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寂静的便利店中，夜天眼中带着惊惧，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似乎是忍受着莫大的痛苦，夜天双手撑着地面，浑身颤抖，手指深深的插进了地面，两行血迹顺着双眼流下。

“我杀了她……我杀了她……”

控制着夏菲的身体，陆明来到了夜天面前，低头看着他，眼神冰冷。

夜天口中发出无意识的低喃声，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半癫狂的状态。

“我杀了她，不，那是假的，那是假的，我杀的是假的！”死死扣着地面，哪怕手指都已经血肉模糊，但夜天仍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不断重复着刚才的话语。

双眼中，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血水不断从瞳孔中落下，眼中似乎有一团气体，即将爆裂一般。

“不，那是真的。”弯下身体，陆明粗暴的抓起夜天的头发，对上了那双满是疯狂的瞳目：“亲手杀死最信任你的人，感觉应该很不错吧，反正……这不正是你最喜欢做的事情么，夜魔。”

似乎是被陆明的话吸引，夜天的瞳孔恢复了一些光彩，口中的低喃声也戛然而止，呆呆的看着陆明，夜天眼中的那团气体，剧烈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嘶鸣声响起，夜天身后鼓出两个小包，随后黑色的西服被撕裂，一对像极了蝙蝠的薄翼从背后延伸了出来。

嘴巴里，长短不一的獠牙参差交错，周身的血肉也迅速干瘪下去，仅仅一瞬间，夜天整个人都像是变成了干尸一般。

“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力量吗？”看着夜天的突变，陆明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半点惊讶，似乎是早早就猜测到了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夜天口中发出一声嘶吼，头颅用力向后一扯，摆脱了陆明的束缚，似乎是用力过大，连头皮都被扯掉了一块，但诡异的是，伤口处竟没有一丁点的鲜血流下。

站在不远处，夜天和陆明对视着，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在这一刻，他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怪物，身上再也找不出一丁点人类的特征。

“恶魔化么……”勾了勾嘴角，陆明眼中的神色愈加冰冷：“不过，这么简陋，和你巅峰时期的状态，可是差了很远呢。”

回应他的，是夜天满口的獠牙，仅仅一句话的功夫，夜天竟是直接攻到了陆明面前，尖锐的牙齿几乎咬到了他的脖子上。

“还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呢，不过，这次可没人会再纵容你了。”低喃一声，陆明伸出手掌，轻描淡写的扣住了夜天的头颅。

行动被限制，夜天拼命挣扎，但始终起不到什么效果，陆明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用力，可是，他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那只手掌。

口中闪过一串野兽般的低吼，夜天死死抓住陆明的手臂，看向陆明的眼神满是疯狂。

“想同归已尽么……”冷哼一声，陆明五指慢慢收拢：“那可不行，如果不死在我手中，又怎么能弥补你曾经犯下过的弥天大罪呢。”

随着陆明的话语落下，夜天发出一阵极为凄厉的惨叫声，整颗头颅都在陆明手指中的巨力下被捏碎，碎骨和干瘪瘪的肉块顺着衣襟滑下，没有鲜血，却也死的干脆。

做完这一切，陆明随手在夏菲的裙摆上擦了擦，抹去了手中残留着的些许污秽，随后转过头来，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名最后存活下来的少女。

那个，背叛者。

“别……别杀我……首领！我错了首领！”少女从头到尾都留在便利店，战斗的过程也都看在了眼里。

事实上有门口那么多丧尸堵着，她也没机会从这里逃出去。

“喂，首领，她叫你呢。”打趣了一声，陆明咧了咧嘴角，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但在少女眼中，这个笑容却是无比惊悚，便利店内，除了她们两个之外也再也没有旁人，少女头皮有些发麻，她感觉‘夏菲’像是人格分裂了一样。

或许不需要说像是，接下来的事情，证实了她心中的想法。

“你来决定吧。”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夏菲口中传出，少女紧紧抓着一旁座椅的椅背，双腿有些颤抖。

她感觉自己都要崩溃了，眼前的情况，实在是让她感觉太诡异了。

“你看你都快把人孩子给吓哭了。”重新变回了陆明的声音，看着眼前的少女，陆明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这可不好，万一以后留下心理阴影，搞不好性格都会扭曲掉，所以……干脆杀了算啦。”

“……”

夏菲有些无语，却也没有说话，她不喜欢杀人，但杀这样的人，不会让她有什么负罪感。

如果不是她，或许伊然，还有其他的幸存者们，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

“不要！首领，首领！再给我一次机会首领！放过我吧首领！”听着夏菲口中的对话，虽然少女有些云里雾里，但多少也听明白了夏菲的意思。

不管是人格分裂还是其它的，这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现在要杀了自己！

之前夜天和陆明的战斗过程还历历在目，少女知道，凭借她这点微弱的力量，如果对方想杀她，那她根本不会有逃出去的机会。

所以，再也顾不上其它，少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了起来。

面对少女的求饶，陆明不为所动，而是径直走到少女面前，伸手扣住她的头颅。

看着眼前缓缓放大的手掌，少女眼中满是绝望，手掌落下的速度不快，却根本由不得她躲避。

“混蛋！畜生！你会下地狱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我在地狱等你！”少女语气怨毒，有限的水平让她骂不出什么话语，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将世界上最恶毒的斥骂和诅咒加在眼前这人身上。

可是，陆明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一秒钟的功夫，一束粘稠的血液从少女头颅上如同喷泉一般喷涌而出。