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零零碎碎的枪声,亨利的老兵们的射击速度并不高,但对面冲过来的有黑有白的人群中不断有人随着枪声倒下。倒下一个两个,并不起眼,但几乎是每一声枪响就到下一个就可怕了。没多久,也就是百十米的距离,这伙人就倒下了七八个,原本看起来还能算密集的人群,这时已经有稀疏的样子了。
最后五十米的距离,这些没有一个敢往前冲了,除了负伤的呻吟声,剩下的还能站着的只有9个人,比亨利这里的人还少。这九个人已经有些瑟瑟发抖了,手里端着枪,却只能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一下。还有一个人的年龄似乎不大,因为隐隐有哭泣的声音响起。
“还没用上头准备的其他人呢,这就不敢打了吗?”一个老兵嘀咕着。
“喊话,让他们投降。”亨利做出了手势。
“把你们的枪扔到水沟里,你们站起来,双手抱头。”一个嗓门比较大的老兵喊道:“让我们看清你们的动作,一个一个的,慢慢来。不然格杀勿论!”
“别杀我!我投降!”对面有人喊了起来。这个人先是半蹲着,一只手高举着步枪,一支曼利夏单发步枪,然后用力把枪朝远处的排水沟扔了过去,空出的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后脑勺,喊道:“我把枪扔了。”
“好。你抱着头慢慢走过来。”
那个人慢慢走到距离亨利等人十几米的位置时,老兵再次喊道:“慢慢趴下!手抱头,趴在地上!”
那个人也很顺从地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立刻有两个老兵扑了上去,他们手里拿着绳子,三下两下把这个投降的白人男子的手脚捆好,又顺手在男子身上搜了一遍,然后给亨利做了“安全”的手势,然后迅速回撤,
大嗓门又喊道:“下一个!”
一个一个的收拾,到了最后一个还是发生了意外。
这是一个个子不高的男人,看起来像个混血儿。朝亨利他们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开始加速,跑了起来,双手也从抱头的地方摸向了胸口。
亨利心里一紧,不好!这人身上有炸弹!
不等亨利喊出来,枪响了!两支步枪同时开火,声音听起来就像一声。然而,冲过来的男人肩膀上绽开了两朵鲜艳的红花,男人也别步枪子弹的巨大冲击力直接撞得飞了起来,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男人的胳膊废了。
“啊啊啊啊啊啊”鬼哭狼嚎一般的吼叫响起时,亨利身边也冲过去两个人影,亨利的老兵。
“头,安全。”声音传来。亨利吁了一口气。亨利倒不是因为这个人冲过来就害怕了,他相信自己手下的战斗力,他怕的是冲过去的老兵是否有危险。在亨利看来,自己身边的老兵才是美国军队最宝贵的财产。
后世华夏抗战初期和中期为什么那么艰难?后期反攻为什么就好得多?最关键的因素就是老兵的原因。不管是民党军还是华党军,在抗战初期老兵的损失都是很大的,经过近八年的不断伤亡、填人;伤亡、填人,才又能积攒下一批老兵,在日军对美国作战伤亡巨大,老兵损失惨重之后,双方的战斗力才开始拉平,甚至开始超出,民、华双方才能在对日作战的最后一年不断取得胜利。与之相反的是日军,在侵华战争开始时,日军的士兵普遍受过4~5年的充分训练——实弹射击和分队攻防,老兵众多,往往能够以一个大队(1100~1200人)的兵力追逐民党一个杂牌师跑。(而民党军的德械师编制是12000多人+5500人补充兵,杂牌师人数就更少了,可能全师不过5000~6000人,这还是好的,最惨的杂牌师肯能只有三四千人。)
听到安全后,亨利身边分出了四个人,分别向前方搜索前进,一直到把这些人刚刚躲藏的位置都查看过后,才再次用手势告诉亨利安全。对于这些警卫来说,亨利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不把周边清理干净,万一还藏着一个狙击手,把亨利怎么着了,他们可是受不了的。
冲过来的人里投降的有8个,还有一个诈降的。亨利没时间审问,就留下两个人负责看守,自己带着剩余的人继续前进。留守的人也不是就站在俘虏边上看着,而是各自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用两条步枪指着这些人,防止其他人接近或者这几个俘虏逃跑。除了诈降的家伙被包扎了伤口,其他的受伤的都被干掉了。如果不是诈降的家伙还有用,估计也被干掉了。军队作战,在无后方依托时,留负伤的俘虏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亨利等人再次出发不久,就看到前方的公路上开过来几辆汽车,还有个人站在汽车脚踏板上,挥舞着红色的丝巾。这是自己人。亨利指示老兵把车停在路边,等对方靠过来。
来的是林登。果然不出亨利所料,敌人并没有只布置了一道埋伏,前方就在亚历山德里亚进城方向两公里左右的地方,还安排了一道埋伏:大约五十几个人在公路一侧准备好了阻击阵地,准备在亨利的车过来时开火。
可惜的是,自打亨利听到有疑似华夏人的形象出现时就怀疑有日本人在里边捣乱。以日本人的尿性,肯定喜欢学学华夏兵法的心理战术:多重埋伏。等你因为击破了第一道埋伏而放松了警惕,那么第二道埋伏就能制敌于死地。
可是这些小鬼子怎么能知道,亨利有一个近百年后的华夏灵魂生活在这具躯体里呢?于是,林登带了大约一百多安保队员轻松的就把这伙人来了个包围,在轻机枪的集火射击下,五十多人无一逃脱,全部被击毙!
