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对于姐姐的解释，布兰卡当时只回应了这两个字。

他的姐姐黛莉娅则给了他一个微笑，出于过去与自己弟弟相处的无数个岁月留下来的习惯。随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中，离开了沙发，来到厨房料理着今天的家事。布兰卡则依然坐在沙发上，他看着正在工作中的姐姐，尚不知道如何杀人的他，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无法理解长辈们的深刻意思。

好吧，也许他稍微明白那么一点，那就是自己会成为一个战士，像真正的男人一样。

他当然也希望着。

与此同时，在这个神性渐渐衰弱的土地之上的人们，并没有意识到，在富饶乡村的大地上，某种力量早已悄然觉醒，带着仇恨与对盖亚和虚树的信仰。

对了，姐姐？静默了几分钟，坐在沙发上的布兰卡突然问道。

怎么了？

你之前，好像跟我说过，旧神，是会觉醒什么的吧？布兰卡说，那么，它们什么时候会觉醒呢？

这个啊黛莉娅稍微放慢了手中的活，回答这个问题需要给她组织语言的时间，谁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但是，我们知道，那些旧神，都是在虚树的影响之下醒来的。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知道虚树醒来吗？

她藏得太深了，一直都沉睡在没人知道的地方。黛莉娅回答道，我们的传说里面提到她在世界中央建立了自己的神殿，不过，毕竟地球是个球不是吗？她回头，笑着回答道，哪里都是中心哦。

也有可能是在地心吧，不过那样她醒来的时候不会地震吗？布兰卡有些童言无忌地猜测到，语气完全不适合谈论这种严肃的问题，或者也有可能，是在她出生的地方？

总而言之是没有人知道，在世界之外也说不定，唯一到达过那边的人也就只有王了。黛莉娅回答道，另外，关于旧神觉醒的事情啊，虽然说没有一个具体的周期，但是，有个值得担忧的问题，就是它们苏醒的间隔好像变短了呢。

那，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上一次事件的发生是在三十一年前吧。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的爸妈也还只是孩子，年龄还没现在的我们大哦。黛莉娅抢先替布兰卡说出了这句话，对于已经过去的事情，这个出生在九零年之后的人并不了解太多，她只是从父母的口中听过

上一次的话，好像是有一两个奇怪的家伙活下来了呢。

是旧神吧？

没人清楚哦，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在哪里，长什么样。黛莉娅一边处理着食材一边说，就连上一回迎接虚树的人子也快被人们遗忘了呢。

那，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呢？

也许快了吧。黛莉娅回答道。

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看着墙壁的布兰卡则长长地“嗯”了一声。

嘛，也不用老是谈论这种问题了吧。黛莉娅岔开了话题，一边将饭菜端到桌子上一边说道，先来吃晚饭吧，布兰卡。

哦布兰卡应了黛莉娅一声，就像往常一样。

那些有关于旧神的话语，就这样成为了家庭成员之间的日常闲谈。布兰卡的生活丝毫没有异变的迹象，每一秒钟都仿佛在正常地继续下去，这一切都让当年那个和所有男孩一样心里住着一个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眠的战士的布兰卡察觉不到距离战斗开始还有多久。同时，他也不会察觉到，不管自己将来要面对何样的命运，他的姐姐似乎都知道一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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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东半球的夜晚，整个法兰西的土地像往常一样进入了休憩。布兰卡当然也像往常一样，睡在自己的床上，享受着乡间令人舒服的睡眠环境和若有若无的梦境。

恍惚间，也许自己依然处在梦境之中，但是青春期孩子敏感的神经似乎让他感受到了一些摇晃的感觉。

是自己在晃吗？

不，绝对不是。

晃动拽着布兰卡离开了自己的梦境，他闭合在一起的眼睛勉强地睁开，他看到的依然是自己熟悉的景色，但是他似乎已经可以肯定，自己之前从未感觉到过的感觉正在他的身下蔓延，遍布整个乡村。

地震吗？

布兰卡在床上睁开眼，坐了起来。他看见在黑暗中，自己桌子上的东西似乎在不规律地摇摆抖动着，朝着边缘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去，然后以将一本书送到地板上的方式让布兰卡在半夜完全醒来。

嗯。

书本摔落在地上的声音让布兰卡彻底惊醒，他不禁发出了声音。同时走下床，来到那本书的旁边，蹲下来察看着情况。

实际上根本不用用眼睛去看，光是站在地上，就能够感受到大地尚未停息的小幅度晃动。

地震吗？

这一回，他已经清醒的内心自问道。

他将地上的书本捡起来，放回它原本的位置，桌子上的东西们依然在摇摆抖动着。但似乎有了减缓速度的倾向，他不知道，其他人家里，已经熟睡的人是否也被这种突如其来的震动惊醒。

他曾经在各种书本课堂和电视网络上了解过关于地震的信息，他不知道这是否预示着将会有一场地震降临在这片乡土上。

不过，根据常识来看，也许是距离这里几百公里的地方正在经历一场浩劫，具体的情况得等到明天看新闻的时候才能清楚。

布兰卡抱着不安的心情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往阳台走去，一来那里可以看到最大面积的外面景色，二来那里也是家中最好的透气地点。

就目前布兰卡感受到的所有感觉而言，这应该只是几百公里之外传来的、能量已被消耗了绝大部分的波动而已，用来告诉人类你们国家的一部分正遭受大地母亲的惩罚。

应该

嗯所谓的大地母亲当然不是指盖亚。

姐姐？当布兰卡来到阳台上的时候，他看见黛莉娅似乎是和自己一样，在被震动感吵醒之后，带着不安的心情来到了阳台这边，在透气的同时查看着外面的情况。

布兰卡？黛莉娅回头看向自己的弟弟，看着他来到了栏杆旁，和自己一样伏在上面，你也，睡不着吗？

被震动烦醒了啦。布兰卡回答道。此时黛莉娅也许是刻意在自己的弟弟面前隐瞒着什么，不过被布兰卡发现的几率完全是负数。

布兰卡踮起了脚尖，朝着外面看去，他看到的不过是一副正经的乡村夜景图。那震动还不足以破坏这片土地的外表，力量渐渐消失的它，所能做的不过是吵醒几个神经敏感的乡下人而已。

这是地震吗，姐姐？布兰卡问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命运长诗，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