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才三岁,红尘前一匹马叫流光,是一匹毛发如白丝般的白驹,在一次刺客袭击时她躲在马侧,马死了她还活着,流光为着不压到她,死的时侯都不敢倒下,硬撑着奔跑中向中箭的方向倒去。
她从此见不得白色的马,幸而金梧卫队的马全是乌云色,包括周颛顼的,他的马就叫乌云。
因为天气原因,街上十分清寂,又有人在前面清道。当马队离黄宅还远的时侯,就看到一身桔子色披肩的女子居然突兀的站在风雪中,丫环在门口抄着手翻着白眼。
女子快冻成冰柱了,显眼的桔色披肩上落满了雪花。
这是一场苦恋,还是太子有负于她还是她做给我看的?红尘边思量,边故意拐向她面前奔去,欲要吓吓她。
马儿离黄秀菊两丈地时,周颛顼飞马上前横下她的马,惊怒交加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红尘冷笑:“干什么看不出来吗?倚门为娼,她要勾搭我男人,我让马儿踏死她。”
太子目瞪口呆:“她纵然不对,你也不该如此猖狂,更何况什么叫娼?她是神医花蝴蝶的弟子,她救过本宫的命。沐红尘,谁允许你如此出言不逊?”
沐红尘大怒:“周颛顼,你去以身相许吧!你们这对贱人,眉来眼去,看着让人心烦气闷。“
她径自打马向沐王府去。
太子面对救命恩人,自然说不了重话,只叫金梧卫拦截太子妃,又给铁嘴一张的李林宽使眼色。
太子下马,犹豫了一下才道:“黄姑娘,实在报歉,太子妃年轻顽劣,多有冲撞,望姑娘海涵。“
黄秀菊默默看了他一会,他心里急燥,却又走不得,只得耐着性子道:“姑娘但给上生时间,如今新婚而册良娣,实不妥当,待她生下嫡子,上生定兑前言。此也为宫规,现在你进宫也是空有其位,名不符实。“
黄秀菊冷硬道:“菊今二十有三,遭人耻笑,倘若她不能生养,殿下要让菊在宫外娘家待一辈子吗?菊愿空有其位,宁愿冤死宫中,不要过这万人唾骂耻笑的日子。“
太子闻言,目光冷冽看了女子一眼:“不能生养?本宫定要让她生下嫡子,否则谁也别妄想进宫,任何人。”
言罢太子翻身上马,六亲不认的打马而去。
直到他去得远了,黄秀菊眼中一片荒凉冷寂,风雪中久站,动弹不得,几乎跌倒,小婢云红上来扶她,转身回府。
沐红尘被人拦下,正在痛哭,她将围帔扯下,露出了脸,因哭泣而面目通红。
她不是哭太子吼她,而是哭自己苦命,他居然另有真爱,那女的一看就呆板正经,敢于那样出来要说法,定是已到不一般的地步,是自己挡了她的太子妃之路了吗?
他不是向来我行我素的么,连爹都敢杀,想换妃子不是分分钟的事?
四个丫头都是傻了,左眼右眼都看不出那女的有多好,身材是比自己家郡主好,那是因为郡主还小,才是小笼包,那女的是干粮馍馍,听说北方的馍做的比较大,做干粮十天半月也不会坏,又据说是男人都喜欢那样的,她们的小郡主险了!
李林宽近前,劝慰道:“殿下,这天下男子,只要有能多养一个人的银子,必定是会多娶一个小星的,太子殿下从未纳良娣良媛甚至未与司寝宫女有过任何瓜扯,小的们全看在眼里呢,一向疑他有隐疾,迎娶了殿下以后才解了结呢?殿下你应该偷着笑了,那些个野草闲花算什么,几时想拨就拔了呗。”
沐红尘冷笑:“扯动沙土带动泥,那是人家的心人家的肝,拨了还不疼死你家太子!”
此时太子已至,闻言也不答话,也不哄她,自往前面去了。
沐红尘肯定是不敢真回王府的,昨儿才回了门,一副幸福样,今天哭着跑去象什么,而且,她听说哥哥和叔叔一早就去了茜霞山庄,她回王府也只有下人,向谁诉苦去。
心里万般愁苦,信马由缰的让魅影载着她跟着乌云的脚步。
太子知道她在后面,也就放了心,他刚刚是以为沐红尘要纵马踏死黄秀菊的,昨儿傍晚那一幕他自然也见了。
红尘如此敏感多疑,他更不能将前情说出,现在是能拖一天算一天。
一个时辰就到了茜霞山庄,骑马疲惫,太子先下马去接红尘,她本来扬起鞭子要打开他,但一看到他凛冽清寒的气质,就泄了气。他是太子,不是哥哥,他生起气来会死人而他不用负责,还是忍忍吧。
但她还是在脚离开马蹬时向下重重一扑,想把他扑倒在雪地里。
太子却毫不吃力轻轻巧巧用两手接下她,然后,轻轻松松横抱在怀里,不让她落地直接进了山庄的温泉梅林香汤阁。
一时剥桔子皮一般把她剥了,搁在池边台阶上:“慢慢的下去,让肌肤适应水的水温,外面乍寒突暧,会觉得烫。”
沐红尘懒得和他说话,但她是很爱惜自己的,所以慢慢伸脚,腿,一点点下到水里,直至全身入水,舒服得眯了眼,什么黄府,什么桔色披肩,全被忘到到了九宵云外。
太子边自己解衣边一直看着梅花瓣中那莹美的小妃,看她靠在专用来泉中寻欢的台壁上在浅水中半闭着眼,一副悠然神情,哪里还按捺得住,丢了衣裳三五步入水近前,却未敢动。
红尘听到动静睁大眼,两人瞪了一会眼睛,同时笑了起来。
他动作剧烈一把抱过她,按坐在自己身上。
几许高唐云雨散!
两人沐浴用了四个时辰,天黑透了也沒出去,晚膳时间有人在外叫过,太子正在兴头上,哪里肯答话,李林宽在外面听得异响声突然拨高,也不再来了,并吩咐人不要过去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