林登是负责白宫的安保人员,保卫工作的一个特点就是必须保证保护对象的安全,抹杀一切不安定因素。因此,对于明确的会造成保护对象安全的敌对武装力量,林登只有一个字:“杀!”否则,就是对自己工作的不负责任。
林登过来没有别的事情,一是看一看亨利的安全,有没有受伤,再一个就是要告诉具体的战斗过程和结果。和亨利猜测的一样,所有被击毙的人里,有大约五六具类似华夏人的黄种人的尸体。
“去看看。”亨利说。
林登立刻叫自己的司机调转车头,和亨利一起去前边的战场。
“扒下他的袜子。”亨利指着一具意思华夏人的尸体说。
边上站着的黑衣安保虽然不明白亨利为什么下这种命令,但良好的军人习惯,让他立刻执行了亨利的命令。
亨利蹲在尸体旁边,拿着手枪往尸体的大脚趾和二脚趾之间插了过去,很轻松,9mm口径的手枪枪管插了过去。要知道口径指的是枪管内径,那么枪管外部整体宽度一般是内径的一半,也就是13mm左右,这么轻松的插过去,代表着两根脚趾本身的缝隙比较大。
亨利站起之后,看着林登等人莫名其妙的样子,嘿嘿一笑:“林登,知道这是代表什么吗?脚趾缝隙比较大,代表了生活习惯。只有长期在两根脚趾中间有东西的情况下,人的生理会自觉的改变构造,以适应这种状况。举个例子,从来没有穿过鞋的人,他的五根脚趾必定会分的比较开,这是生活告诉他,分开脚趾,抓地比较紧,不容易摔跤,所以为了适应,人的脚趾就会分开。这个人的脚趾只有两根分的比较大,说明这个人日常穿的是夹趾类的鞋子。他的皮肤发黄发黑,是亚洲人种,又经常或者习惯穿夹趾类的鞋,我们就可以判断他是哪个国家的人了。”
“少爷,您简直就是福尔摩斯!”
亨利笑了:“我可不是福尔摩斯,那是传说。我只不过接触的情报比较多,才了解这些的。”谦虚了一下,亨利接着说:“你看,林登。我们的情报里得知亚洲人的一些特点,比如东北亚的人皮肤发黄,东南亚的皮肤发黑,而西亚的皮肤就属于白种人的特点。这个人明显是属于东北亚的人种。而东北亚严格说就三个国家,华夏、日本、还有被日本吞并的朝鲜。华夏和朝鲜穿的一般都是平底鞋,五趾间缝隙比较小,只有日本人无论男女都习惯穿夹趾平板鞋,整个鞋子只有用布带连起来的三个点,这样脚的两根脚趾就必须夹住前边连接点的布带,短期没什么,时间长了,脚趾会自己适应这种情况,也就变得缝隙比较大了。”
亨利喘了口气,用斩钉截铁般的语气说:“换句话说,这个人是日本人!”
亨利转身向汽车走去,走了几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背对着林登说:“林登,还有一个特点,日本人不穿内裤,都是用一条很长的布条,叫做兜裆布,你可以扯下他的裤子,看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让大家也都看看,长个经验吧。”
林登这时候也不怀疑了,直接叫人把尸体的裤子扒了下来,果然如是!这下林登可是更佩服亨利了,真是博闻强记啊!同时,对日本人的怨恨和仇视也涌上心头,该死的,竟给我们捣乱!还要刺杀少爷,简直太那什么嚣张了!这事我记住你们了!看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