禅师可整不出来这样的世界,我已经知道怎么取剑了,是不是不在下方剑池取剑?”
“你继续。”胖子山长面无表情。
“剑不在池底,而在天上倒扣的天河中。”佛祖笃定的指指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